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瑾一臉認真，“我想與沈四姑娘見一面，有些話，我想要當面問問。”

“不行！”

沈源德一口拒絕，“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想見沈玥？你是怕在沈家鬧得還不夠大？”

“沈大人！正因為如此，我才不得不與說明白，此事，實在是個誤會，我是讀圣賢書長大的，禮義廉恥謹記心中，如何會做出這般傷風敗俗之事？”

曹瑾義正言辭，“不過我也知道，此事對沈四姑娘造了不可磨滅的傷害，我對沈家的姑娘只有敬重，我想問明白的心意，若是可以，我也愿意補救，還請沈大人就幫我這一次吧。”

他深深地彎下腰，沈源德為難的眉頭都皺了“川”字。

書案上的文稿，被從窗戶里吹進來的風翻飛著邊角。

這樣的人才，他著實不忍心，也許，其中當真是有誤會的。

“我……盡力而為，你等我的消息吧。”

“多謝沈大人！大人的恩，學生謹記在心！”

……

沈鸞等著祖母跟蕭家商量著退婚，等啊等啊，等來了宮里的傳話。

“宮？我一個人嗎？”

沈鸞有點詫異，金氏往傳話的公公手里塞了一個巨大的荷包，大的人公公臉上的笑容都藏不住。

“公公辛苦了，不過我想問一下，不知道要召見阿鸞的是哪位貴人？又所為何事？”

公公將荷包辛苦地放好，才低了聲音，“沈三夫人不必憂心，只是皇上想問幾句罷了，還不是前陣子三殿下的事，皇上啊對沈家姑娘必定不會刁難的。”

金氏千恩萬謝地將人送走，回來滿臉輕松，“你也不用張，公公不是說了嗎，只是問幾句話，我這就給你去準備準備。”

沈鸞看得出金氏其實比要張，于是笑了笑，“辛苦母親了，母親放心，我會謹慎行事的。”

這一次宮只有沈鸞一個人，章氏又讓邊的嬤嬤過來提點幾句。

末了，嬤嬤代，“老夫人讓姑娘安心，不管發生什麼事，都有老人家在，讓您別怕。”

沈鸞心里涌出一陣暖意，不管前世還是今生，祖母都待這般好，前世卻一次次覺得理所當然。

自己死的不冤！

第二日一早，沈鸞用了些東西便出了府。

一路到宮門外，沈鸞下了馬車，從偏門步行宮。

剛走兩步，就見秦戈迎面過來。

“我送你進去。”

“多謝秦大哥。”

有秦戈陪著，沈鸞的張稍稍舒緩，秦戈側頭看，“昨晚沒睡好？”

沈鸞抬起頭，見秦戈笑起來，“眼底都是青的，不用張，宮里的人也不會吃人。”

“秦大哥是特意來安我的？”

秦戈的眼睛微微瞇了瞇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
沈鸞擺正了頭，目視前方，“秦大哥經常出宮中，自然不會覺得張，我這是頭一回獨自進宮，沒睡好是正常的。”

秦戈失笑，還會避而不答了。

兩人并肩在高高的宮墻之間走著，偶爾到行匆匆的宮人，停下來跟秦戈行禮，又匆匆而去。

沉默著走了一會兒，沈鸞忽然說，“前些日子聽舒舒說，你傷了？”

秦戈眼睛一亮，眉頭不著痕跡地上挑了一下，“是有這麼回事。”

“那現在……好了嗎？”

“唔……就那樣吧，之前的傷藥給了你，也沒來得及弄新的。”

秦戈想看看這丫頭會有什麼反應，說完又覺得自己稚，剛想笑一笑揭過去，卻見沈鸞停了下來。

在腰間的荷包里索了一下，從里面拿出一個瓶子，赫然是那日秦戈給的。

“我沒有用完，里面還剩不，你回去趕理一下傷，舒舒說，傷得重的？”

秦戈盯著玉白掌心里的瓶子，沒有立刻去接，眼里閃著一異樣的神采。

“你……隨帶著這個？”

沈鸞臉有點熱，偏過頭去，“我想著萬一什麼時候見你，這麼好的藥，放在我這兒浪費了。”

開始泛紅的耳朵落在秦戈的眼中，令他笑容越發藏不住。

“……你如果不要就算了。”

沈鸞覺得有點尷尬，想要將手收回去，冷不丁被秦戈握住手腕。

溫熱干燥的在自己的脈搏，像是能夠滲進當中流向心臟，讓的心跳得比往日快了些。

“怎麼這麼心急呢？我又沒說我不要。”

秦戈一手握著的手腕，另一只手，輕輕從的掌心將藥瓶拿起。

指尖過沈鸞的手心，沈鸞一驚，猛地從他手掌掙，背到了后。

作孽了！自己這是在干什麼？

“你、你收下就好，我們趕走吧。”

沈鸞低著頭匆匆往前走，垂在側的手挲著，想要將剛剛的覺遮蓋住。

秦戈將藥瓶握住，勾著一側角，漫不經心地跟上去。

……

沈鸞要在偏殿等待召見，秦戈說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。

他像是變戲法一樣，拎出一個小小的食盒，打開，里面是小小的，一塊塊糕點，都是沈鸞喜歡吃的那些。

秦戈無視周圍宮人的目，塞到沈鸞手中，“吃一點，墊墊肚子。”

沈鸞怎麼敢，這里可是皇宮！

“還是不用了，多謝秦大哥。”

秦戈笑著勸，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召見，若到時候你肚子了，殿前失儀，可比在宮里吃東西要嚴重。”

他用銀簽子叉起一小塊，“是不是要我喂你？這樣也行。”

沈鸞快速從他手里拿過簽子，白了他一眼，迅速將點心放到口中。

他說得對，要是在貴人面前失了儀態，那后果更不堪設想。

不過秦戈怎麼跟印象中的形象差距越來越大？好似不是一個人一樣。

秦戈不能在這里待很久，看沈鸞乖乖地吃了好幾塊，實在吃不下了才將食盒收起來。

“我得先走了。”

沈鸞點點頭，正要跟他行禮，卻見他挨到了自己耳邊，“一會兒不用怕，我給你請了救兵。”

沈鸞耳朵還沒來得及發熱，秦戈已經站了回去，朝揚揚手，瀟灑地轉離開。

沈鸞用手在臉頰旁扇了扇，宮里也這麼悶，莫不是要下雨了？

還以為，秦戈會問起蕭然的事，沒想到他并沒有提。

不提才好，提了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