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較于天境里沉眠的那些長老們,因為種種原因導致魂魄真靈墮回、轉世重修的云夢天宮修數量,絕對只多不。
這是修行界的常態,從初煉氣境的新人、到接近此界大道之巔峰的準圣帝君,就沒有不遭劫的。天劫只是其中的一種,還有人劫、劫、心魔劫、兵劫、殺劫……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劫數不計其數。
渡過去了一切好說,渡不過去就得死道消。運氣好可以留下一縷殘魂轉世回,若是能有親友師長護持接引,還有機會恢復前世記憶與修為。運氣不好就得魂飛魄散、塵歸塵土歸土。
當然,就算是那些僥幸轉世的修士,一旦不能及時被同門親友發現、又無別的機緣,那也只能在滾滾紅塵中顛沛流離,一世接一世、永無休止地回下去。若是被敵對勢力的修士發現,只怕想死都是奢。
“這事還是急不來,得徐徐圖之,”
短暫的興之后,虞靈舟沉著:“或許、至得等到小師弟你將來達到金仙境界以后,才可以付諸行,不然代價消耗太大了,會嚴重拖慢你的修為提升速度的。”
“這個我明白。”
秦沐凌點了點頭,窺測天機未來的代價是相當可怕的,以恒易老祖的修為,傾盡全力出手一回,都得消耗不菲的心、法力乃至壽元,且事后恢復起來相當困難。
就算以先天鴻蒙靈種的特殊,代價消耗可能會小得多,但秦沐凌的修為尚低,想要推衍那些高階修的轉世份,難度實在有些夸張。
所以在虞靈舟看來,這事還不如再等一等的好,反正那些修都回轉世多代了,應該也不在乎多等個幾十上百年。
當然了,如果將來這計劃真的能實現,那云夢天宮的實力、或許都可以和道庭比肩了吧?畢竟那些被迫轉世回的修里面,別說太乙、大羅了,連準圣帝君級大能都有。
“另一個難題,就是將這些修找回來之后,想要幫助們恢復前世時的修為,同樣要消耗海量的資源,這個……現在的宗門怕是本無力負擔吧?”
秦沐凌皺眉說著。
虞靈舟對此并無異議:“肯定的,一個兩個倒還罷了,數十個、上百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宗門的資源庫存能夠承擔。但是一下子回來數千個的話,或許除了道庭、什麼樣的至尊道統勢力都扛不住。”
“所以……還得另想辦法了。”
秦沐凌嘆了口氣,這時候,他確實無比懷念在霧幻境中大肆薅羊的好時,廣袤無垠的天地,近乎無窮無盡的珍稀資源隨可見,隨便自己和長老們搜刮。
如果能夠再來一次這樣的機會,秦沐凌保證可以搬回來比上次多出至十倍、百倍的珍稀資源!
虞靈舟正要出言寬他,只覺得皓腕側微微一熱,固定在那里的傳訊玉符散發出了麗和的星輝,還伴有輕微的震。
“這是宗門里有重要消息公布了?”
虞靈舟滴咕著,將玉符拿到手上,秦沐凌的玉符同樣起了反應,不過他此刻作不太方便,蘿莉長老此刻正騎坐在他上呢,火辣的段曲線、白而渾圓的深邃壑一覽無余、手可及,幽幽香襲來。
果然,是歆語帝君通過玉符頒布了一條重磅級訊息:包括前代掌教至尊云水在的五十三位太上長老,因為在天境里沉眠歲月太久、壽元耗盡而散功坐化,特此公告宗門上下……
后面就是些例行公事的套話了,本來按照慣例,宗門應該舉行規模盛大的葬禮,對這些太上長老的生平功過蓋棺定論,留下來的諸般法寶法、功法典籍、道場府等財產,允許其指定的缽傳人繼承等等。
不過虞靈舟和秦沐凌都明白這事的原委,所以上述的那些安排都不可能有了,反正們的親族后人弟子都已死絕,也找不到人來繼承,所有的隨財澤直接充公。
“還好,總算是祛除了宗門的一樁心腹大患。”
虞靈舟松了口氣,作為當年見證那一切的太上長老,沒有誰比更清楚那位掌教的所作所為了,歆語帝君沒有直接公開死,已經算是法外開恩,維護了最后的面。
“還有一件事,是我比較擔心的,”
秦沐凌愜意地品著膩香的雪子,以神念和通著:“就是宗門里還有沒有其他勢力派過來的間諜?肯定是有的吧?說不定在這些沉睡的太上長老里面,都有某些勢力安的高級暗間!”
“完全有可能!”
虞靈舟笑容微斂,輕輕頷首:“雖說帝君已經多方綢繆,能采取的保措施都采取了,并對那些太上長老逐一甄別,不過也難保萬無一失。”
能夠混到太上長老層次的高級暗間,通常都是敵對勢力苦心經營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布下的戰略棋子,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啟用,而且數百數千年都不見得會聯絡一回。
平時們都是宗門里的中堅力量,對宗門忠心耿耿,辦事兢兢業業,某些出的暗間還能為宗門立下不功勞。總之,在沒有接到特定的絕指令之前,們完全就是宗門的英骨干,各方面表現甚至能夠超越大多數的門人長老。
這樣的暗間才是最危險可怕的,而且很難被提前甄別出來,不發作時還好,一旦被敵對勢力“喚醒”,就會發出難以想象的破壞力,甚至危及宗門的生死存亡。
也別扯什麼搜魂之類的小兒科手段,們都有特殊的法神通封神魂深的某些記憶訊息、徹底地洗腦渡化自,在沒有被特定的手段喚醒之前,連們自己都會深信不疑自己是云夢天宮的門人。
“罷了,這事暫時無解,走一步看一步吧,”
虞靈舟最后說著:“只要小師弟你足夠謹慎,別一個人熘出去隨便浪,宗門設法保證你上百年的安全還是沒問題的,連帝君的分神念都在時刻關注著你,哪怕有間諜,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吧!”
提及這個,蘿莉長老心里忽地泛起一古怪的覺,既然歆語帝君的分都在守護小師弟,那他和師姐們一塊修煉時,過程豈不是也……被看了個明明白白。
不過想想自己和一眾師姐妹的作為,似乎都沒好到哪里去,當然了,自己將來遲早是小師弟的人,提前觀下修煉步驟細節,應該也沒什麼關系的吧?
秦沐凌點了點頭,將這事暫時在了心底,反正真要遭遇了足以致命的危險時,無上氣運也能提前示警,讓自己有所防備。
一面讓小師弟盡用洗面福利,虞靈舟繼續翻看著玉符里的訊息,眼下云夢天宮的門人弟子四出擊,清剿各大領地上流竄的魔族后裔,支援某些形勢吃的防區,因此各種各樣的事還是不的。
揀要的幾條訊息跟秦沐凌提了下,隨著他逐漸激烈的作,虞靈舟心底的火焰也有些蠢蠢,眸波瀲艷,雪膩的麗紅云滿面,渾圓修長的大長下意識地發力、鉗制住了小師弟的腰際……
就在這時候,傳訊玉符再度震起來,和的星輝功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。
“又有大事了?”
虞靈舟滴咕著,點開訊息一看,發現是掌教牧盈華頒布的,在看清接下來的容后,神不由愕然:
“這麼快就要重開了?怎麼可能?不至于這樣湊巧吧?”
“是什麼事?”
秦沐凌忙里閑地松開了白的大雪子,抬首問著。
“是劫運宮那邊轉來的消息,說是據他們宗門供奉的天機師們聯手推衍,確認霧幻境將于半年后重新開啟,屆時太虛星空中所有的修士、都可以憑借名額進其中尋找機緣!”虞靈舟解釋著。
“真有這樣的好事?”
秦沐凌驚訝之余,卻也不覺得如何意外,畢竟自己早前就有所預,天人族高層為了持續收割太虛星空的氣運,這樣的作是應有之義。
“應該不會有假。”
虞靈舟說著,劫運宮在這方面還算靠譜,多萬年來都不曾出現過烏龍事件,因此不需要懷疑。
高高的天穹,道峰上開始有厚重激越的鐘聲響起,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宗門總壇所在的巨陸。
這鐘聲是召集宗門的所有核心高層、在規定時間里趕到掌教至尊的府,參加牧盈華主持的高層會議。
“等我換裳,一起去吧!”
虞靈舟意猶未盡地摟住他親了親,然后從他上熘下來,自己這裳還是過于豪放大膽了,真要這樣穿出去讓那些師姐師妹們瞧見,不定會以怎樣的眼看。
從空間納鐲里取出款式風格莊重大氣的羽霓裳,當著秦沐凌的面換裝完畢,又替他整理好儀容,兩人這才攜手風騰云,向著道峰趕過去。
須臾之后,遁在掌教府前三百丈遠落下,然后兩人與高層長老們一起,徒步走進了府深。
寬大的白玉云床上,掌教師尊牧盈華居中而坐,渾籠罩在璀璨霞輝中,面容五影影綽綽看不分明。
雖然滿足了秦沐凌的愿,讓他看到了自己的真實模樣,不過僅限于師徒二人私下里相時,平素在外人面前,依舊是以這副模樣示人,藉此增加神威嚴。
見到虞靈舟挽著秦沐凌的手走進來,牧盈華略顯疑,一時間倒也沒有多想。
眸環視左右,清冷麗、如珠落玉盤的嗓音響起:“既然人都到齊了,那就開始吧。”
于是長老們一起向高臺上的掌教行過禮,然后在左右兩側分坐而下,秦沐凌自然是坐在師尊旁邊,這是獨屬于他的特權。
會議的核心容,自然是關于霧幻境重開的事。
“嗯,看來宗門上下需要盡快行起來,為這事做好準備了。”
玥儀天君端正了神說著:“首先得確認消息的真偽,以及劫運宮和天人族方面有沒有在別的方面做手腳,然后再讓門人弟子們進其中。”
冰鳶天君澹澹地道:“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,眼下魔族之劫尚未平息,太虛星空修士隕落如雨,損失慘重,到時候真還有人愿意去冒險嗎?萬一神魂進其中尋找機緣時,自家山門大陣被那些異類攻破,失去了守護的-只怕立刻就得淪為那些異類的祭品。”
“沒錯,這也是我覺得疑的地方,”
華仙君說著:“更加不要說,進境的名額絕不便宜,每一個都要耗費大量資源去換取,現在別說那些中小宗門勢力了,就是至尊道統們、只怕都不愿再考慮這個了。”
任何事都得考慮收益本,當付出過多難以承、回報又遠不如預期時,但凡頭腦正常的最高掌舵人、都不可能再當冤大頭。
秦沐凌說著:“劫運宮應該也考慮到了這一層利害關系吧?既然他們有辦法和天人族方面聯系上,難道就沒個說法嗎?”
想忽悠海量的修士們進去冒險,沒有足夠的餌料是不行的,別人或許不太清楚,但作為至尊道統勢力的高層,其實對天人族的某些心思早已有所揣測。大家打了這麼多年道,誰還不悉誰呢?
牧盈華出言道:“沒錯,劫運宮高層公開告知,有鑒于太虛星空魔劫肆的現狀,天人族方面已決定、這次的名額代價只有往年的十分之一,以這種方式來支援太虛星空修行界渡過難關。”
“是嘛?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好心了?”
在場的長老們紛紛嗤笑出聲,天人族過往的做派一直都是與吸鬼無異,竭盡所能地從那些進境的修士們上榨好,絕計不會有半點心慈手的。
牧盈華笑道:“沒安好心是肯定的,不過這名額的代價確實降低了,而且天人族高層還決定,每家至尊道統都可以無償獲得三百個名額,由劫運宮負責發放。此外,這一回境開放的時間,由過去的一年延長到三年,據說修士死亡后的損失也會有所降低。”
太虛星空中的三年,以霧幻境的時間流速計算,就是九年。
虞靈舟掩口輕笑道:“無論他們有什麼謀詭計,我們現在都不需要在意的,反正有了小師弟在,云夢天宮這次必定可以在境中弄到盡可能多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