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點不到,鄺雲拿了包,匆匆忙忙出了門。
等到了門口,手機響了起來,拿起來一看,是關以雋的來電,接通后,那邊就傳來了男人溫和的聲音:
「我到小區門口了,你準備要走了嗎?」
「哎呀,不是說讓你別過來了嗎?這多麻煩。」
鄺雲從不喜歡麻煩人,凡事都喜歡靠自己。
「不麻煩。哎,我看到你了。」
可不,就在小區門口呢!
掛了電話,急步走向黑奧迪車,開副駕駛門坐了上去。
見此景,小區正在晨練的幾個老頭老太太聚到了一起,很八卦的嘀咕了起來:「這老鄺家的小鄺,最近犯桃花運了,你們說是不是?找上門來的男人,一個個這麼的有腔調。」
「可不是可不是。現在這個啊,年三十的時候都一起過了呢……」
「那之前接走小胤的男人,是什麼況啊?如果真是小胤的父親,小孩都生了,要是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組織家庭,就意味著那個男人肯定是有老婆的。」
「哎呀,真是看不出來,小鄺那樣一本正經的人,居然做小三?唉,這世道,真是人心不古啊!」
「是啊是啊,有點可惜了。也不知道這個小關曉不曉得小鄺的人品這麼差……要真是這樣,這小鄺可真的有點配不上人家。那小關可是一個收很不錯的大學老師啊……真要娶了這麼一個人進門,真是太有辱家門了。」
這些個人,一個個全在那裡直搖頭。
*
奧迪車上。
關以雋瞅了一眼坐上來的鄺雲,覺是今天有點不太對勁,細看一下,終於琢磨出來了:
「你怎麼了?眼袋這麼重?」
「重嗎?」
鄺雲了自己的臉孔:
「洗臉的時間,沒仔細看。大概是昨晚上沒睡好。」
「怎麼了?因為第一天上班,所以張?」
關以雋笑了笑,把車發起來,駛上了道路:
「不用張的,今天就是報個到……」
經過這麼些天刻意的接,鄺雲覺得關以雋真的真的是一個好男人。
比如,他在照顧孩子方面很有一套,出去旅遊這一趟,兩個孩子玩得很開心,在照顧伴這方面,他也很用心。
是的,他就是一個做任何事總是微的男人,臉上總帶著明亮的微笑,格很,所以,他兒也很活潑可,又懂事又乖巧。
鄺雲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,這是頭一回遇上這麼善於照顧人的男人。
從三亞回來的前天,在海邊吹風,兩個孩子在沙灘上玩耍,他則陪坐在邊,兩個人隨意的聊著天。
聊著聊著,就好奇的問了起來:
「有一件事,我真的真的想不明白的。」
關以雋靠在那裡,目似那暖暖的海風,笑著反問:
「什麼事想不明白?」
著被風吹著的短髮,沉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:
「我不覺得自己有吸引人的地方,你呢,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,我想,在學校肯定也不缺人追的……所以,我就納悶了,你怎麼會願意和我這樣的人試著往,甚至還有結婚的意向。
「坦白說,有時,我會覺得,這玩笑化的。有點不真實。
「相完親那天回家,我就和我姑姑說過,我覺得我們倆不相配。
「在我看來,你應該可以找到更合適的人做太太的。
「即便想要找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姑娘,也絕對不是難事。
「你不用笑,這世道,就是這樣的,人一過了三十,又或是生過了孩子,就是廉價的。
「男人呢,卻是越醇越香,哪怕離過婚、生有孩子,只要條件好,就是人人轟搶的香餑餑……」
話里自然而然就流出了對不公世道的不滿。
關以雋聽著,坐正了,左看右看打量著,說:
「你哪裡沒吸引力了?短頭髮,英姿颯颯的,哪個人及得上你?」
眼裡儘是欣賞之,裡儘是誇讚之意。
聽得鄺雲不覺笑了,直搖頭道:「哎,別故意說好聽的好不好,正經點。」
「我很正經啊!」
關以雋臉上浮現出了笑意:
「因為我正經,才看上你的啊……
「說白了就是,我已經不是小年青了,邊養著一個兒,哪有那種閒逸緻再去找一個小人給自己添麻煩。這是大實話。
「我想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好自己,照顧好我家人,可以幫我撐起這個家的人,而不是一個可能需要我天去哄著慣著的小祖宗。
「我覺得,你好。
「你有兒子,有責任心,有過苦日子的勇氣。
「我想要的妻子,需要有一種肯與我同甘共苦的神。
「你是最合適的。」
這些話,說的實在極了。
而這個男人,就是一個很實在的人:不會花言巧語,很理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
鄺雲不覺笑了笑,心裡卻還是滿懷疑的:
「可我們只是初識,你對我的了解,都是通過人知道的,你怎麼就能確定人在說的時候,沒有加自己的主觀想法,沒有添油加醋呢?」
關以雋去給拿了一瓶果過來,也許他是借著這個一去一來拿的過程在想措辭吧!
重新坐下來時,他說:
「其實,相親那天,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。」
這讓鄺雲很是驚訝。
「是嗎?」
「是!」
關以雋點頭:
「也許你不記得了,兩年前,我們見過一面的。那天,我兒生病,重冒掛水,你兒子也在掛點滴。掛著掛著,我兒要上廁所,我不方便進廁,是你幫我帶去小解的……」
他們之間竟發生過這麼一個舊事?
鄺雲還真不記得了:
「有這事嗎?」
「有,不過那天,我冒著,臉上戴著口罩。你不認得我也正常。
「再後來,我到XX初中找人時,看到你教育課。
「當著所有同學的面,你使了一套拳法,還講了修武之道。
「底下,你說到武者髓時,整個人充滿了鬥志,聲音是那麼的洪亮……
「我想,那個時候,我就已經對你留了心的……」
關以雋提到這些事時,臉上笑容特別的:
「因為有這些事,這回潘老師給我看你的照片,在知道你一直單時,我就有了想見見你的想法。覺有緣的。」
鄺雲聽完,明白了,跟著一笑,心下也生了稀罕:
「被你這麼一說,還真覺得有緣的。」
……
經過那天的談話,鄺雲發現,自己對這個關以雋又多了一點期待,心下的確就有了真和他組織家庭也不錯的的覺。
不過,這段日子,他們除了正常的人際往之外,並沒有任何上的接。
關於男之間的那個事,鄺雲雖然已經生過孩子,可實際上,這輩子就有過這麼一次~經驗,也從沒正式過男朋友,所以在這個方面,幾乎是一張白紙。因此,對於要結婚這件事,最終抱的是一個順其自然的想法。
不過,對關以雋印象好,倒是真真切切的。
只是被彭柏然這麼一打岔,心就變得很糾結,畢竟那傢伙要想爭養權的理由就是因為,要嫁給關以雋了。
就因為這事,昨晚上是轉碾難以眠,真要讓放掉關以雋,坦白說,打心眼裡覺得可惜的,畢竟想找一個對得上眼、看著舒心、相融洽的對象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……
「不是因為上班的事在張。」
輕輕解釋了一句。
「那是因為什麼失了眠了?」
他一邊問,一邊觀察著路上的況。
「因為小胤的爸爸也不知從哪裡聽說我生了他的孩子,昨兒個找上門來了。我心裡有點,害怕他會把我的小胤搶了去,所以,就影響了睡眠。」
有時,鄺雲覺得,自己和這個關以雋,就像是相多年的朋友,那些難以啟齒的事,都能平靜的和他說開來,而不存半分窘意。
「小胤的爸爸找來了?」
關以雋很驚訝的將車停到邊上轉頭看:
「這麼多年以來,你一直知道小胤的爸爸是誰?」
「是啊,一直知道,但是……」
鄺雲剝著自己的手指,嘆著氣,老實代了起來:
「但是,我從來沒想過要找他。因為我不想和任何男人扯上關係。更怕孩子會被搶走,所以,這些年,我寧可自己吃苦罪。在這件事,我很死腦筋。」
「的確很死腦筋。你真不該一個人擔著。一個人帶著孩子真是一件苦事,最苦的是這個孩子還生了那麼一場大病。」
關以雋很心疼這個要強的人的,任何事都自己扛,何必呢,該示弱時,就不該強撐著:
「現在呢,那個男人,是什麼意思?想要來搶孩子的養權嗎?」
「目前,我們還沒有商量好怎麼理這件事!」
鄺雲回答:「你來之前,他剛把小胤接走去玩。」
「他……有家庭嗎?」
關以雋非常敏的提到了這個關乎他未來的問題。
「沒有。」
鄺雲瞟以一眼,輕輕道:
「他是不婚族。」
「是嗎?」
關以雋暗鬆了一口氣,邊抹出了一笑,哪能不明白這是在安他。
「幸好人家是不婚族。否則,我可急了。不過,就算他打算找你談結婚,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……雲,我覺得我們合適的。你覺得呢……」
鄺雲不覺一笑,臉上微微發熱。
「快開車吧!要遲到了!」
關以雋看到臉紅了起來,流出了見的,不覺看得一呆——這樣的畫面,可是很能見識到的,他不由得手輕輕了那頭短短的秀髮,著聲音說道:
「雲,我們一起努力,一定要把小胤的養權爭取下來。我相信,我們四個人一定可以組一個幸福滿的家庭的。」
「嗯!」
鄺雲輕輕應了一聲,因為這個小小的親呢作而紅了臉孔,而對於他勾畫出來的好藍圖,也生出了強烈的期待之心。
*
寶馬車上。
彭柏然了兒子的臉,指了指正在開車的何肆:
「兒子,這是何叔叔。」
「何叔叔好。」
鄺胤很懂事的了一聲。
何肆轉頭瞅了瞅,臉上全是笑:
「嘿,還真是一個帥小伙呢……長大保管也是一個大帥哥,能迷得全天下的人們,蒼蠅似的圍著團團轉。」
「會比爸爸還要帥嗎?」
鄺胤把笑容張得大大的。
「那是必須的呀。你爸呀,老板著臉,只是一般的帥,以後啊,笑的你啊,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帥。」
這麼一吹捧,鄺胤笑得更歡了。
等笑夠了,他才問邊人:
「爸爸,我們這是到哪玩去?」
「嗯,去上海迪斯尼玩好不好?」
「那裡好玩嗎?」
「好玩,當然好玩……」
「好,我聽爸爸的,爸爸說去哪,我們就去哪……」
彭柏然這輩子,破案無數,為此,敬慕他的人,自也無數,但他從來不覺得那有什麼大不了的。可不知為什麼,在這個小怪面前,接收著來自他眼睛里的那份祟拜,整個人居然就有點飄飄仙了……
這一天,他們回了上海,去了迪斯尼。
迪斯尼很大,孩子玩的很興,臉上的笑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。
彭柏然放下姿態,去走了後門,陪著兒子一個景點一個景點的玩,完全沒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。
時間一晃,就下午三點多了,玩得也差不多了,他們就開車折返回蘇州。
小怪在回來的路上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至半路終於支撐不住了,倒在他懷裡沉沉的就睡了過去。
五點,彭柏然將沉睡著的孩子到了鄺雲手上,說:
「明天我還想來帶他出去玩,可以嗎?」
鄺雲看著懷裡睡得香甜,一臉幸福笑容的孩子,默默的點下了頭:
「可以……」
第二天,彭柏然準時去接兒子。這一次,他借了一架軍用直升飛機,帶著兒子在藍藍的天空上飛翔,小怪歡喜的雙眼直發。
第三天,他帶兒子去爬山,一起野餐,大自然,接近大自然。
第四天,下雨,他們哪也沒去,就在酒店裡,一起玩電子遊戲,一起練拳,一起看書,他在大大的床上,應付著兒子那些奇思幻想……
傍晚時候,當他把兒子送回之前,他和兒子有了這麼一番對話:
「小怪,爸爸有個事,得好好問問你啊……」
「好啊,你問。」
大床上,父子倆都盤坐著。剛剛他們在酒店那個超大的浴缸里洗了澡,現在他們上都穿著白的浴袍。
「你媽媽在談男朋友,你知道的對不對?」
「嗯。我知道。」
「那你喜歡那個關以雋叔叔嗎?」
聽得這問題時,鄺胤不覺眨了眨眼睛,心下暗自琢磨起來,老爸這是什麼意思呀?
考慮了好一會兒,他才點頭:
「還行。關叔叔人很好。也懂很多東西。是個很棒的老師。」
彭柏然聽著,不作任何評判,只客觀的問:
「那你是喜歡關以雋叔叔多一點呢,還是喜歡爸爸多一點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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