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晴知道王妃深夜宮一定是有急事。

幫不上忙，但王爺一定能。

「不必。若他問起來再告訴他。」謝瑤吩咐道。

事牽扯吳佩雅的私，若楚寒問起就隨便想個理由應付，不問最好。

「是。」

謝瑤上了馬車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伊宮。

伊妃早就命人在外面等著，一看見謝瑤無需通報，直接引了進去。

謝瑤快步走進去，就看見伊妃坐在床邊，背影有些滄桑。

「伊母妃……」剛開口，就被伊妃打斷。

「噓！剛睡著。」伊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，然後起走向外面，示意暮月盯著吳佩雅。

謝瑤便跟著走了出去。出去之前，餘看見了吳佩雅手腕上纏著的繃帶，心頭一沉。

「本宮聽宮人說起，寒王妃曾來過伊宮？」伊妃了額頭，有些疲憊。

謝瑤微微點頭，語氣平靜，「想來看一看，不巧伊母妃正在休息，便回去了。」

「是本宮把事想得簡單了。」伊妃嘆了口氣，「本宮以為，以本宮的閱歷可以開導佩雅，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。一會兒就請寒王妃幫佩雅醫治了。」

也許，謝瑤真的有辦法治療吳佩雅的心靈創傷。早些開口的話，吳佩雅也不會割腕。

謝瑤意外的看了伊妃一眼，「伊母妃言重了。」

沒想到伊妃會為了吳佩雅跟自己這麼說，可見伊妃對吳佩雅有多重視！

「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，只能據吳小姐的況一試。」很慎重，把醜話說在前面。

伊妃能因為自己可以治療吳佩雅而對自己客氣，就可以因為自己治療吳佩雅失敗而懲治自己。

「儘力而為就好。」伊妃心很沉重。

「吳小姐的況特殊，任何不經意的話語都可能刺激到，所以我必須謹慎。伊母妃可還記得這段時間都跟吳小姐說過什麼？」謝瑤溫聲問道。

伊妃想了想，說了很多。

謝瑤一句不落的全都聽在耳中，一點也不意外。

伊妃雖然是昭楚帝的寵妃，但在這件事的應對上跟普通的家長無異，說的也都是意料之中的容。

心頭有了了解，就差等吳佩雅醒來了。

此時是深夜，吳佩雅又割腕失，恐怕要等天亮才能醒了。

「寒王妃先去偏殿休息一下吧。佩雅應該是折騰的累了，要睡一陣子的。」伊妃開口。

謝瑤剛要應聲下去，忽然暮月從裡面跑了出來，神張，「娘娘，吳小姐又做噩夢了！」

伊妃目一沉，立刻起進了裡面。

謝瑤也跟了進去。做噩夢說明吳佩雅的心裡影很嚴重，不過做噩夢也有很大幾率會醒來。

此時介治療，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。

治療心理創傷，不是要避而不談，而是說破無毒，當然說破不是故意刺破。

進到裡面，謝瑤看見吳佩雅躺在床上一團，渾瑟瑟發抖，彷彿遇到了極恐懼的事。

伊妃立刻將吳佩雅抱住，輕聲的安著。

吳佩雅忽然醒來，知道是伊妃，便趴伊妃的懷中痛哭了一會兒，才漸漸冷靜下來。

期間，看見了謝瑤，眼神有些見到陌生人的懼怕。

「不用害怕，是寒王妃，也是大夫。你上的傷，就是給你治療的。」伊妃覺到吳佩雅的異常，說道。

吳佩雅想到了什麼，眼神頓時複雜起來，躲避著不去謝瑤。

謝瑤知道吳佩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，因為治療的同時，知道了吳佩雅上的所有傷痕，對吳佩雅況的了解比伊妃更詳細。

而那些傷痕，可以說是吳佩雅的忌。

「吳小姐，你上的傷該換藥了。我帶來新了的葯，可以讓你更快痊癒。」以大夫的份，開口道。

伊妃緩緩起，聲音輕，「佩雅，讓寒王妃給你換藥，姨母就在外面。」

吳佩雅遲疑的看了謝瑤一眼，立刻收回目看著自己的腳尖，好像是一隻到驚嚇的小白-兔。

知道必須面對，但很不願。

伊妃見吳佩雅並不是很抗拒謝瑤，這才轉出去。

暮月也跟了出去。

謝瑤坐在床邊之前伊妃坐過的位置，聲音如輕靈的泉水，清澈明，「吳小姐趴下吧，我給你換藥。」

吳佩雅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趴下了，全程沒看謝瑤一眼。只是在謝瑤手到服的時候，忽然開口，「你一定在心裡嗤笑我吧。」

那聲音聽上去很冷靜，甚至是冷酷，冷鷙，完全不是一個十三四歲孩子應該有的。

謝瑤聽的心裡疼了一下，手上作不停，語氣隨意，「為什麼要嗤笑你？」

「因為我被人奪了貞-潔，已經不幹凈了。」吳佩雅冷靜的讓人驚訝，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避忌，神也沒有任何尷尬，讓人覺很怪異，甚至脊背發涼。

謝瑤手上的作一頓，這才是最危險的。

以吳佩雅的年紀自然不會真的看破生死，而是知道自己一定會死，到時就會擺一切的舒服，所以此刻才會如此冷靜。

「所以，你認為這件事，究竟是誰的錯？」看似輕鬆的問出這句話，實則目盯吳佩雅的反應。

的這句話十分冒險，很容易激起吳佩雅的反抗，直接激化吳佩雅自殺-！

伊妃其實並未離開，不放心的在門口聽。

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，差一點直接衝進來，指著謝瑤的鼻子質問。

有這麼問話的嗎？

誰的錯？當然是那群畜生的錯！

吳佩雅的反應並沒有謝瑤想象中的激烈，只是渾止不住的抖，應該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景。

謝瑤很希能讓吳佩雅立刻停住抖，但話已經問出口了，必須等待答案。

長痛不如短痛。

「是……我的錯。」吳佩雅咬著牙說道。

這幾個字彷彿耗盡了所有的勇氣，說完之後崩潰大哭。

謝瑤眼眶微酸，輕輕拍著吳佩雅的後背，以示安。

門外，伊妃滿眼愕然。

為什麼吳佩雅會這麼想？

這怎麼可能！

謝瑤繼續輕吳佩雅的後背，問題並沒有結束，「你為什麼會認為是自己的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