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道李贄?”朱由校看著駱思恭,緩緩開口問道。
“回陛下,臣知道。”
駱思恭連忙開口說道:“李贄,福建泉州人。初姓林,名載贄,後改姓李,名贄,字宏甫,號卓吾,別號溫陵居士、百泉居士等。嘉靖三十一年舉人,應會試。歷共城教諭、國子監博士,萬曆中爲姚安知府,旋棄。”
“寄寓黃安、麻城,在麻城講學時,從者數千人,中間還有不子。萬曆三十年,禮部給事中張問達秉承首輔沈一貫的旨意上奏神宗,攻訐李贄。最終以‘敢倡道,世誣民’的罪名在通州逮捕李贄,並焚燬他的著作,而李贄自殺於大牢之中。”
朱由校看著駱思恭,臉上出了若有所思的表。這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?不由轉頭看向了陳洪。
朱由校這一眼直接將陳洪差點嚇尿了。
陳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,以頭杵地道:“皇爺,奴婢不曾。”
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,陳洪趴在地上就再也不開口了。
對於自家皇爺,陳洪是有了解的。如果自己辯解,反而會被拿下。話不用多,說一句就行了,然後就靜靜地等著皇爺的置就可以了。
同時陳洪也在心裡面苦,這什麼事啊!駱思恭也是害人,你說你記得這麼清楚做什麼?那個李贄都死了這麼多年了,你幹嘛還記得他。
“起來。”朱由校面無表的說道:“丟人現眼,滾出去。”
“是,是。”陳洪答應了一聲,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,隨即轉就向著外面退了出去。
等到陳洪出去,朱由校這纔開口問道:“卿是如何知道如此清楚的?”
“回陛下,臣最近在讀書。”駱思恭說這句話的時候,臉上有些尷尬,生怕朱由校誤會,連忙解釋道:“臣想多瞭解一下東林書院。”
朱由校頓時就明白了,這是了刺激了,顯然駱思恭想表現一番。
朝廷上下最近關於講學的事鬧得沸沸揚揚,至於是怎麼鬧騰的,很簡單,魏忠賢已經把朱蒙的那份題本給傳出去了,既然傳出去了,自然也就引起了軒然大波。
駱思恭被魏忠賢著,他自然是不服氣的,錦衛和東廠爭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歷史上就是如此,只不過歷史上最終駱思恭敗了,也被罷免了,錦衛這邊換上了魏忠賢的自己人,也就是田爾耕。
現在這種爭奪纔剛剛開始,顯然駱思恭也找到了一點風向了,那就是魏忠賢之所以能夠在被無數人彈劾的況下翻,而且還越混越好,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朱由校的縱容,而最大的原因就是魏忠賢做的事符合自己的心意。
這不算什麼難猜的事,轉頭去看看魏忠賢做的事,不難猜測他做的什麼事能讓自己滿意。
駱思恭顯然就想到了這一層,所以他將矛頭對準東林黨,所以纔會說他在研究東林書院。
朱由校斜著靠在臥榻上,笑看著駱思恭:“卿倒也坦誠。”
“臣在陛下面前不說假話。”駱思恭連忙躬道。
朱由校這麼說很簡單,那就是駱思恭居然敢說自己在揣聖意,要知道這可是犯忌諱的事。皇上的心思豈是你一個做臣子的可以揣的?
可是朱由校卻不在乎,這又是一個上規矩,也就是說只能是上說說,本落不到實。
這個天下,朝中這麼多的員,誰不想揣陛下的心思?誰不想知道陛下的想法?多人能夠剋制住自己不去想?
當然了,也有人能剋制住,因爲他們沒必要去想。
原因很簡單,皇帝要按照他們說的做,否則就是昏君;皇帝想什麼,不重要,重要的是皇帝按照他們說的做。
朱由校突然覺得他們需要的其實不是皇帝,而是神主牌,皇帝只要坐在那裡,不說話,不,不吃飯,也不花錢,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。
比如東林黨,他們就是這麼想的,然後下一秒朱由校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,那就是孔子。
這位先賢不就是這樣?不說話,不,不吃飯,任由他們打扮,所以孔子的地位被擡得越來越高,至聖先師,他的後人都被封了衍聖公。
想到這裡朱由校又笑了,他忽然覺得這個世上的事其實就是這樣,怪不得說皇帝都是孤家寡人,事實上他們只是悉了一些事的本質。比如你的皇后嫁給你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你,你的兒子孝順你可能是爲了讓你早點死。
在這樣的況下,皇帝又豈能不是寡人?邊的大臣希你是他所希的樣子,邊的宦希你是他所希的,誰在乎你真的是什麼樣子?
看著表態的駱思恭,朱由校笑了笑:“朕不聽說,只看做。既然你知道李贄,那就好,你去給朕找一個人。最好是李贄的弟子,能夠繼承李贄的鉢。”
說完朱由校臉上的表嚴肅了起來,聲音也低沉了起來:“不可走了風聲。”
“陛下,臣以爲李贄的學生之中,汪可一脈可繼李贄的鉢。”駱思恭想都沒想,直接開口說道。
汪可一脈?
朱由校頓時來了興趣,向後靠了靠說道:“那就說說看。”
“是,陛下!”駱思恭答應了一聲,這才繼續說道:“汪可,字以虛,號以峰,湖北黃梅獨山汪革人。萬曆八年進士,初任浙江金華令,旋升禮部主事,後歷任員外郎、郎中,江西吉安知府,山西提學副使,江西右參政,山東霸州兵備道,山東按察使,順天府尹,大同巡,兵部侍郎等職,總督薊、遼東、保定等。”
“萬曆二十年知吉安時,修白鷺州書院;萬曆三十七年任陝西布政使時,於寶慶寺高“聯鑣會講”,詣會聽講者衆,改寺東“小悉園”爲關中書院,爲馮從吾講學是所。”
“李贄死後,汪可,以及梅掌科、蘇侍捐銀錢爲其樹碑,晉江西侖作溫陵先師廟,頗奉香火。”
朱由校聽著駱思恭給自己報出了汪可的生平,心裡面頓時有些怪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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