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九娘正在招呼楊雨疏吃飯，道：「咱們倆應該都是不拘小節的人，你喜歡什麼儘管吃，吃不痛快我給你再些走，方子寫給你也行。」

經過一番攀談，這倆人現在儼然了朋友。

白髮如新，傾蓋如故，明九娘和楊雨疏顯然就是後者，兩人一見如故，都很欣賞對方的快意。

楊雨疏笑道：「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

兩人吃過飯，明九娘泡了金桔茶，帶著楊雨疏一起到外面躺椅上曬太。

「沒有外人在，不用拘束。現在一天也就這會兒太不錯。」

「嗯，九娘真會生活。」楊雨疏由衷地道。

蕭鐵策親的時候在京城，卻沒有敢出門看一眼。

怕眼睜睜地看著夢中想象了無數次的幸福，落到別的人頭上。

無力承這種撕心裂肺之痛。

聽說了明九娘的斑斑劣跡，也想鼓足勇氣去和蕭鐵策說，不要娶明九娘，可以為他做任何事。

可是最終也沒有。

現在，看著坦友好的明九娘，慶幸沒有那麼做，那樣只會自取其辱。

或許當年，蕭鐵策就已經知道了明九娘不為人知的好，發掘了這塊璞玉，所以才點頭這門親事。

縱橫商場這麼多年，楊雨疏閱人無數，自然也能到明九娘是真。

有些失落，因為曾暗地想，如果蕭鐵策過得不幸福，是不是就會後悔當年沒有選擇自己了？

又有些高興，因為這些年，蕭鐵策過得幸福。

也茫然，苦苦堅持的又是什麼？

不過所有的這些，都被深深埋藏在心底——無論好壞，從始至終，都是一個人花開花落。

楊雨疏又開口道：「其實我今日上門，是有兩件事想求九娘的。」

「別說求，說事就行。」明九娘笑道，「過幾年曄兒大了，我真帶他去江南找你呀。」

「好。」楊雨疏笑道，「這個問題有些冒昧，但是我是想幫忙才問的。我聽說你奉旨清查當年舊賬，後來呢？」

「後來？後來我就進宮差了呀。」明九娘有些茫然地道。

「查出了問題嗎？」

「賬本確實有一些問題……但是做賬這件事，肯定不會是太子親力親為……說太子貪墨，並沒有證據；可是我也沒辦法證明太子清白；因為關鍵還是在於賬房上，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犯錯。你做生意這麼多年，應該能明白吧。」

言外之意，這件事還就是皇上一句話的事。

楊雨疏目有些遊離，半晌后道：「比往年多用的兩銀子，有多？」

「一百萬兩。」

「只有一百萬兩？」

明九娘不解地看著：「是。」

怎麼還嫌？

「我原本以為有幾百萬兩之多……說起來你別笑我，我原本以為，自己賺足了銀子上虧空，就能給太子減輕罪名，所以這幾年一直努力賺錢。」

臥槽！

明九娘瞪大眼睛：「你賺夠了？」

「嗯。我還想著問你，能不能有機會不聲地填進去……」

明九娘：收下我的膝蓋，財神啊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