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緣拱手說道：“陛下，此刻贏慕正在皇宮之外，臣原本打算將之給刑部的，只是還沒來得及轉，若陛下要見，派人去皇宮外帶過來便是了。”

李城聞言，不再多說什麼，直接小沈子去將人帶過來。

在耗費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。

贏慕便被帶到了太極殿。

此時的贏慕與往日大不相同，一頭蓬鬆的長髮散披著，臉上烏漆嘛黑，看不清模樣，上只穿著一件白囚，上邊還沾染著暗紅的跡，而且上散發著一種腥的味道。

站在殿，那腥味自然也瀰漫而開了。

對於袁緣來說沒什麼，不過皇帝這種天天聞著各種香味的，就有些吃不消了。

所幸這個皇帝好歹也是個明事的，知道讓這個贏慕看看能不能‘借走’他的壽命纔是關鍵，所以倒也忍住了趕人的衝。

“你就是贏慕？”

李城坐在椅子上，脣輕啓，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。

“嗚嗚嗚……”

殿中央站著的贏慕聽到皇帝發話，雙眼中出了驚恐，連忙跪了下來，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。

這個樣子。

倒像是啞了的人。

這個人啞了？

李城皺了皺眉頭，看向袁緣，道：“袁卿，這個是啞？”

袁緣不急不躁的道：“陛下，是這樣的，考慮到這個人了朝堂之人，是犯了一些忌的，所以臣便小施懲戒了，廢了這個人的聲音，只是懲罰的一種而已。”

所以說，這個人已經變了啞？

李城微微皺了皺眉頭，道：“那他沒瘋什麼的吧？”

袁緣拱手道：“陛下，沒有的，這個人依舊是完好的，除了變啞和了點皮之苦之外，其他都是正常的。”

李城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，還好。

沒瘋就好。

至對方能聽得懂他的意思。

他幽幽的開口道：“贏慕，你還想活下去麼？”

他的聲音傳下去。

讓袁緣愣了一下。

不過袁緣沒有多說什麼，站在原地靜靜聽著皇帝之言。

一旁跪地的贏慕聽到這句話，可就沒那麼淡定了，先是錯愕了一下，而後轉換爲欣喜之，瘋狂得磕著頭，似乎在謝皇帝給予他活的機會。

砰砰砰……

這頭磕得皇帝眼皮子直跳，總覺太極殿的地板都要被磕壞了。

“行了，別磕了，朕都還沒說寬恕你的罪行呢。”

李城揮了揮寬大的袖，道：“想要活下去，那便替朕占卜一卦，用你那借命的占卜之，幫朕占卜，借的是朕的壽命。”

借皇帝的壽命占卜？！

此話一出。

無論贏慕還是袁緣，都陷了震驚之中，無法回神。

“陛下！！萬萬不可！此法可是會損壽命的，千萬不可如此！若是陛下想要知道什麼東西，告訴臣，讓臣來占卜就好了！”

袁緣回過神，連忙出聲，勸阻著皇帝。

他從未見過像這個皇帝這樣的，居然想著，讓別人借自己的壽命去占卜……

遙想當初的先帝，因爲壽命太的原因，都想著各種辦法，想要增長壽命，到當今皇帝，居然想要浪費壽命！

這還是親父子？

若不是這父子倆的樣貌都有點那啥，他都要懷疑，當今皇帝是不是先帝的親生脈了。

李城看了袁緣一眼，皺眉道：“無礙，朕自有分寸，袁卿不必擔憂。”

袁緣還想說什麼。

可是聽到皇帝說自有分寸了，他也就沒什麼話可以說的。

只能眼睜睜的看著。

李城目盯著贏慕，道：“怎麼說？可準備好了？”

“嗚嗚嗚……”

贏慕雙手揮著，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
李城皺了皺眉頭，完全不明白這個贏慕在說些什麼。

一旁站著的袁緣嘆息了一聲，道：“陛下，這個傢伙在說，您是認真的嗎？另外，您給他通靈之。”

“認真？當然是認真的。”

李城從桌子旁邊出自己的那個殼，站起走到了贏慕的面前，將殼遞給對方，開口道：“你可知道，朕要占卜的，是什麼？”

贏慕接過殼，搖了搖頭，表示不知道皇帝想要占卜什麼。

“幫朕占卜一下，朕來自什麼地方。”

李城低下了頭，低聲音說了一句。

他倒是想要看看，卦象到底會是怎麼樣的。

最主要的，還是想要看看，這個‘借命’占卜，到底能不能扣除他的壽命。

贏慕愣愣的看著皇帝。

占卜皇帝來自什麼地方？

還能來自什麼地方，不就是來自皇宮唄。

他愣神歸愣神，爲了能活命，他還是選擇進行了占卜。

他雙手拿著殼，裡嗚嗚嗚的著。

李城見狀，微微退後了兩步，雙手環，看著贏慕。

袁緣也走到了皇帝旁邊，看樣子似乎是爲了防止贏慕搞什麼小作。

贏慕的搖晃殼，足足持續了數十分鐘。

一般來說，占卜也就只有十來分鐘的事。

所以李城和袁緣都知道，這場占卜快要結束了。

果不其然。

哐當兩聲。

贏慕手上的殼上兩枚銅錢掉落下來。

兩枚銅錢？

這是什麼卦象？

李城心裡升起這個疑，他剛想要踏前一步，去看看卦象。

袁緣卻一把攔住了李城，沉聲道：“陛下，稍等一下！”

李城被攔住，挑了挑眉，剛想發問。

在前方的贏慕卻有狀況發生。

只見贏慕的臉突然變得黑紫，一陣陣搐的，表扭曲得很古怪。

下一刻，他突然一抖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，那殼也是四分五裂，掉落在了地面上。

“陛下，他死了。”

袁緣若有所思，輕聲道了一句。

死了？

這占卜一下，怎麼會死！

李城皺了眉頭，借的不是他的壽命麼，怎麼死的是贏慕。

是這個贏慕本就該這個時候死？

還是真的是因爲幫他占卜才死的。

他心底充滿了疑。

目不由自主看向了袁緣。

似乎想要詢問對方，這個是什麼況。

袁緣沒有注意皇帝的目，有些呆滯，像是在思索著什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