下人的慘聲不絕于耳,林兮仍舊跪在那里。雖說聽著有些不忍,但對于那人只能說是活該,如果沒有莫名其妙來衛夫人這里告狀的話,也不至于要遭這樣的懲罰。
“是我冤枉你了,起來吧。”衛夫人總算開口,林兮趕謝過,眾目睽睽下僵著子站了起來。
有些云里霧里,不知今日又唱的是哪一出。
以衛夫人的子,不至于自己辯駁幾句,就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。恐怕接下來,還要出什麼幺蛾子吧。
果不其然,衛夫人眼睛一挑,開口笑道:“前幾日我就尋思著,你日里住在王爺的院子也不合適,今日你過來就是跟你商量,單獨給你安排個院子如何?”
衛夫人從來不做對自己無利的事,林兮不解,為何在急于讓自己有孕的時候,會讓自己搬出去。
迎著衛夫人的探尋,乖巧開口:“奴婢全憑夫人安排。說是商量,真是折煞奴婢了。
衛夫人揚著腦袋一副為我獨尊的樣子:“那此事我就安排下去了,你這幾日準備著,隨時搬去新院子。若有什麼要求,隨時告知裴姑姑就是。”
“奴婢有個住的地方就行,不敢奢求其他。”
對的反應還算滿意,鼻孔出氣,發了一個嗯后,便下去了。
裴姑姑長脖子看林兮走遠后,稟退下人,低聲音問衛夫人:“夫人不是想林兮趕有孕嗎?敬王本就寡淡,若是再小夫人搬出去,也不知何時才能懷上孩子。”
衛夫人嫌棄的瞥了一眼裴姑姑,“有將趙香影趕回家的本事,你覺得我還我還會讓懷上孩子嗎?”
“奴婢以為是趙家小姐太蠢,自作孽。小夫人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。”
衛夫人搖頭,并不贊同裴姑姑的話:“太鎮靜了,鎮靜的我害怕。本想今日就找了借口將趕出府,再府外的人把埋了,卻不想今日又搬出了貴妃娘娘。”
裴姑姑的心氣比衛夫人還高,“貴妃娘娘的賞賜不都是看在敬王的面子上,娘娘何以如此忌憚?”
衛夫人不愿多說,嘆了口氣,只道:“你不懂。”
有些話甚至連府里最親近的裴姑姑也不敢說。新帝登基后,一直揪著鎮國公府不放,若林兮真的能在盛寵加的蕭貴妃面前說上話。即便是有一點點的可能,也希能靠著這點關系,讓蕭貴妃在皇帝面前吹吹枕邊風,給鎮國公府一條活路。
新帝看似無害,實則心機深沉。他們鎮國公府的兵權在他登基后,竟然不知不覺被收回了大半……若不是打算拿他們開刀,
才出百香閣,林兮就見景時站在外頭。
“奴婢見過小公子。”在外人面前,林兮對景時素來謙卑有禮。
景時來回打量了幾遍,看沒什麼事,心也還行,便只嗯了一聲,什麼廢話也沒多講,便和肩而過,進了院子。
第二天趁著景明早朝,裴姑姑帶了一堆人幫著林兮搬出了靜心齋。
新的住在布置上明顯是費了心的,家擺設顯然也全都是新制版的。
不過這地方選的人十分膈應,是先前吳夫人所在院落的一個小院子,旁邊就是曾經和小公子吃的廚院。
所幸林兮是無神論者,一時不爽后,欣然接了新的住。有個自己的房子,比什麼都來得方便。
李大娘和小天聽聞搬房子,空在院子里給種了不花草,當做喬遷之喜。
林兮順帶問了昨日那個下人的況,小天說:“在杖責后便被直接趕出了府,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?”
林兮不勝唏噓,李大娘冷笑一聲,“小夫人不必覺得可憐。一直是衛夫人的人,日里就盯著王爺和您。每日吃什麼,吃多,都要記下給衛夫人。您經常開小灶,就跑來找我兩打聽。昨日你拿來的那些糕點就數吃的最多,轉頭卻去衛夫人那里無中生有,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林兮笑笑沒說話,昨日一眼就看出來和衛夫人的關系了。這件事讓懂得一個道理,這幾日的安寧不代表衛夫人放過了,和敬王間的恩怨深重,但凡在他邊呆一日,衛夫人與之間的矛盾就一日不可調和。
新的院子有一個小書房。林兮上完課后,便待在書房專心習字。今日是景明給的最后期限,他回來怕是就要檢查是否全部記住了吧。
有些像考試前的張,前幾日還自信滿滿的林兮,今天總覺得有幾個字記錯,反復的看著寫著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再抬頭天竟然已經黑了。
干癟的肚子,準備拿幾個糕點充充。
吃的東西放在大廚房,要走出院子繞過去。天黑了,但早有負責掌燈的將外頭的燈籠都點亮了,路邊蛐蛐樹上知了,一個人的夜也熱鬧。
林兮在廚房吃飽喝足,估景明應該不會再來,打算洗洗就睡。
漫不經心的又再踏進自己的小院,剛走兩步,就覺得不對勁。
小院里與離開時幾乎無異,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,書房的紙窗上多了個人影,被攢的燈火拉得扭曲變形,看起來有些可怖。
被嚇得倒吸了口涼氣,隨即便篤定是衛夫人那幫人使的什麼伎倆嚇唬自己的。
盡管如此想著,林兮的心還是咚咚直跳,抄起立在墻邊的掃帚,拖在地上,一步一步走到了書房門口。
應當不是鬼!為自己打氣,即便是了,景明的母親與無冤無仇,也沒道理害自己。
如此想著深吸一口氣,抬腳將門一腳踢開。
哎。屋里并沒有什麼妖魔鬼怪。書桌前,略顯疲乏的景明坐在那里,拿著寫的那些紙張,正端端看著。
他扭頭,看向拿著掃把的林兮挑了挑眉,“大晚上要收拾屋子?”
林兮訕笑,將掃把撇到一旁走了進去,“奴婢沒想到王爺會在這里,方才失禮,還您恕罪。”
景明看著驚魂未定的模樣,眸子一暗,淡淡開口:“本王怎麼不能在這里了?說好今日要考你的,自然要過來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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