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宇間都染著笑意,雙眸晶亮,看著昭帝慢騰騰地坐下。
凌晏知道,凌承遲早會被發難,但沒曾想父皇作會這麼快,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時間,直接就將事給辦了。
昭帝瞪了他一眼,“你以為朕是在跟你演戲?”
“父皇自然是不用的,但既然有人搭了臺,父皇只用上去走一圈,便事半功倍。”
史大夫孫穆剛正不阿,又對昭帝忠心耿耿,只要凌承的小辮子被他抓住,就逃不了了。
只是——
“父皇,我最近為你背的鍋可不。”凌晏摁了摁眉心,似乎頗為頭疼。
現在肅王不在京中,表面上看,誰都會以為是太子在搞事,為了登基不擇手段,殘害胞弟。
“你是既得利益者,這鍋背就背了,也不吃虧。”et
昭帝一點兒都不為此事煩憂,親兒子,可不就是用來嚯嚯的?
“行了,別跟朕貧了,說正事,”昭帝清了清嗓子,正道,“朕傳你前來,是要你盯吳勇達的作,他大概已經按捺不住了。”
近幾日,吳勇達出宮中愈發頻繁,就連休沐時,也不曾閑下來。
凌承下獄的事他沒有刻意瞞著,很快就會傳進吳勇達的耳朵,屆時,他應該會有所行。
“兒臣明白。”
凌晏勾,“父皇此舉,不就是為了他作嗎?”
“朕知你看得清楚,朝中亦有明白人。只是他畢竟蟄伏了這麼多年,手中的底牌我們并未完全清,還是小心為上。”
局勢越張的時候,越不能放過那些細小的、不起眼的瑕疵。
否則很可能因小失大。
凌晏點頭,“兒臣已經派人盯著了,有靜會隨時稟告。對了,有些事得給父皇過目。”
他從話本的封面的取出一張紙,上面羅列的都是肅王近來的向。
何時會見了當地富商。
何時巡視了練兵場。
何時購買了馬鞍等……全都記載地清清楚楚。
昭帝看完,長長地舒了口氣,從齒間溢出一聲嘆息,眼底冷意乍現,“他倒是字里行間都著野心。”
“是啊,”凌晏迎合了一句,“父皇怎麼看?”
昭帝了眼皮,視線銳利,“你到底想問什麼?”
凌晏沒有著急回答,而是將話本置于手中把玩,半晌后才不慌不忙道,“朝堂就是戰場,計劃被打可以隨時調整,可人卻是之軀,刀尖無眼,若兒臣當真傷了他呢?”
沒有哪個皇帝會愿意看到兒子們自相殘殺,偏如他,有些事,也得提前說清楚。
“生死有命,各憑本事。”
擲地有聲,不容置喙。
凌晏驀然笑了,起對著昭帝拱手,“有父皇這句話,兒臣便就放心大膽地去做了。”
昭帝擺了擺手,半合著眼,“行了,朕累了,下去吧。”
“父皇好生休息,兒臣告退。”
凌晏剛踏出門檻,還沒來得走下臺階,就見淑妃從旁側曲徑疾步而來,風塵仆仆,面不佳。
后跟著幾個宮,皆著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