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曉得了。」
「回去要是有時間了,你得學寫字識字了。」黎周周說。
四哥更高興了,應好。老闆說讓學字,爹便不會不答應了。四哥拿了紙條出去,門口就有人回話,說有人問是不是昭州商,來求見的。
黎周周一猜就是胡老闆口中的商賈,請人進來了。
胡老闆是回客棧板凳還焐熱,就接到黎老闆的口信,又跑了一趟,不過十分痛快,也不嫌累,等見了對方,兩人一打照面,胡老闆覺得眼。
「你是不是買了我三百多快椰皂?」
竟是心直口快給問了出來。
來人姓齊,齊老闆也尷尬,笑說:「是,胡老闆見諒,我見那椰皂奇賣的好,我家也是做這方面買賣的,就想看看多好使……」
還真是撞人家飯碗了。胡老闆心裏嘀咕。
說了,就怎麼商量賣貨了。
齊老闆在宛南州是有門鋪的,做的是胭脂水胰子這生,家出了一塊旁的花香胰子,結果賣的不如,聽人說不如椰皂好使,便記上了,多番打聽買了三百塊回來。
一,確實是好。
胡老闆聽齊老闆的一通話,心裏琢磨各番思量,怎麼著都是退一步的,人家齊老闆在宛南州的鋪子,就是宛南的,一個外來的連個門鋪都有,不過的。
也不好再降價了。
這種事遇上了,本來心裏窩火氣肯定的,但不知為何,胡老闆突然想起來黎老闆的一番話:兩浙富饒見過椰貨,黎老闆賣一百文,想賣多了還不是再定。
而且有了齊老闆這遭例子,吃了這次的悶虧。胡老闆心中也琢磨,趁著這幾次賺的錢,得趕找地方找門路扎了好。
「這樣吧,我也不好和齊老闆掙,我退一步去兩浙賣。」
齊老闆聽了當即一愣,而後然是有些愧疚,說:「多是不好思。」
「我辛苦辛苦多跑跑繞繞路,總不好咱們倆個都在宛南打擂臺了。」胡老闆話也說得漂亮。
齊老闆承了胡老闆的,覺得這人能,十分仗義,倒是顯得齊家仗勢欺人了,便口中承諾,以後胡老闆若是有什麼事了,來宛南州齊家能辦的會手。
反正是一通客氣寒暄。
「那正好,我之前答應了戲班小紅丫,若是買了椰皂定要給家先賣一批過去,那便請齊老闆幫我這個忙,我這次怕要落空去不了宛南了。」
這是送上門的生,齊老闆如何不答應?
兩人是說的親乎,一會稱兄道弟起來。之後齊老闆買了貨,聽說椰皂放,這次一賣,再到下次就明年夏天了,家有鋪子有倉庫,有地方放,怕什麼?
因此買了一萬塊的椰皂,椰糖椰蓉也是各四千。
胡老闆一聽,這宛南州的椰貨怕是要被齊家包圓了,再看齊家這出手,鋪子怕也不小。當即覺得黎老闆有遠見,若是堵著氣,買了六千塊的椰皂早早拉到宛南州賣,到了后,急的便是了。
鋪子,齊家有鋪子。
肯定得降價賣。
一萬塊椰皂一千兩,三百二十兩的椰糖,二百八十兩的椰蓉,統共一千六百兩。天『』不早了,今日出城倒是能出,走不了多久要天黑。
齊老闆如胡老闆一般,先放了一晚,第二天一大早馬車就到了宅子門口,檢查了貨問題,當即讓下手搬貨裝車,黎老闆拱手告辭,這便出城回宛南州了。
昨天瞧熱鬧的說閑話的,今天看到這陣仗不由咋舌。
「昨個來的今天就賣出去了?還這般的多?」
「那夫郎還真是有本事。」
過了兩日,胡老闆也來拉貨,眾人又是議論一番,「想,一個夫郎賣東西倒是快的。」
「你是見,剛到的時候,厲害著呢,手段這個。」有人豎拇指。
也有人不屑,撇撇:「再厲害也就是個夫郎。」
等昭州商行黎宅牌匾掛上去,門口了告示要招工,四哥拿了銅鑼還敲了一陣念告示,因為老闆說了如今識字的人不多,能找工上門做雜役的更是不會識字,讓大聲說一通。
「昭州商行黎宅招工了招工了,要兩人,看門做飯打掃的,一月四百文錢,包吃住,過年有年禮。招工了招工了……」
門前原先看熱鬧說閑話的不屑被個夫郎管的,如今是個個都跑到跟前來問。四哥記著那幾張臉,惡狠狠說:「你們不。」
「為何不?你這個跑的能做什麼?」
「就是就是,我們合不合適也得問了你們老闆再說。」
四哥氣的要死,就聽后老闆聲:「讓你招工便是你拿你做,我這手下不是什麼跑的,是我邊親信掌事。」
剛鬧騰的是一片安靜。四哥有老闆撐腰,面子找回來不說,更是威風了,先跟那幾人說:「別以為我聽見你們背後怎麼編排我老闆嚼舌,招了你們怕是幹不了活,拿了我們銀錢還要嘀咕我們。」
「不招就是不招你們。」
黎周周不管四哥招人,既是讓四哥辦了,就放了手。再說,前那次還看走了眼呢。干不好辭退就。
「小掌事莫氣,你剛說還有年禮,啥年禮?」四十多的婆子來問。
四哥仔細分辨,不是說過老闆壞話的,這答:「左右不過一些鴨,還有紅包,然這也要是活乾的好給的,乾的不了就趕人,我們不留……」
黎周周本是要回宅子,剛到唐州賣了倆大單子——齊老闆、胡老闆,如今這兩天是閑了下來,們椰貨椰皂還有一萬多塊,椰糖椰蓉更多。
正琢磨乾等著不是辦法,等聯繫聯繫唐州的商賈,或是問問旁的商賈。唐州應該能賣出去一批,剩下的分一分那就差不多了。黎周周正想事,便聽到背後有人。
「是黎老闆?」
黎周周轉見了遠來人,穿著長袍子,窄袖口,一看就是商人掌事打扮,不過看面料要好許多,比齊老闆上穿戴還好。
「正是,閣下是?」
「小的見過黎老闆。」
對方先是行了大禮,作揖鞠躬腰都能對摺了。
黎周周覺得不對,忙虛扶了一把,說:「是不是有什麼淵源?進去說。」
「黎老闆聰慧,小人姓梁,我師傅黎老闆定認識,之前在京里黎記鹵煮做過掌柜……」
黎周周聽到姓梁便猜了幾分,等此人往下說完了,頓時眉眼都是親近,原來是梁掌柜的徒弟,姓梁,怕也是梁師兄家中家奴。
當即邀人進去坐。
一進宅子裏到了大廳,梁掌柜的徒弟便要跪再行禮,黎周周忙給抬了起來,說:「既然是做買賣,梁老闆我一聲黎老闆,那便以此份辦事。」
「折了小的了。」
見顧夫人神『』嚴肅,便能遵從了,規矩尊重的了聲黎老闆。
梁老闆年歲不大,二十右,單字一個從,梁從。
梁從先說清了顧大人手下來京送禮的事,以及那一車的椰皂在蘭香閣賣,十分的搶手,「……一塊一兩銀子,便宜了,被搶空了。」
黎周周聽到一兩銀子一塊:……也有點傻眼。
「我聽小蘇兄弟說,第二批大貨秋日還要送唐州,我便試試過來蹲著,就住在小蘇兄弟說的那家客棧,住幾天就等到了黎老闆的消息。」
梁從到了唐州也忙的腳不沾地,「我剛到唐州,先去送了拜帖給知州大人府里,說起來還有一層遠親……」
解釋了為何昭州商隊來了兩天,知。
黎周周知道,唐州知州府明年要出嫁姐,原來是嫁給梁師兄大伯家的庶子。一聽梁從說,就知道梁師兄得知這層關係后,為了昭州的買賣生,出了人關係,不然為何要梁從拿了手信遞拜帖表了份?
當時是心中激。
「我家人的手信託小蘇兄弟送回昭州,我怕我撲了空白跑一趟唐州,所以敢帶信,要是有幸真守到了,傳口信也是一樣。」
「東西銀錢都是小蘇小孟兩位兄弟帶著上路,還有幾位鏢師跟著,因為不好進城歇息,怕城門口遇到箱檢查的,一行人是繞著州城走不進城歇息,到了鎮上能歇一歇,塞一些銀錢就能打發了,如今走了兩月有餘……」
黎周周想那快到昭州了。
難怪們商隊來唐州時遇到。
梁從說了一通,灌了兩口茶,解了,說:「我家人說了,唐州知州曉得這層關係后,以後若是什麼大事,昭州的買賣放心在唐州安頓下來。我這次來,也是黎老闆做買賣的,我們蘭香閣還缺著貨呢。」
「黎老闆,這椰貨還剩多了?」
黎周周:「還有兩萬多塊,椰糖椰蓉多著……」
「那我們蘭香閣都要了。」
黎周周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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