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言岑看了眼晶瑩剔的茶水,“能讓賀總親自泡的茶,自然是好茶。”
說完,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“朋友的得麻煩陸醫生,不敢怠慢。”賀寒川說道。
向晚皺了皺眉,不喜歡賀寒川稱呼為朋友或者他的人,但他最近好像喜歡上了這兩個稱呼,尤其在陸醫生面前。
“賀總怠慢不怠慢,我都會盡力醫治向小姐的。”陸言岑放下茶杯,“不過能不能恢復得跟正常人一樣,我就不敢保證了。”
聽到后一句話,向晚有些蒼白,攥了攥角。
“聽說陸醫生的導師也是這方面的專家”賀寒川眸沉了沉。
陸言岑瞥了他一眼,“我已經咨詢過老師了,若是沒有天臺上那一夜,我跟老師都可以保證讓向小姐的恢復如初,但是現在我老師讓我多跟上帝祈禱。”
他頓了一下,臉上帶著極淺的譏諷,“賀總打斷向小姐的時候,有想過這麼一天嗎”
賀寒川眼底的芒消散了些,握著茶杯的手不住敲著茶杯。
“茶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這個話題讓向晚心口跟堵了一團浸水的棉花一般,拿著陸言岑的茶杯又給他倒了一杯,岔開了話題。
賀寒川修長的雙疊在一起,手放置在膝蓋上,不知在想些什麼,沒有再出聲。
陸言岑坐了沒多大一會兒便起說道:“我還有事,就先告辭了。”
“嗯。”向晚起,將他送至門口,賀寒川跟在他的后。
陸言岑啟了車子以后,沒有立刻走,而是降下了車窗,跟賀寒川說道:“向小姐治療階段不適合走太多路,賀總最好給配一個司機。”
“謝謝陸醫生對我朋友這麼上心。”賀寒川摟著向晚的肩頭,沖他勾了下角。
向晚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,但是他的力氣很大,沒有掙扎開,全都繃得的。
“不客氣。”陸言岑眼角微微上挑了一下,踩上油門離開。
向晚臉上最后一禮貌微笑也消失不見,用胳膊肘磕了賀寒川還未痊愈的小腹一下,趁他吃痛的時候掙開他,進了別墅,直接往樓上走。
賀寒川跟在的后進了別墅,沖的背影說道:“我說過,別躲著我,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來什麼事。”
聽此,向晚停下了腳步,攥了攥拳,連下顎都繃得的,像是在極力抑著什麼。
停頓了一會兒后,深呼吸一口氣,然后下了臺階,默不作聲地坐到了沙發上。
兩人相對無言,賀寒川將向晚杯中已經冷掉的茶水倒掉,重新給倒了一杯熱茶,沒喝,他又將果盤往的方向推了推,也半點沒有要吃的意思。
他解開袖口,挽起袖子,出線條好看的小臂。下,他棱角分明的俊臉卻顯得有幾分黯然。
“最遲一個月過后,我會跟清然訂婚。”賀寒川了下眉心,神間約有些疲憊。
爺爺肺癌晚期熬不了多久了,要是他惹惱了爺爺,總裁職位還有手
中僅有的百分之三份都被爺爺從囑中劃掉。
到時候,就像爺爺說的,他會是一個廢人,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。
向晚嗤笑了一聲,譏諷道:“所以呢你這意思是告訴我,讓我做好當人的準備嗎”
“我跟清然訂婚后不會立刻結婚,在結婚之前,我就會跟取消婚約。”賀寒川不想解釋太多,就算解釋了,他覺得向晚對他的恨意也不會減半分。
等爺爺去世后,他就會跟清然取消婚約,到時候囑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,誰也改不了。
“呵”向晚冷笑了一聲,站起俯視著他,“取消婚約又怎樣你跟江清然訂婚,還留我在邊,在別人眼里,我就是一個足者”
賀寒川瞳孔中倒映著盡是恨意和厭惡的臉,心臟似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,連呼吸都變得緩慢而艱難,“向晚”
“我剛做完針灸,有些累了,先上去休息了,晚飯不用我。”向晚大口呼吸著,目死死盯著他的臉,然后咬牙切齒地收回了目,往樓上走了。
剛做完針灸,右酸得很,走路走得慢,跛得也比平時明顯。
賀寒川看著的背影,神與往日無異,但出來的小臂上青筋蹦起,看起來異常猙獰。
再來一次,他還是會打斷的,以此來換清然不起訴蓄意謀殺,即便會因此恨他。
江家子嗣單薄,江老爺子只有清然一個孫,跟江戚峰一個孫子,整個江家未來都是兄妹兩人的。
而他這個賀氏集團看起來風無限,實際上除了這個讓人羨慕的職位外,只有賀氏集團百分之三的份。
爺爺看似重用他,但賀家人還有賀氏集團的高層都知道,他會坐上這個職位,不過是爺爺看上了他的賺錢能力而已。
換而言之,他不過是賀家一個賺錢的傀儡,跟清然在江家的地位云壤之別。不然,過去的兩年,他也不可能連向晚的面都見不到。
不過他在賀氏集團的份占比再小,這個總裁職位也夠人,等爺爺死后,他為董事長,掌控整個賀氏集團的幾率也比較大。
不然,包括江家在的一些大家族,也不會將他當做一個好的聯姻對象。
賀寒川看了眼桌子上已經涼掉的三杯茶,起將茶壺跟茶杯放到了托盤,然后端進了廚房。
等爺爺死了,所有的事就都好辦了
他嘩啦啦將茶杯倒水池,有一個從旁邊滾了下去,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了。他卻一眼都沒看,只是低頭洗著水池中的茶杯。
第二天賀寒川沒來上面敲門,向晚六點醒了以后,一直坐在床上發呆,等到了九點半才下樓。
餐廳里干干凈凈的,只有一張紙條。
請柬已經準備好了,等婚禮那天你跟我一起去就可以。
廚房里有吃的,你自己用微波爐熱一下,要是不會用微波爐就去網上查一下。打掃的兩個阿姨十點會過去,問他們也可以。
筆鋒蒼勁有力,帶著難掩的霸氣,跟他的人一樣,總給人一種侵略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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