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下值,梁子致說:「你怎麼了火氣這麼大?」
「我沒發火啊。」顧兆已經很有耐心了,不會把自己的肝火發給下屬的,他控制的很好的。
梁子致說:「臉趕得上你二哥了。」
旁邊收拾的嚴謹信:……
「若是無事,今天去我府里喝個酒?」
顧兆:「那行,喝個吧,我最近也是太忙了,二哥別收拾了,一同吧。」
「鄭輝嗎?」嚴謹信問。
顧兆:「……咋還有氣呢。」他見二哥臉上肅穆,忙說:「先不了,今日咱們近,先喝一喝。」改日再和鄭輝喝。
這芥真的是——
梁子致看顧兆是兩頭和稀泥,卻不摻和,嚴謹信與鄭輝的口角他有所耳聞,只能說是鄭輝理虧卻氣不弱,無心之言到了嚴謹信的骨上了。
十月初,快到京里。
黎家的車隊走在道上,一些破舊的車輛紛紛避讓。
馬上就到京里了,路上多了不背著書籠包袱的書生,這些書生穿的破舊,風塵僕僕的,結伴而行,家裏應當是離京城不遠,靠著走路就能行的。
黎周周知道,這些都是秀才,進京參加今年恩科的。恩科消息是六月快馬加鞭傳到了各地方衙門的,而後由衙門傳下去。
也幸好考院試不用上京,所在籍貫的州城就可以。
「……咱們昭州的應該也能來得及。」黎周周說道。
福寶:「那也是先考生。」
「郎溪慶恩他們幾個可要加油了。」
黎周周看福寶臉上並未有憾羨慕,便自然的岔開了,不說科舉這話題,「應當走個一日多就到京里了,也不知道咱家現在在哪裏,什麼樣子。」
「要是沒安頓好,你先同我去小樹叔叔家裏住幾日,他家大白弟弟你肯定沒印象了,現在多了個小黑弟弟,你正好帶他們玩。」
黎照曦小下一抬,說:「小黑敢在我跟前皮,我得收拾他。」
黎周周便笑,著福寶腦袋,說:「你捨不得的。」心裏卻嘆氣,他以為福寶不羨慕科舉,剛看著若無其事的,可他一岔開話題,福寶就故意逗他,說些收拾小黑玩笑話。
是也看出他擔憂,故意鬧騰他玩的。
「京里糖畫比昭州富,你吃這個,阿爹給你買,到時候你拿著哄弟弟姐姐。」
「那我要個猴子的阿爹。」
「啊。」
黎周周是一全答應下來。福寶也高興的彎了彎眼,靠著阿爹懷裏,那些小小的失落也不見了不想了,反正又考不了,想它幹嘛,又不影響他寫文章。
只希小夥伴們好好考,要是考上了生,再考秀才,再考舉人,到時候就能來京里了——
「阿爹,要是郎溪慶恩他們來京里赴考,到時候能不能住咱們家呀?我都答應下來了。」
黎周周便笑,「你都答應了還問我?可以,他們是你朋友。」
「不過你對他倆就那般有信心的?」
福寶自然說:「那當然了,他們可是我朋友,同我一起寫文章學習的,臨分別前,他們還說給他時間,定來京里看我。」
「……好啊,那就等著了。」
到時候相公肯定會『熱"接待這倆孩子的。黎周周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