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咽下口中的排骨，突然覺得有些膩。

“知道為什麼嗎”周淼飛快地了下眼角，手上的油抹了一臉，“因為他創業，我能給他拿錢。”

“說起來，第一個男人睡我的時候，其實他就在旁邊，也知道，但是裝喝多了睡著，因為那個男人能給他提供一大筆資金。”

“我男朋友不我嗎，我能覺得出來，只是他更他的事業而已。向晚，人都是復雜的，你不能去奢求那麼純粹的東西。”

向晚給遞了張紙巾，啃著排骨沒出聲。

不純粹的，寧愿不要。

兩人喝著排骨湯，都沒再說話。

等吃完后，周淼利落地收拾好病房，把禮盒塞到了向晚懷里，“給你的。”

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無功不祿，向晚沒打算收。

“你先別說不用。”周淼用力把禮盒往懷里塞了塞，湊到跟前說道：“還記得勾引賀總的計劃嗎這是道。”

聽到勾引兩個字，向晚瞳孔了，眸底劃過一抹黯然。

以前每天敷面做護護發，把自己收拾得那麼致，都不能讓賀寒川多看一眼。

現在上都是疤，連眉尾的疤都有指甲大小，手上和腳上還多了一層繭，他能看得上

“謝謝，但是那個計劃還是算了吧。”不會再那麼天真地去奢出現奇跡，幻想賀寒川突然上。

“你怕失敗”周淼小心翼翼猜測著的心意，“那你甘心在夢會所待一輩子”

向晚用力攥著下的床單，甘心怎麼可能甘心不過是現實驅迫這麼做而已。

“你要是不甘心，就去嘗試啊。”見不是那麼抗拒，周淼接著說道：“最壞的結果就是勾引失敗，賀總生氣懲罰你，但應該說句不好聽的，你別介意啊，再壞也比你現在壞不到哪兒去。”

向晚抿著，眸底晦暗不明。

哪怕不愿意承認，可周淼說的就是事實：被賀寒川打斷了，送進監獄兩年，現在又被他強行留在夢會所辱哪怕再惹他生氣，還能壞到哪兒去

的表變化不明顯，但周淼在會所工作多年，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，覺向晚有些心了，

周淼把禮盒塞到懷里，“男人再優秀，也是男人，有男人的劣。照你說的，賀總喜歡江小姐卻沒拒絕你的示，就足以證明他沒那麼專了。”

向晚這次沒拒絕，手指微地接過了禮盒。

不想再這麼屈辱地活在賀寒川和江清然影下了，想離開，做夢都想離開

“這就對了，賭一把，至有能功的機會，輸了最多也就是接著過現在這種生活。”周淼努努下指了指向晚懷里的禮盒，“我問過很多人，而且我自己也試過，這三款趣效果很不錯。”

向晚蝶翼般濃的睫抖了幾下，和臉一樣白，鼻翼上已經冒出細小的冷汗。

賀寒川那樣的人，大概有千百種辦法讓更痛苦，但被他打斷都熬過來了，

大不了再經歷幾次那樣的痛

“要不你先打開看看，”周淼拿過禮盒，拆開包裝，拎出其中一件薄如蟬翼幾乎沒幾塊布的趣，“要是不滿意的話，你再”

啪嗒。

極小的一道開門聲響起。

從周淼拿出趣開始，向晚的心還有就繃得的，此時聽到開門聲，幾乎下意識地搶過禮盒和周淼手中的那件趣，塞到了被子里。

“是不是嚇到你了”江清然坐在椅上，咬了咬，聲道：“進來沒有敲門，抱歉。”

江戚峰站在椅后方，冷著臉看了向晚一眼，在看到臉依舊蒼白沒有時，皺著眉收回了目。

周淼原本在床上坐著，見兩人進來，立刻站了起來，垂著頭不敢看兩人，放在兩側的手微微抖。

以前聽幾個客戶說過，賀、江兩家是要聯姻的，要是讓江家兄妹知道幫向晚賀總咽了口口水，不敢再想了。

“有事嗎”向晚神自然地了把額頭上的汗，淡淡問道。

江清然正要開口，江清然瞥了向晚一眼，眸底閃過一抹掙扎，先一步說道：“清然，我在門口等你，有什麼事就喊我。”

“嗯，好的。”江清然彎了彎角，點頭。

江戚峰扭頭就往門口走。

“江先生最好別出去。”向晚喊住他，眉眼間染著淺淺的譏諷，“把江小姐一個人留在我這里，您就不怕被我欺負嗎”

江戚峰握住門把的手一頓，轉過，俊臉鐵青，落在向晚上的目如凜冽刀鋒。

周淼干咳一聲，眼睛跟了筋似的給向晚使眼，但一點用都沒有，后者本沒有看。

低頭的幅度更大了些，努力降低自存在。

“沒事，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哥哥。”江清然俏麗的臉上一片真誠，“我相信向晚兩年前撞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，本并不壞。”

然而不管怎麼說，江戚峰都不放心，堅持要留在這里。

“江先生江小姐找我有事嗎”向晚珉珉，眸底閃爍著對兄妹兩人的厭惡，“要是沒事就請兩位離開吧，權當做好事了。”

江戚峰眉峰蹙，“清然專程來這里跟你道歉，你一定要這麼咄咄人”

“道歉”向晚扯了扯，眼底卻沒有毫笑意，“如果您二位是來道歉的，我收到了，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
聽此，江清然掙扎著下了椅，江戚峰趕上前摟住，以防摔倒。

“向晚，那天不小心把熱水灑到你上，害你傷的那麼重，都是我的錯。”江清然歉意十足地九十度鞠躬，真誠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
向晚淡漠地看著江清然，輸在后者手里，似乎是必然的事。

“昨天向宇哥去夢會所找我，打也打了，罵也罵了，熱水也潑了，我沒什麼好說的，這些都是我自食惡果。”

江清然直起，輕輕說道：“但我真的為失手傷到你到抱歉，希你能原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