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江裴沉了一下微點下，“嗯，我心裡有數，你先回去。”

顧放還想再說什麼，江裴已經轉。

他臉上的表漸漸變沉恨恨地著他背影，握著傘柄的手指骨節變白，正當他要準備走時，淡淡的聲音落過來。

江裴走了幾步後轉，“我之後會找機會讓你和麼麼多接的，你對要有耐心。”

顧放馬上點頭，“江總，您放心，我對會很有耐心的。”

江裴沒再說什麼轉。

雖然他對這個顧放談不上喜歡，但他家麼麼喜歡，等恢復之後如果發現顧放被自己趕跑了，不知道會多難過。

而他只希他家麼麼順心開心。

傅寒介紹的心理醫生說過，麼麼這種大概率是車禍後的應激障礙造的，下意識回避車禍，然後造的記憶混。

需要親近的人耐心陪伴，才能讓早日恢復。

如果麼麼喜歡的人是傅寒就好了，一個念頭從腦中閃過。

“哥，快進來啊，怎麼還在淋雨。”江麼麼開門看到站在院子江裴他。

江裴回神快步邁上臺階，“下雨涼，快進去。”

——

晚上十點，江麼麼洗完澡躺在床上，外面雨還在下，急促的聲音敲在玻璃上。

雨好像又大了。

他那邊有沒有下雨呢？

江麼麼翻了個眼睛瞪大後從床上爬起來，趿上拖鞋下床走出房門，來到隔壁的房門外停下，門虛掩著，想了想曲起食指想要敲門。

剛抬手，便聽到裡面傳來聲音。

“好多了，多謝你介紹的醫生，他說麼麼恢復的很好，也許很快就能恢復了，最近天天念叨著要見你，我都要招架不住了，好不容易才攔住。”

“傅寒等麼麼好了，我讓當面謝你。”

江麼麼的手指僵在半空中，抿很小聲的說了句，“騙子，全是騙子。”

另一邊的傅寒摘下眼鏡，手了眉心嗓音沉沉，“恢復後，就不會想見我了。”

聽筒那頭沉默了一會有些尷尬道：“也不知道你倆怎麼回事，怎麼見面就掐呢？”

傅寒掛斷電話將眼鏡重新帶上，書桌的臺燈下，平放著一本書，他抬手將書翻開到某頁。

裡面夾著一張照片。

照片上的孩梳著馬尾彎月芽的眼睛明人。

他視線往旁邊移停下來，孩的後不遠有道模糊影斜倚在牆上。

窗外一陣悶雷聲響過，傅寒視線移開，抬手緩緩將書合上。

—

雨淅淅瀝瀝一直下著，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沒停下來，江麼麼穿戴好後下樓，看到正等在樓下的顧放，微微一笑。

顧放站在樓下看到臉上的笑容，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。

有多久沒見麼麼對他這麼笑了，這次是主約的自己，他揚了揚角聲道：“麼麼。”

江麼麼下意識想擰眉但馬上又舒展開，走下樓梯笑了下說，“我想去吃陳記麻辣燙。”

顧放愣了下問：“江總不是讓我帶你去康復中心嗎？”

江麼麼眨下眼睛嗓音低下來，“你不帶我吃嗎？”

顧放一直知道江麼麼長的漂亮，可是之前漂亮的太過張揚，讓他有種把控不住的覺，可自從出事後，張揚了幾分，多了幾分弱，讓人不由心生憐惜。

他笑了笑說：“帶你吃也行，但如果你哥知道的話……”

江麼麼馬上彎起眼睛，“我絕對不告訴他，如果真的被他知道，我就說我你去的。”

顧放放下心來，想起之前江麼麼也是在江裴面前事事護著自己。

“那我們走吧，我迫不及待想見……”

江麼麼後面的聲音低下來，顧放沒聽清，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江麼麼他馬上跟上去，“麼麼，等我一下。”

好不容易對他的態度才有所改變，他絕對要抓住機會把哄好。

—

中午12點雨還在下，傅寒撐著傘與同科室的兩個同事一起走在職工食堂的路上。

傅寒著急促的下落的雨滴，耳邊是陳遠笑呵呵的聲音。

“老趙，有時間讓嫂子給我介紹個朋友唄，全科就我一個單男青年了，你忍心嗎？”

一旁的老趙瞥了眼站在最外側的傅寒笑道：“你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嗎？你看人傅寒就不急。”

陳遠聞言看了傅寒一眼酸溜溜道：“傅寒他是不急，他是沒凡心，別看他是咱們醫院院草，倒追的能排到街那頭，有啥用啊，他都給人拒了，你知道人給他取了一個什麼外號嗎？”

老趙：“什麼？”

陳遠：“聖僧。”

然後兩個人一起笑起來。

傅寒就像沒聽見似的手進袋裡出手機，江裴說，今天顧放帶去康復中心。

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

一旁的老趙和陳遠還在閑聊著。

“那我還是覺人傅寒比你先找到老婆。”

“不可能！我陳遠就把話撂這兒了，他要比我先找著老婆，我就認他當親爸。”

陳遠的話音剛落，耳邊就聽到一聲字正腔圓的“老公”。

傅寒步子一頓抬起傘簷。

隔著雨幕，十幾米有人正朝著他這邊奔跑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