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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醫嫁》第119章 試探

大嫂的一番言辭,震驚了凌青菀和母親。如此大才,前世難道沒什麼就嗎?

凌青桐提及前世,將來稍微有出息的人,他都會告訴凌青菀,沒有道理不提大嫂的?

在凌青桐看來,大嫂就是個平凡婦人。

凌青菀想到這裡,起去找到了弟弟,向他詢問大嫂前世的種種。

“大嫂麼?”凌青桐有點迷惘,想了半晌,“好的啊。我一小叔子,不常往跟前湊啊,對不甚瞭解。”

沒有經商嗎?”凌青菀問他。

凌青桐搖搖頭,道:“沒聽說過。,前世今年沒有旱災,更沒有安平門叛。大嫂嫁過來之後,咱們家過得寬裕很多。”

年代太久了,一些不重要的事,凌青桐已經都忘記了。

凌青菀提及,他使勁回想,也想起了些。

自從大嫂進門之後,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。

等孩子週歲,母親就含飴弄孫,把家務給了大嫂。大嫂打理家務井井有條,他們的日子比從前富裕很多。

凌青桐以爲那是大嫂用的陪嫁補家用。

可是,的陪嫁能補那麼多年嗎?

凌家的富裕,是低調又斂的,只有自己知道。特別是五年後的災荒,城裡人人缺糧,凌家應該很缺的,他們卻安全無虞。

大嫂管家的本事,是蠻厲害的。

“自從大嫂進門之後,我們就不缺錢了。”凌青桐對凌青菀道,“因陪嫁頗,大家都沒想過錢怎麼來的。二姐你說大嫂擅長經商。如今猜想,只怕是暗地裡做些生意吧?”

貴胄之家,男人多半不擅長打理庶務。

凌青桐也一樣。

反正從來沒過窮,有錢花的時候,從來不去想錢到底哪裡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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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麼說來,大嫂私下裡,也會做些小生意。只是怕京里人說三道四。不敢明目張膽。”凌青菀道。

“多半是了。”凌青桐說,“江南等地商賈如林,京裡行商的門第也多。但是。功勳貴胄之家,還是保留了幾分腐朽氣息,瞧不上商戶。

大嫂原本出商戶,就有點自卑。到了京裡之後。哪怕有大才,也不敢彰顯。爲了生計。遮遮掩掩背地裡做些生意,很有可能。”

凌青菀點點頭。

不覺得大嫂因爲害怕,而是沒有好的機遇。

做小生意可能被人說三道四。但是了大的商賈,也會很多閒言碎語。

“這次祁州陳家大量囤糧,是大嫂的主意。前世。今年並沒有災害。等有了災害的時候,大嫂在京城深宅。無法親自見到自己的父兄,故而不能勸說他們去囤糧。

所以,陳家有錢,卻不可能像今世這麼有錢。大嫂想有作爲,也沒有大本錢。”凌青菀心想。

今生卻是不同了。

想明白之後,凌青菀想鼓勵大嫂,借勢把生意做大。

陳七娘得到了婆婆的首肯,立馬著手準備運糧之事。

晚些時候,凌青城從宗學裡回來了。

他一到家,先到景氏跟前,把陳七娘的意思,重複了一遍。

“......今年、明年的田租,全部指不上,咱們要到借錢度日,我怕娘爲難,所以攛掇七娘,厚著臉皮去孃家討要些糧食來。”凌青城道。

他說罷,景氏和凌青菀都笑了。

凌青城是怕景氏對商人有偏見,把事都攬到自己上,免得母親怪罪七娘。

景氏見兒子這麼維護媳婦,心裡很高興。

知道疼媳婦,這個家就和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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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是爲了咱們,娘難道不知好歹?”景氏道,“去忙吧,把事辦得妥善些。”

凌青城見母親果然沒有半分不願,很高興起,和陳七娘謀劃去了。

“聽媳婦的話。”景氏對凌青菀道,“他甚至喜歡七娘。”

“這很好啊。”凌青菀道,“大嫂懂事知禮,不會刻薄咱們的。大哥偏袒只會更滿意,對咱們也厚道。”

“正是這話。”景氏道,“你哥哥格像你爹......”

景氏的丈夫,曾經也是這樣對的。

思及此,既欣,又有幾分悵然。

到了下午的時候,天更了,颳起了狂風。風勢烈,吹得窗櫺簌簌作響,庭院的虯枝呼啦啦響,不時噼啪一聲,折斷一

凌青菀在屋子裡做針線。

姨母把安檐的夾棉直裰、子、鞋、冬天的風氅、棉,全部搬了過來,給凌青菀。

除了,安檐的初冬、深冬的裳鞋,都要凌青菀做。

“要不要我幫你?”母親問

凌青菀搖搖頭:“我手上比較快,而且不用裁剪,直接逢繡就可以了,要不了多時日。”

母親就抿脣笑了。

瞧見這些東西,凌青菀也不覺得多,只是心裡頗有幾分意。

以前只給盧珃做過裳。

哪怕和王七郎那麼親暱,也沒有給他製過什麼。盧珃除了朝服,便都是出自盧玉的手,因爲覺得自己做的裳,盧珃穿了更好看。

如今,又替安檐做裳。

都是最親的人。

蕊娘坐在旁邊,繡著一塊帕子。

凌青菀教過怎麼起針、運針,然後畫了樣子給蕊娘,讓照著樣子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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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我繡好了。”半個時辰,蕊娘把凌青菀畫的一株桃花繡好了,給凌青菀看。

凌青菀拿過來,震驚了半晌。

蕊娘才學針線,已經繡得完整,針線縝。當然,還不太練。所以不夠緻。

“繡得非常好!”凌青菀誇獎

凌青菀記得凌青桐說過,蕊娘商特別低,看上去有點呆,但是智商出衆,學什麼都非常快。

所以,在杭州被養了幾年之後,詩詞歌賦遠勝其他名。聞名中原。

“送給姐姐!”蕊娘笑著說。

凌青菀笑道:“多謝蕊娘。”滿懷欣。還親自拿給景氏瞧。

景氏同樣吃驚不,反覆問:“真是蕊娘繡的?從前沒有拿過針線嗎?”

“是啊。”凌青菀道。

景氏很驚喜,也人拿給姨母看。

黃昏時分。呼嘯的北風終於停了。天昏沉沉的,開始下小雨,片刻後,屋頂被打得噼裡啪啦響。

小雨沒有這麼大的靜。

凌青菀推開窗櫺一瞧。果然下起了雪粒子。

“看什麼?”倏然有個人影,出現在的窗口。把凌青菀嚇住了。

是安檐。

“你回來了?”凌青菀驚魂稍定,笑著對他道。

安檐點點頭。

他先去了景氏的屋子,和景氏說了幾句話,又折到凌青菀這裡。

凌青菀已經點了燈。燭火跳躍。冷而的燈影,將浮華拋卻,只剩下剪影的旖旎。

安檐高大的影。擋在凌青菀的面前。與影的錯落間,凌青菀放下了手裡的針線。

“這是......我的冬嗎?”安檐瞧見炕上的東西。其中裁剪的外特別長。

家裡除了安檐,沒人穿這麼長的裳。

“嗯。”凌青菀回答他,“我加趕趕,半個月應該能做好。”

“怎麼讓你做?”安檐蹙眉,“針線上沒人嗎?累壞了你。”

凌青菀看了他一眼。

他還穿著凌青菀送給他的那件直裰,沒捨得換,已經好幾天了。

哪怕去營中,外面套著甲,裡面也有穿著這件裳。

“還不是因爲你,一件裳不肯換?”凌青菀腹誹,話卻沒有說出來,只是道:“我最近得閒,就想幫忙做些......”

安檐沉默了下。

“不會太累?”安檐又問

凌青菀搖搖頭。

安檐的眼底,就有了幾分期盼。

“......你的針線,是誰教的?”安檐突然問,聲音倒也沒什麼異樣。

“家裡針線上的媽媽教的。”凌青菀道,“我娘也會教些。”

安檐又沉一下。

他似乎有什麼想問,可是又躊躇,不知是否應當去問。

“怎麼了?”凌青菀看著他,道。

安檐搖頭:“看著你這般辛苦,著實不忍心。你又要做針線,又要學醫。”

他句句暗示什麼。

可是,話鋒快要點出來的時候,他又繞開話題。他似乎很想問,但是更怕問了之後的結果。

凌青菀心底,浮幾分疑慮。

“難道他看到我繡的五瓣梅花了?”凌青菀心想。不應該啊,只給自己和盧珃做裳,這個習慣也只有盧珃知曉。

邊服侍的人,都不曾留意著點。

盧珃不會告訴別人的。

凌青菀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的,故而心裡定下來,不再多想什麼。

安檐說了幾句話,出去吃飯了。

他回房之後,下這件直裰,對丫鬟道:“打水來,我要洗。”

丫鬟嚇了一跳。

“二爺,這些活,婢子來做。”丫鬟戰戰兢兢道,“婢子不會洗壞二爺的裳。”

安檐擡起眼眸,眸鋒利。

丫鬟又是嚇住了。

“去打水。”安檐重複道,聲音不容置喙。

丫鬟不敢再說什麼,急急忙忙去打水。

安檐把直裰泡在溫水裡,沉默看了半晌。他沒有洗過裳,不知道該怎麼弄。等他洗完,弄了一地的水,自己的外袍也弄溼了。

洗好了裳,安檐親手晾起來,非常慎重。

他忙好之後纔去睡覺。

不知睡了多久,安檐倏然覺小腹一陣劇痛,人頓時就醒了。

並非夢境。

安檐的小腹,似有把鈍刀,一刀刀割,疼得死。他這麼高大的漢子,忍得脣都咬破了,額頭大汗如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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