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瑾的緒卻沒有被影響，“總之，說了就。”

前世沈鸞也是這樣的，每次從沈家回去都要消沉一陣子，說是祖母狠心，什麼都不愿意答應幫，可結果都很令人欣喜。

“我讓你別指了你還這麼高興？”

“高興啊。”

曹瑾看向窗外，漸行漸遠的“沈府”牌匾，他終于要重新走回到原本的軌跡上。

他絕對會把握住機會，盡早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！

……

沈玥夫婦離開，章氏明顯有些疲累。

沈鸞笑呵呵地挽著，“祖母，我鋪子上有個掌柜教了我一個方子，以珍珠末與一些配比好的藥材調和，敷在臉上，能夠讓人神煥發，您要不要試試？”

時常來與章氏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，讓章氏的心態都比從前年輕了許多。

一旁嬤嬤也慫恿著，“老夫人您就試試吧，您瞧瞧三姑娘的皮多好呀，說明一定很有效。”

章氏拗不過，也就應了下來。

沈鸞讓章氏躺下，洗干凈手，拿的巾干，專注地將末調配細膩的糊糊，用羊質地的小刷子，一點點細致地涂抹到章氏的臉上。

“祖母，我瞧著四妹妹好像在曹家過得不大痛快，看得我心里都怕了，嫁了人，都會那樣嗎？”

沈鸞小兒般稚氣的口吻，讓章氏輕輕笑了笑，“哪里有那麼可怕，咱們家中你母親，你伯母們，哪一個過得不好？”

“那四妹妹的意思，是想讓祖母幫的夫婿升遷嗎？”

章氏沒說話，沈鸞一邊刷著一邊聲說，“那日我去給大哥哥送賀禮，見大哥哥仍舊在屋中苦讀，心里佩服得不得了，大哥哥說，他要憑著自己的本事翰林，才不愧對自己寒窗數十年的艱辛。”

跟沈志安比，曹瑾就是個垃圾。

章氏的角化下來，“你大哥哥是個有志氣的，這才是我沈家的孩子。”

章氏臉上的糊糊涂滿了，沈鸞就坐一旁乖乖陪聊天。

“沈玥是想要在婆家出人頭地，的心思我了解，素來是個心氣高的，怎麼能容忍得了上面有了婆婆給立規矩？因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婆家立威，站住腳跟。”

章氏語氣慵懶，“只是，把沈家想得太厲害了，找錯了方向。”

沈鸞心里一突，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？

“說這些給你聽，也是希你記在心中，咱們沈家能在晏城立足，靠的是祖輩蒙，沈家三代皆是文人，出過幾個狀元，也都是一點一點將沈家的名字寫在晏城這里。”

“你爹早逝，沈家一度風雨飄搖，如今的沈家，看的是你兩位兄長們，沈家未來興衰與否，都將是他們肩上的擔子，可笑沈玥竟以為，沈家能有通天的手段不？”

章氏閉著眼睛搖搖頭，沒瞧見沈鸞微微呆滯的表。

“可是祖母，長信侯不是您的胞弟嗎？難道也幫不上忙？”

“我那弟弟能襲爵也是不易，長信侯府看著花團錦簇，實則里面暗涌不斷，再者長信侯與翰林院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，他如何能幫？”

可是……

沈鸞聽得出祖母的意思，沈家是不會幫沈玥的，也幫不了。

可前世沈家怎麼能幫自己呢？

章氏后來將臉上的糊糊洗掉，沈鸞讓人取了鏡子過來，“祖母可是覺得臉上皮都了不？”

章氏了臉頰，笑著嗔一眼，“就你花樣多，我都一把年紀了，還弄這些做什麼？”

“祖母年輕著呢。”

沈鸞得知章氏不會去管，心里松快了一些，卻不想章氏又提及自己的親事。

“我與你母親商量過，你如今是府里年紀最小的姑娘，之前又有蕭家的事，因此不打算早些替你相看，想讓你在家里多留幾年，也好跟著你母親多學一學。”

沈鸞垂下眼，“都聽祖母和母親安排。”

嫁人什麼的，沈鸞不在意，現在就想看著曹瑾無法得償所愿的樣子，那一定很彩，

……

沈玥嫁人之后不久，沈晴也該出嫁。

沈府里的氣氛與之前沈玥出嫁時截然不同。

尤氏大張旗鼓地辦著，各種采買東西，看得劉氏眼紅不已。

“大嫂這未免也太區別對待了，怎麼之前我們玥丫頭出嫁時，買一點東西你都要算得清清楚楚，如今這樣大手大腳，莫不是我們二房的姑娘就不是沈家姑娘了？”

尤氏早防著來找事兒，將賬甩給，“晴兒的親事除了公中的我都是自己出的銀子，二弟妹若是不服氣，當初怎麼不舍得也給玥丫頭掏腰包呢？”

劉氏：“……”

廢話，的銀子得留著給沈玲的。

尤氏見不說話，冷笑一聲，“二弟妹如今就看著眼紅了，等著鸞丫頭出嫁時，那還不得嫉妒什麼樣？咱們沈家要說財大氣，誰比得上三弟妹啊。”

兩都可以預見，到時候沈鸞出嫁，金氏保準給辦的是轟轟烈烈，足以媲公主出嫁。

劉氏眼紅的不行，不屑抿了抿，“不過是個商……”

沈鸞與沈晴的關系，一直以來都平平淡淡。

沈晴是沈家嫡長，本應備關注，可因為沈鸞是沈源修的兒，因此沈家的姑娘當中，沈鸞反而是最出名的那一個。

對此沈玲沈玥都嫉妒的要死，偏沈晴似乎從來不當一回事。

沈鸞還記得，自己從前在沈玥的攛掇下犯了蠢，沈晴還會幫說，很有做姐姐的心。

如今沈晴要出嫁，沈鸞思前想后，給做了一套穿的小送了過去。

“大姐姐莫嫌棄，實在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才能表表心意。”

小的料子親，上面的繡紋很合沈晴的心意，一見著就喜歡得不得了。

“三妹妹有心了，我很喜歡。”

跟著過來的沈玲翻了個白眼，“三妹妹那兒好東西可不呢，還會想不出要送大姐姐什麼？那麼些金銀珠寶不送，送這些不值錢的玩意，三妹妹別是舍不得吧？”

沈晴看著，面微沉，“二妹妹慎言，禮講究的是心意，三妹妹親手做的東西在我看來，勝過那些俗百倍，若無心，隨手送些玩過來也就罷了，可這服是三妹妹花了心思一針一線繡出來的，如何是別的能夠比得上？”

沈玲眼里劃過一抹不耐煩，最煩沈晴端著做大姐姐的架子說話，自己比也小不了多，唬誰呢？

沈玲將手里的首飾盒往桌上一丟，“這麼說，我送大姐姐的這支簪子，就是無心的意思？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只是不希二妹妹無端踐踏旁人心意。”

“得了吧，早知道大姐姐不喜歡，我還不送了呢。”

沈玲不想呆在這兒，揚著下離開，沈晴在后重重嘆了口氣，“二妹妹這子，往后可怎麼是好……”

沈鸞莫名地就笑起來，笑得沈晴一臉愕然。

“三妹妹笑什麼？”

“沒什麼，就是覺得大姐姐心我們的樣子，就很應了那句話，‘長姐如母’。”

沈晴一呆，忍不住了自己的臉，“那麼顯老氣嗎？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……

與沈晴親近了之后，沈鸞才發現，實在是個特別溫婉的子。

和，不爭不搶，恬靜淡然，渾都帶著優雅和端莊，就是典型的書香門第里養出來的姑娘。

“從前三妹妹只與四妹妹走得近，因此我還不知道，三妹妹竟是個如此有趣的人，早知如此，我就該早些與妹妹多說說話才是。”

沈鸞就只是笑，心里將自己和沈玥統統罵得狗淋頭，沈玥不做人，自己也太蠢了。

“大姐姐，你要嫁的，是什麼樣的人家？”

說到這個，沈晴臉上浮現出些許來。

“之前隨母親赴宴的時候偶然間見過一面，是個儒雅之人，雖然階并不高，母親不是很滿意，只是我想……我可以陪著他慢慢熬過去。”

前世沈晴嫁的人好像就沒什麼來頭，但每一次沈鸞在沈家見到沈晴的時候，都能夠從臉上看到滿足安然的表。

沈鸞淺笑起來，“大姐姐一定能夠如愿，我祝愿大姐姐往后的日子，平靜安寧，稱心如意。”

……

沈晴出嫁那日，尤氏哭了一個淚人。

還是章氏讓人將拉開，“別耽誤了晴丫頭的吉時。”

沈晴淚眼婆娑，拜別了高堂，被人扶著往外走，尤氏哭得站不住，還要跟著去門口相送。

沈鸞在旁邊看得慨，當初自己出嫁的時候，母親是不是也是這般不舍？

抬眼去看金氏，金氏紅著眼眶察覺，立刻將頭偏過去，“夭壽了，我現在都不敢想你出嫁的時候我可怎麼辦。”

沈鸞笑著挽上金氏的胳膊，“那我就一輩子不嫁陪著母親。”

金氏頭轉過來瞪了一眼，“那也不行！”

沈鸞：“……”

這次沈家來了許多賓客，這種日子，曹瑾來沈家幫忙很理所當然。

送走了花轎，他自告勇要陪著沈源德散散心。

之前沈玥回門之后，曹瑾就一直在等著消息，每日見著了上峰，就不得從他口中能聽到喜訊。

可等來等去，居然一點靜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