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。」口氣淡淡的。

驚雲卻有些悵惘：「原本我也應該有一匹的，只可惜我和封小三吵架賭氣，他把汗寶馬送給了他表妹，氣死我了。」

「這就是你離家出走，來遼東找你哥的原因？」

「是啊……啊，嫂子，你套我的話！」驚雲眼睛瞪得圓圓的，氣鼓鼓地道。

明九娘白了一眼：「再想想，到底你自己說的還是我套你的話？」

驚雲扁扁：「你可別告訴我哥，要不我多沒面子。不過要是我哥能順利回來，告訴他我也願意。」

「你哥能順利回來已經辛苦，還得出力揍你，真是慘的。」

驚云：「……不和你說了，看馬看馬。哎？我馬呢！」

「首先，那不是你的馬；其次，那馬被牽進來了，你可以到後院看看，但是我建議你別去，我怕你忍不住人家的馬……」

看驚雲的眼神，明九娘就知道馬癡。

驚雲「嘿嘿」笑兩聲：「嫂子，我出去看看，立馬回來。」

「你等等，我陪你去。」

明九娘對不放心，決定盯著點，免得闖出禍來。

驚雲點頭同意，拉著一起匆匆下樓。

「哎，小心！」忽然拉住明九娘往旁邊躲，雖然作很快，明九娘還是被上樓之人撞到了肩膀。

「這位姑娘，你沒事吧。」來人溫聲道，「實在對不住。」

明九娘搖搖頭，這才看清楚撞的人，高七尺有餘，頭戴金冠，穿硃直裰，手中握著一把摺扇，手指修長，骨節分明，指甲修剪得宜。

這個人……

明九娘之所以目短暫停留，是因為他太白了。

那是一種不健康的白，額頭上幾乎能過皮看清每一青管。

他上帶著淡淡的藥味，那是明九娘經常能從春秋上聞到的氣味；而且他佩戴著的香囊里，是有安神作用的香料。

他高而瘦，剛才兩人撞到一起，其實退後的不是明九娘而是他。

明九娘忍不住想，沒把這病秧子撞壞吧。

他也打量了明九娘，目只是在和四目相對的時候暫停了片刻，然後很快就收回。

「我沒事，唐突了公子。」明九娘側讓開。

男人似乎早已習慣別人的讓路，微微頷首，然後繼續上樓。

「主子，您慢點。」他後面，一個氣吁吁的小廝模樣的人剛走到樓梯那裏，扶著欄桿呼呼氣，「小的剛把人送到後院。」

出行還帶著人，這小，也不怕被掏空咯，明九娘心裏腹誹。

不過這萍水相逢，也沒多關注。

驚雲很快拉著去後院，果然在院子中看到了那匹汗寶馬在低頭吃草料。

「嫂子，你等我。」

驚雲鬆開手，徑直跳進馬廄里，然後手在汗寶馬的脖子上了一把，得意洋洋地對明九娘道：「嫂子你看！」

掌心帶著紅，正如被稀釋后的。

果然是汗寶馬。

「快出來。」明九娘道，「仔細被當馬賊。」

正說話間，那汗寶馬忽然飛起一腳朝不速之客驚雲踢去。

驚雲姿敏捷靈巧，非但避開了它的襲擊，還抓住韁繩，乾脆利落地翻上馬，在它後背上拍了一記：「小樣，我還馴服不了你！」

「喂喂喂，那個人，你馬！你我們的人！」

聽到樓上傳來的聲音，明九娘循聲去，這才看到剛才那一主一仆正站在樓上某個房間的窗戶上往下看，發聲的是那個小廝。

原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人。

不告而騎，確實是驚雲做得不對，所以明九娘就呵斥，讓下來。

驚雲起初不肯，畢竟這汗寶馬是心心念念許久的，只是想親近親近，又不是真的騎馬，覺得又有什麼關係呢？

但是看著明九娘臉不好看，還是依依不捨地跳下馬來。

明九娘對著樓上之人行了個福禮道：「家妹淘氣，給公子添了，乞請公子原諒。」

「我是弟弟！」驚雲著急了。

明九娘白眼都懶得翻了——真當別人都是瞎子？扮男裝這件事不是不可能，但是對個人要求很高，極有人不破綻。

要不千百年，怎麼只出了一個花木蘭？

「無礙。」樓上的人很是大度。

明九娘謝過他，這才拉著一步三回頭的驚雲回房。

上樓的時候想，如果沒看錯算錯，這男人的房間，似乎就在們隔壁……可是周圍幾個房間，都是李掌柜提前定好的。

也就是說，這個男人，很可能是李掌柜的人。

甚至，可能是李掌柜想要合作的對象。

畢竟能養得起汗寶馬的男人，不會缺錢。

果然，等們上樓后回房間，路過這間房子的時候發現門是開著的，主僕二人正在說話。

「公子，那個小丫頭太沒有禮貌了，真想下去好好教訓教訓；姐姐就懂事多了，就是長得丑。」

明九娘：「……」

能忍，驚雲忍不住，跳出來道：「背後里嚼舌，不怕舌頭生瘡嗎？」

小廝說人壞話被抓個正著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，臉憋得通紅。

明九娘卻覺得他吐槽的沒病。

那公子忽然展而笑，琥珀的眸子裏盛了兩汪水一般；雖然病態依然在，但是不得不承認，即使如此，他也是個「病人」。

「兩位姑娘，我這小廝有口無心，是我沒管教好，還請兩位原諒則個。日後我定當好好管教。墨歌，還不給兩位姑娘道歉。」

被做墨歌的小廝不不願地行禮道歉。

明九娘拉著驚雲往屋裏走，就聽見他嘰里呱啦在和那公子說什麼。

這次，他們說的不是中原的話。

明九娘更加確認，這應該就是李掌柜想要合作的對象。

只是沒想到，會是個病秧子。

驚雲聽得見卻聽不懂，難得抓心撓肝，低聲音對明九娘道：「嫂子，二丫呢？你讓二丫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呢！」

明九娘瞪了一眼，但是自己也很好奇，畢竟如果能聽點商業機出來，他們的談判就容易了。

於是開窗手找二丫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