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半降。
涼風掃的我們姑侄倆緒都逐漸平穩。
純良以為我頭暈是糖低,拿出了巧克力和面包給我補充了力。
張君赫還給我發來了短信,詢問我命格是否拿了回來,一定不能拖延,最遲七天,鐘思彤就會發現命格不見,如果命格再被搶回去,小杜鵑他就白帶出來了。
我給他回了條謝謝,想了想,又回了條,“命格已經上路。”
張君赫立馬了然,大抵是無語至極,沒再回復。
我點了全部刪除。
完全不用擔心我的命格會被誰再搶去了。
因為它已經有了好的歸宿。
純良瞄了眼我刪完空白的收件箱,“姑,我還有點沒明白,袁窮是在一天拿走你們兩人命格的嗎?如果這樣,小杜鵑不應該是跟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的生辰八字嗎?”
“你提醒到我了,袁窮不會是同一天拿走的我和妍妍命格,他是在那段時間,相繼拿走的。”
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,“妍妍向我求助的時候,已經不知道飄了多久,是半明的狀態了,所以的命格應該是在夏末時被取走的,后來鐘思彤給我來電話,還說去算
了命,算命先生說走上了大運,要重獲新生。”
那就說明,當時鐘思彤已經走上了莊妍妍的“運”,新的是莊妍妍的“生”。
好好的一個有后福的明珠之命,愣是鐘思彤給提前禍禍完了。
“掰扯這些也沒用了,事兒是清楚了,你的命格已經……”
純良嘆出口氣,音腔再次沙啞,“姑,雖然我也很心疼小杜鵑,我很欣能上路,但我還是不甘心,命格對小杜鵑來講就是個上路的籍貫,但對你來說,那是你續命的解藥,報仇的武,你的一線生機,你就這麼拱手相讓了?”
“你的家人,老姑夫,我爺,王……他們會不會很失?你這個決定,是不是有點草率了?”
純良說道,“是,你很無私,如今你全了小杜鵑一個人,但是背后……姑,值得嗎?真的值得嗎?”
“純良,你還是沒懂我。”
我輕著音兒,“正是想到了師父,想到了王姨,想到了家人,琛,我才不能拿回命格,今晚送走小杜鵑,不僅僅是我心疼,想要送一程,關鍵是我沒有起勢,沒有起勢就了命格,那會令我邪,瘢痕不談,我一但在這個節骨
眼出命格己用,將永遠都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“我最憎恨的就是邪師,師父晚年收我門,無非是想我給他揚名,為他洗去邪師名頭,踏道十年,我自認無愧于心,哪怕我現在死了,我也是明磊落,堂堂正正,但是……”
我頓了頓,垂下眼,“你以為命格對我沒有嗎?你以為,我是發不了那個狠心嗎?不,父母生我一場,師父培養我一場,琛我一場,你陪了我這麼久,我什麼都想到了,正是那些期許,令我懂得,不能走錯路。”
“有些機會,放棄比爭取的決定更難做,如果是以小杜鵑魂魄散盡的代價,我邪的代價,違背師父教誨的代價,悖離父母家人對我期許的代價,放棄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使命為代價……我不愿意,所以,這個決定,我毫不后悔。”
無關于值不值,自私還是無私,而是心里自有的一桿秤。
況且,誰又知道,命格換到我自就是安全的呢?
出小杜鵑上燈盞的瞬間,我立馬就會承擔反噬,痛過后,我依然還是打不過袁窮。
難道因為有了命格,能長久安穩的活下去,我就要開始躲躲藏藏?
唯
恐袁窮再追來搶過去?
莫不如就這樣去磕!
事已至此。
無所畏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