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笑說:「不過這一次,人家都送上門來了,看來應該有戲了!」
一個搖頭:「蘇家的人,老於也敢沾啊!要讓蘇暮白知道了的話……」
一個截斷:「怕啥,蘇暮白自顧不暇呢!蘇夫人更不會管死活。至於蘇老頭,現在早不比當年了……」
一個關切的低問:「聽說嫁了不是嗎?」
一個嗤一笑:「肯定是假的,拿來忽悠老於的……」
一個笑:「哎哎哎,那段,我剛剛留心了一下,柳似的,要真讓纏到上,肯定銷魂。」
一個哈哈笑:「老於艷福不淺呢!」
幾個男人帶勁的討論著,邊上的人們吃吃笑著。
蘇錦聽到了幾句,臉都氣白了,真想過去搧他們幾個耳,這一個個,算是什麼男人……
但,不行,得忍著。
今天,得走一步險棋,這些污穢之詞,全當耳邊風了,辦正事要。
嚴仲自是有看到蘇錦臉上的怒,卻不並以為然,在這種男人眼裡看來,對付蘇錦這種人,就像三手指田螺一樣,十拿九穩的,所以,他說出來的話,是非常非常高姿態的:「蘇小姐,你要是不想讓金輝跟著倒霉完蛋,最好自己識趣一點。於總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,還是看在往日面上的。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
蘇錦忍著沒跑掉,走了進去,看到房另有一道門,似通向另一間房間的。
這是一間小會客室,裡頭沒有別人,也不見於萬福。
「在帶你去見於總之前,有幾件事,我想應該和你說說的!」
嚴仲雙手負背,盯著看:
「於總看上你好些年了。那全是你的福氣。
「今天,我可以把實話全告訴你……
「你在實習階段參加的裝設計工程,全是於總悄悄指給你做的。
「你進金輝,也是於總在暗給喬總遞的話,否則一個區區老齊,你當他真有本事給你找到這份工作嗎?
「你在金輝到重用,能拿下那麼多單子,全是於總一次一次賣了人,給你弄來的……
「簡單來說,你能有今天的就,離不開於總護你之心。
「於總能栽培你,自然也就有能力毀了你。
「於總疼你,你是寶,於總棄你,你連草都不如……
「這些話,你可都有聽明白了沒有?嗯?」
說到最後,他滿口不屑的「嗯」了一聲。
蘇錦臉一下慘白慘白。
完全不信他所說的。
不可能。
這怎麼可能?
現在的一切,分明全是自己掙來的,和那個想占便宜的男人,本沒半點的關係。
他竟該死的把所有功勞全歸結了自己上。
說的就好像這個於萬福,是主宰了人生的神一樣。
呸!
滾蛋!
狠狠咬著牙,一個字也不信。
「走了!過去見於總!」
他開了另一道門,讓進去。
窗口,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,平頂短髮,穿一件銀灰襯衫,打條紋領帶,一功人氏的打扮,正一手叉腰,打著電話。
發現有人來,他轉瞄了一眼,目深深的在臉上一瞟而過,揚手示意坐。
他又繼續和對方說了好一會兒,這才掛了電話,走了過來,一邊責怪起嚴仲來:
「怎麼都不給蘇小姐上茶的?」
「這就去!」
嚴仲在於萬福面前,神一下變得畢恭畢敬,連忙應聲。
「不用。」
蘇錦不想和他們玩虛的。
於萬福笑笑,神親切和善。
那景,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長者。
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這個男人和老鬼聯繫到一起。
「怎麼能不用。最起碼的待客之道,我們可不能廢了。」
聽,說的多聽。
一杯茶送了過來,淡淡茶香在房飄淡開來。
「蘇小姐,請用茶。」
嚴仲給親手泡了一杯茶過來,就退了出去。
蘇錦瞟了一眼,沒沾,目看向了這個在嘉市地產界頗有江湖地位的於萬福。
以前時候,覺得這人長得很正派,和養父也有往來,偶爾見面,這人誇幾次越長越漂亮啊什麼的,也認為那是一個長輩對朋友家小輩的禮貌誇讚,如今看來,這人,心思不正真是已太久遠太久遠了。
想想就讓人覺得后怕。
是越看越覺得噁心,但並沒有表現出來,極為淡靜的開了腔:
「於總,明人不說暗話,您和我養父蘇平是同輩中人,小的時候,我還過您一聲於伯伯。在我眼裡,您就是長輩。直到今天,我才知道,這兩年,得您照顧頗多,我的工作一直開展的很順利,全是仰仗了您。您這份恩,我一定記在心上,以後有機會,一定還……」
於萬福點了一支煙,因為的話,神漸漸失了最初的溫和,而變得有點涼,跟著說出來的話也變得疏淡了:
「蘇錦,我以為你是想通了才來見這個面的。難道老齊沒和你說嗎?沒那份心思,就別來見這個面。看來,你只是把這次見面當作了一次討價還價的機會了。行啊,蘇錦你心骨高,那我就不留你了。你往哪待著就去哪待著吧……門就在那邊,你就自便吧!」
他見沒有服的表現,立馬下了逐客令。
「於總……」
蘇錦了一聲。
於萬福揮了揮手,臉上已浮現淡淡的不耐煩:
「我要人,有的是。但凡我招招手,比你再漂亮的,都樂意跟了我。我在你上花了那麼多的心思,無非就是看上你打小那子聰明勁兒。我要你陪我半年,對你可沒壞,只要你肯,你以後的去路,我能幫你安排的穩穩噹噹。人嘛,辛辛苦苦圖的還是讓自己過的舒服……既然你無意,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!走吧!別在我面前礙眼。」
話說得越來越不留面。
翻臉比翻書還快,還真算是了得了。
「於總,正如您所說,您要人,有的是,那您何必來為難我一個後輩?」
蘇錦站在原地靜靜的質問。
「別用長輩後輩的來搪塞我。在我眼裡,除了家裡人,外頭的人,就只有男人和人之分。男人都年輕漂亮的人子。這是天。我要你這子,我才對你好,才會幫你做了那麼多的事……」
於萬福懶懶坐在那裡,雙指夾煙,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睨著:
「但是,男人待一個人好,通常是有目的的。我是商人。我做事,有投,就得有收穫。要是便宜了別人,我的做法是,毀了,乾脆輸個。輸了,就沒想法了!」
這話讓蘇錦上一陣發涼。
真是看不出來啊,這個人心思居然這麼的晦可憎。
暗自了拳頭,定了定魂之後才繼續往下說道起來,口吻也不再客氣:
「果然,果然這一切全是你指使的。
「於總,你也是有家室的人,有妻有兒有,有事業,有名聲,有地位,你什麼都有,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小人行徑?
「你知道我媽的私人卡號,你給了老齊,又教誜老齊誣陷我私下拿了回扣,故意指使他們用了下等品……你這種毀人清譽的事,怎麼就做的這麼順溜?」
蘇錦一字一頓的指控起來,聲音流出了淡淡的薄怒。
「哎,蘇錦,話可不能說啊,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了老齊姚湄的帳號,又是哪隻眼睛瞅見我教誜人坑你了,你自己做了賣良心的事,怎麼事到臨頭,全推到別人上來了……」
老狐貍就是老狐貍,本就不承認那事和他有關。
「我媽這個帳號,除了我爸,就只有你知道,連我都不知道。我記得的,我爸借過你錢,之後,你還錢時,我爸讓你把錢打給了我媽……」
「這不代表賬號是我給老齊的。人家老齊可說的清清楚楚的,是你讓你媽親口報給他知道的。可惜你媽沒了。但就算你再說不清,也不該往我上倒這髒水……蘇錦,我待你可不薄的……」
一句話,一團煙,於萬福鎮定自若的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。
蘇錦也是很沉得住氣的:
「是啊,把責任推給一個已經死掉的人。這死無對證。看著手段真是高。可是於總,你這樣做,就不怕半夜我媽找你算帳嗎?你可千萬別說,你沒做過虧心事,並不怕半夜有鬼來敲門……」
「我有什麼好怕的。一,我做事,一向明正大,我想要的我爭取,我不想要的我毀掉,這本來就是我一慣的原則;二,我信基督,不怕妖魔鬼怪。請吧,我還有事要忙……」
於萬福冷著臉送客。
「於總,老齊都已經說了,這一切全是你指使的。你想耍賴,恐怕是不能了。」
蘇錦裡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來。
「呵,你就這麼想在別人頭上栽贓?那行啊,麻煩你亮出證據來。空口無憑,只能說那是你腦大開,在胡編造……」
說了這麼多之後,於萬福已變得極不耐煩,寒聲就了一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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