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蒼耳和雲鶴子臉都是一變,彼此了一眼,都有種不妙的預。陸蒼耳這幾年跟吳巖接頗多,對他不錯,因此遇到這種事,略一思量便站起來拱手道:“回前輩的話,晚輩覺得吳道友並非是不願加本聯盟,據晚輩所知,他此行的主要目標就是參加浮屠大會。想必他對加浮屠宮自志在必得,這纔不願分心吧。”
“哦?”多目道長雙目微瞇,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,眼角餘卻向雲鶴子去。陸蒼耳張了張,還想說點什麼,但看多目道長的意思,估計是想聽聽雲鶴子的話,便只好拱了拱手坐下。
雲鶴子也站了起來,向多目道長行禮之後,笑著道:“前輩,晚輩跟吳巖道友的確認識了不短時間。據晚輩所知,此人無論是毒還是丹道,都頗有心得。大家可不要小瞧了這毒,貧道就曾差點栽在此人的毒藥之下。至於丹道方面,恐怕陸老弟應該比我更有資格發言。畢竟,陸老弟手裡現在還有十顆此人自己煉製的紫丹。”
雲鶴子這話說完,在座的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,滿臉詫異震驚的向他。若雲鶴子沒有說謊的話,那此人就真的大有本事,非常值得拉攏了。衆人都沒有把他說的毒當做一回事,而是更注意他話中說的丹道。毒再厲害,那也不過僅能在凡俗之中逞威而已,對於修仙者來說,只需給自己加持一個防法或者使用一道防的符籙,難道還能被凡俗的毒藥毒倒不?再者,即便真的中了毒,難道還有法力驅除不掉的毒嗎?雲鶴子誇讚吳巖毒了得,在座的衆人卻頗不以爲然。
衆人更加在意吳巖在丹道上的就。要知道,在修仙界中,修仙者苦苦修煉,無非就是想要突破更高的境界,尋求那仙道大業。甚有人會把力放在其他的雜務之上。比如煉丹藥,制符籙,煉製法等。但修仙者要想在修仙界生存下去,除了正常的修煉之外,不了要與人爭鬥,搶奪修煉資源。這丹藥,符籙,法,法寶等,又是修士賴以防所必不可的輔助。
尤其是丹藥,這東西,對任何修士來說都是必不可的。無論是平時打坐修煉也好,還是與人爭鬥也罷,都可以起到非常大的助力。一個通煉丹之道的修仙者,那可是任何宗門或者大勢力都瘋狂爭搶的對象。
多目道長忽然睜大了妖異的深紅雙瞳,向雲鶴子,雲鶴子一臉坦然,陸蒼耳此時卻惡狠狠瞪了他一眼。多目道長忽然呵呵笑了起來,把臉轉向陸蒼耳,道:“陸長老,可否把你手中那人送的丹藥讓貧道觀一下?貧道對這丹藥之道也頗有心得,對於這麼一位於丹道的晚輩,還是很興趣的。”
“不敢。”陸蒼耳無奈的掏出吳巖送他的那個小玉瓶,從裡面倒出一顆紫丹,遞給了多目道長。衆人都把目盯在了多目道長手中那顆呈現淡紫,散發出一淡淡藥香的丹藥上。
多目道長拿著紫丹仔細的觀察了片刻,又放在鼻端輕輕嗅了起來,瞇著眼,臉木然,看不出任何緒波。
突然,多目道長睜開眼,把那紫丹又還給了陸蒼耳,搖了搖頭道:“可惜了,真是暴殄天。這丹藥配製的手法劣不堪,若非是用了一株上號的紫草,此丹對修士來說,恐怕沒有毫價值。可惜了,若此靈藥在貧道手裡,嘿嘿,至可以煉製出紫氣丹出來。”
衆人聽多目如此一說,神各異,尤其是那坐在長老首位的紫中年書生,邪氣森森眸子中,閃過一,笑著搖了搖摺扇道:“前輩,若此人上還有紫草的話,不知前輩能否開爐煉一回這紫氣丹呢?”
多目臉上一,皮笑不笑的道:“此等靈藥,非是有大機緣方能遇到,那小子能有幸得到一株,已是天大福緣,哪裡可能還有一株?此丹之中,紫草的藥力甚,多是靠著一些普通年份的其他雜藥的藥力,才配稱得丹藥。按這比例,一株紫草足可配出百粒這種紫丹。那小子既已是十層的境界,必然已經把那株紫草用的差不多了。邪空,不必什麼歪心思。”
紫中年書生邪然一笑,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。不過知他的人,自然知道,他出這幅表,定然是心裡已有了想法。
陸蒼耳有憂的忘了他一眼,莫不愁忽然呵呵笑道:“前輩,那這小子的事,晚輩究竟該如何置?”
“雲長老,陸長老,你們二人與那小子相,此事你們就不要參與了。自今日起,你們兩個便跟著貧道,負責接待將來此地參加易會的別國修士。邪空,令狐長老,小莫,那小子的事,就有你們三個負責。記住,儘可能把他拉本盟。再怎麼說,這樣一個有潛質的煉丹師,也是本盟極力要收服的對象。必要時,可採取激烈點的手段。當然,即便是不能拉攏,也決不能讓他進浮屠宮。”多目道長瞇著眼漠然的道。
接到命令的五人,神各異,均恭聲答應。
“你們其餘人由令狐長老安排,負責好明後兩日易會的安全事務。本盟好不容易把這神仙谷易會的牌子打響,貧道可不想看到被人給破壞了。”多目道長語氣森然的給另外七人下令道。
衆人慌忙起恭聲應是。說完這些之後,衆人又的擬定了一些防措施,直到所有事宜全都有了定計,那多目道長才起離開。走時,自然也把雲鶴子和陸蒼耳二人帶走。
走到門口,陸蒼耳停了一下,對門口那黑年道:“三弟,這瓶丹藥是大哥從一位道友那裡得來的,對你現在的境界正好合用,拿好。”
陸蒼耳把一個用黑布包著的玉瓶塞進黑年手裡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黑年微微一愣,覺自家兄長今日臉有些異樣,正要開口問,忽地覺手中的布包似乎還有東西。黑年笑了笑,把布包收懷裡,道:“嗯,二哥,我知道改怎麼做了,你放心吧。”
陸蒼耳展一笑,這才取了法,跟著臉木然的多目道長,向峽谷中最高的一個靜室飛去。
片刻之後,其餘九人魚貫而出。那紫中年書生走在最前面,莫不愁臉帶諂之的跟在他後面,低聲笑道:“姜長老,貧道還有事想跟姜長老商議一下,想請姜長老去貧道陋室喝一杯茶,不知姜長老可肯賞?”
那紫中年書生邪邪的笑了笑,不聲的道:“如此也好,令狐老哥,可要同行?”
走在後面的那個五十餘歲的大鼻子老道士,搖了搖頭道:“貧道還有些事需要理,咱們明日再頭吧。”大鼻子老道說完自顧自的走了。
一陣香風從屋撲了出來,那個妖冶的婦,妖的向那紫中年書生拋了個眼,扭著水蛇般軀,就向他靠去,口中笑道:“姜大哥,奴家也想去聽聽。”
中年書生薑邪空,順勢手攬住妖冶的婦的細腰,邪邪笑道:“那可正好,那就一起去吧。”
莫不愁臉尷尬的笑了笑,頭前帶路,領著這對勾搭的男,向自己的靜室走去。
三人走後不久,屋中傳出一聲極低的子切齒罵聲:“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!”
“燕妹,噤聲,小心被人聽到。”
最後走出來的,卻是一個相貌普通材惹火的道士,在後,一個農夫模樣裝扮的大漢,撓著頭,滿臉賠笑的跟說著什麼。兩人嘀嘀咕咕的也走了。大屋裡燈火熄滅。兩個看守的弟子,鬆了一口氣,關好石門,在原地盤膝坐了下去。
那黑年,著懷裡的布包,似乎在想著什麼極爲重要的事。
……
第二日,神仙谷徹底熱鬧了起來。一大早,就有許許多多的修士,從各地趕來參加神仙谷的易會。
吳巖在疼的繳納了一塊靈石之後,進到山谷中一片有法陣遮掩的易場地,纔算是首次見識到了修仙界易會是怎麼回事。
雖然跟世俗界買賣東西差不多,大家也是把自己要出售的東西擺在地上的攤位上,等待買主上門挑選,但那些攤位上出售的東西,卻著實讓吳巖這個獨自修行了九年的散修大開了一回眼界。
這片被法陣遮掩的易場,是一條依峽谷而擺設的直筒街狀的易區。峽谷兩邊各有許多的修士擺設了攤位。
攤位上,琳瑯滿目的擺放著許多修仙者常用的品。丹藥,藥草,藥草種子,低階符籙,低階法,儲袋,靈袋,低階功法書籍,法訣,殘破的不知名法碎片,丹爐,靈的皮骨骼材料等等應有盡有。
吳巖饒有興致的一家家的看過去,默默的觀察著那些攤位上所出售的東西,遇到不識的就會上去問上一聲。攤主見有人問,自然是熱的介紹,一路下來,倒是讓吳巖大漲了見識。同時也漸漸對這散修聯盟易會有了個大致的認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