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氏語氣緩慢地安，“你也別太放在心上，鸞兒年歲到了，會有人登門求娶也是常事，覺得不妥回絕了就是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可是母親，這曹瑾我總覺著他為人不正派，從前也沒聽大老爺提起此人，近來忽而就頗為賞識，又請他家學，又是與阿鸞和文邵廣華寺偶遇，又給玥丫頭送了娃娃，也太湊巧了些吧。”

金氏在生意場上浸多年，最擅長未雨綢繆，皺著眉，“可能也是我多想了，只是他讓人來提親這個舉，實在讓我心里不舒服。”

章氏哪里不明白，“這些年我也看得出，你是真心待鸞兒，會這麼覺得也正常，既然你覺得有不妥之，不若也跟鸞兒說一說，多，能讓心里有個數。”
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，府里等晴丫頭定下親事后，便到剩下的姑娘，我只希阿鸞能夠嫁個不必心太多的人家，旁的，我也沒別的想法。”

金氏跟尤氏不同，并不希沈鸞能嫁給高顯貴，做達貴人的夫人。

越是顯赫的人家，里面也許就越是復雜繁瑣，勞心勞力。

何必呢？

做個富貴閑人不是很好？

金氏一點點野心都沒有，這也是為何當初章氏要替沈源修娶的緣由，是個很通又灑之人，只是可惜了，沈源修在親之前遇見了溫氏。

章氏心里對金氏不是不愧疚的，白白耽誤了人家。

“鸞兒是你的兒，自然由你來決定，我這個老婆子，就不這個心了。”

……

金氏得了應允，過了幾日就將沈鸞找了去。

“提親？”

沈鸞睜大了眼睛，臉上卻沒什麼害之，反而驚訝居多。

“怎麼會是曹公子？他不是與四妹妹……這是怎麼一回事，兒實在是糊涂了。”

金氏見并未了陣腳，心里一陣欣。

“此事我想著還是告知你一聲，晏城就這麼大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，沒準兒什麼時候就遇上了，你也好得地回應。”

沈鸞抿了抿，“母親放心，我知道了。”

沈鸞沒在這事兒上多耽誤時間，而是拿出心做好的鞋子，笑著遞過去，功引開了金氏的關注點。

兩母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，沈鸞才從的院子離開。

走了一會兒，紫煙發現不對勁。

“姑娘，咱們不回院子嗎？”

沈鸞步履輕盈，臉上綻放出淺淡如玉的笑容，“許久沒見四妹妹了，今兒天氣這麼好，順道兒去看看。”

“姑娘，您真要去見四姑娘嗎？之前那事兒……”

“四妹妹那會兒怕也是嚇著了，才會慌不擇路地牽扯上我，我與姐妹一場，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外人就生分了，想來四妹妹這些日子，應該也后悔了吧。”

紫煙憋在肚子里不說，覺得沈玥才不會后悔呢。

也就自己姑娘心善，都這樣了，還想著跟四姑娘的姐妹，也不看看四姑娘是怎麼對的。

沈鸞笑得波瀾不驚，曹瑾都來提親了，那怎麼能得了沈玥呢？

……

沈玥得知沈鸞來找，仿佛連綿的雨天終于初見到了。

什麼都顧不得，放下手里的針線立刻迎了出去。

看著邊的嬤嬤也沒有住，沈玥心里一陣松快，在這個家里，只要牽扯上沈鸞，就一定不會有人多說什麼，沈鸞才是在沈家最有用的依仗。

“三姐姐……”

沈玥這一聲得是意綿綿，真意切，聽得沈玥不由自主地胳膊。

“四妹妹。”

沈鸞的臉上還有些淡淡的糾結，沈玥已經上前握住了的手，聲音里帶著哭腔，“三姐姐，我日日都盼著你來，我有許多許多話想要對你說，三姐姐可是真惱我了？這麼久都不來見我……”

沈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，“妹妹怎的清減了這麼多？我該早些來，只是，我不知該如何與四妹妹相了。”

垂下眼睛，輕輕往外了手，沈玥沒有放開，可憐兮兮地看著，“三姐姐，不管如何，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，請姐姐念在你我姐妹一場，原諒我吧，我知道錯了，這些日子，我心里對姐姐的惦記從未停歇，生怕自己做的事會傷到姐姐。”

沈玥紅著眼眶，眼里有晶瑩的淚珠來回滾，要落不落的樣子，可憐極了。

若放在前世，沈鸞早就什麼都不會跟計較，而如今，只覺得，自己當初蠢的很有原因，看看人家，多會演吶！

沈玥絕口不提之前什麼事，對來說，抓住沈鸞跟的分，才是首要的事。

眼淚盈眶，輕輕晃著沈鸞的手，“三姐姐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，你原諒我好不好？姐姐……”

沈鸞這才輕輕地嘆了口氣，“我心里，又何嘗不惦記著四妹妹？可是妹妹似乎跟從前變了，從前四妹妹事事都為我著想，是那麼善良、單純、好，我有什麼事，四妹妹都會為了我籌謀，那時候的四妹妹與我而言，是可以與你分我的一切的……”

眼眶也泛出淡淡的紅，誰不會啊。

“而如今，四妹妹為仿佛變了一個人，變得，我好像都要不認識了……”

沈鸞另一只手拿著帕子按了按眼角，“我本想著，既然四妹妹對我不仁，我又何必再自討苦吃，這一次若是沒有哥哥替我作證，我的境，怕是要比妹妹都不如。”

沈玥不停地搖頭，心里慌得不行。

什麼突然變了？分明是沈鸞不知道怎麼搞的忽然蠢出了新高度，想法越發異于常人，沈玥才會一時失手。

“三姐姐，不是那樣的，我對姐姐始終敬重戴，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沈鸞阻止繼續說下去，深吸了一口氣，“我原先是不想再來找四妹妹，但我思前想后，往日與你的分還在，祖母也教過我，凡事總得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

“也許妹妹之前是有苦衷，不過既然事都過去了，那我們也不必再糾纏。”

沈鸞抬起頭，眼睛直視沈玥。

“四妹妹，從前種種你我都無須再提，往后，只盼妹妹能夠依舊心善良，若是再讓我傷心，我恐怕，是不能夠再原諒妹妹的。”

沈玥一臉的誠懇，“三姐姐放心，我必不會再讓姐姐失。”

沈鸞：最后一次機會，請好好把握，別讓我失。

沈玥：最后一次機會，一定會好好的，用在最為關鍵的地方。

姐妹兩人都緩緩地出一個暖心的笑容來，仿佛深似海，心有靈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