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，你若實在這麼想……那就請我吃頓飯吧。”

沈鸞也不矯，笑著提議，蕭然愣了一下，立刻應了下來。

讓人回去跟母親說一聲，沈鸞瞧著時辰還未到，還得去鋪子一趟。

蕭然溫言道，“我今日沒有差事，陪你一道去，等辦完了事就去吃飯。”

“也。”

兩人去了鋪子里，沈鸞與掌柜理事的時候，蕭然全程在旁邊安靜地陪著。

與沈鸞如此近地相，說的每一句話，臉上每一個表，每一個舉，都能讓他看得目不轉睛。

越是了解，就越是覺得這個姑娘吸引自己的地方越來越多，反而最初的驚艷變得微不足道起來。

豁達，聰明，冷靜又心善，眼睛里同時有天真單純和深沉穩重，這樣矛盾的氣質，令蕭然無法將自己的注意力挪開。

可如今，他們兩人之間毫無關系，蕭然每每想起來沒有一次不后悔，為什麼自己從前還未見到人的時候，心里要那麼地抗拒排斥？

只能說，他還不夠穩重，以至于錯失良機。

不過應該還不晚。

蕭然眸中認真一點點凝聚，沈鸞還未嫁人，自己就仍有機會，這一次，他會讓沈家到自己的真誠，讓沈鸞心甘愿地將目落到自己的上！

“抱歉，讓你久等了，很無聊吧。”

沈鸞理好事笑著過來，撥了撥耳邊的頭發，笑中帶著歉意。

蕭然搖搖頭，“很有趣，都弄好了嗎？”

“嗯，可以了，那我們走吧。”

沈鸞與蕭然走出鋪子，剛出門，外面有人往里走，險些撞到沈鸞。

蕭然反應迅速地抬起手臂將人穩穩地攔住。

沈鸞往旁邊讓開，一抬頭愣住了，曹瑾？

曹瑾已經連聲致歉，隨后仿佛才發現一樣，“沈三姑娘？”

“可真是巧，曹公子來買東西嗎？那我們就不打擾了。”

沈鸞彎著眼睛淺笑，看曹瑾的氣，最近過得應該也不算太好？眼底發青，眼睛里藏著戾氣。

看來，三皇子也沒有給他多大的厚待。

蕭然在看見是曹瑾的時候，上的氣勢頓時凌厲起來，他記得這個人，對沈鸞不懷好意！

曹瑾之前就算準了沈鸞會在今日來鋪子里，他想制造巧遇，卻不想，居然看到沈鸞和蕭然在一塊兒。

曹瑾心態有點崩，他們兩不是已經沒有婚約了嗎？

“沈三姑娘，還沒恭喜你獲封縣主，沈玥在家中很為你高興，只是也不方便出門，故此沒機會當面道賀。”

曹瑾的眼睛在沈鸞上溜達了幾遍，竭力掩藏眼里的覬覦。

好像這一世的沈鸞，比上輩子更加的人了。

渾都好像在發，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帶著小鉤子，縣主的份讓更加高不可攀，也更加耀眼奪目。

沈鸞笑著說，“是嗎？四妹妹這般惦記我？我真有些寵若驚呢，我怎麼記得四妹妹從前看著對我好，其實并非如此？果然嫁了人之后人都是會變的。”

曹瑾眸閃，沈鸞果然是變得通多了？不過，這樣的人若是仍舊對自己癡心一片，那滋味，應該更加痛快才是。

“姐妹之間哪里有隔夜仇？我也盼著你們能夠冰釋前嫌，怎麼說都是一家人，我……”

曹瑾的話還沒說完，蕭然忽然開口，“我們該走了，讓人去定了位置，早些過去不會太過喧鬧。”

沈鸞點點頭，朝著曹瑾微微行禮，與蕭然并肩而行。

曹瑾在后瞇起眼睛，之前藏著的緒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。

突然，蕭然不知為何回過頭，與曹瑾的目正面撞上，曹瑾本來不及收斂自己的緒。

蕭然的眼神里帶著警告和狠厲，頭又轉回去。

曹瑾后背一冷汗，拳頭得死。

“他什麼意思？他有什麼資格跟在沈鸞邊？那個位置是我的，我的！”

曹瑾眸中兇狠，還以為秦戈不在晏城，他面前的路便會暢通無阻，誰知道又冒出一個蕭然來！

“你給我等著！”

……

蕭然預定的食肆是晏城最好的，并非名氣最大，而是食肆格外有特。

除了一層中間的位置之外，在上面兩層還有一個個被植屏風隔開的雅間，每一個造型都獨特別致，令人賞心悅目。

這在晏城里，都是出了名的風雅之地，尤其適合與心儀的人一塊兒前來，可謂一座難求。

但蕭然就訂到了。

沈鸞還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，瞧見什麼都覺得稀罕。

“果然很漂亮，之前舒舒跟我描述的時候，我還以為說得夸張了。

蕭然順口問，“秦姑娘？是廣侯世子的妹妹吧？”

“是呀，我與秦舒是好友，時常在一塊兒說話相。”

蕭然想起秦戈來，似乎沈鸞與秦戈走得也有些近，想來廣侯府都對沈鸞很照顧。

沈鸞忽然笑出來，秦舒說來過這里一次，還是坑了九皇子一次，誆他帶過來，回頭可驕傲地跟自己嘚瑟，言語間盡是得意。

“不過聽說這里的位置很不容易訂到，蕭大人好大的面子呢。”

沈鸞友好地揶揄，帶著笑意的眼睛彎彎的，蕭然彎了彎角，“巧合罷了，剛好有位置。”

其實并非如此，蕭然極會用自己的名聲做什麼事，難得一次，居然用在了定位置上。

漂亮舒適的環境，令人心放松，很快，伙計送上了味的佳肴，菜致，味道味，又沒人在邊走打擾，沈鸞一頓飯吃得異常舒心。

蕭然雖然看上去子清冷嚴肅，悉了之后卻也不難接，不管沈鸞說什麼，他都會給一定的反應，認真傾聽，是個很好相的朋友。

沈鸞吃得心滿意足，蕭然將送到沈宅門口。

“今日多謝蕭大人款待。”

沈鸞笑著與他道別，蕭然目送進府，一轉，眼里的笑意凝固住，沈文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后不遠的地方。

“如果我沒看錯，方才進去的，好像是我妹妹？”

沈文韶臉上有些疲憊的神，只一雙眼睛銳利清明，如同利箭。

蕭然輕聲與他打招呼，“我與沈三姑娘今日在街上偶遇，激之前相助，因此請吃了一頓飯，方才送回府。”

沈文韶清冷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掃了他幾遍，淡淡出聲，“蕭家是覺得，只退一遍婚，還不夠過癮？”

“我并沒有這個意思，我對沈三姑娘……”

“我不想知道，你什麼意思，與我何干。”

沈文韶直接打斷，“蕭家什麼樣的態度，沈家已經完全明白，沈家沒有發難，不過是看在之前的分上，不代表我沈家沒有脾氣。”

他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，有些嘲諷，“阿鸞心大，并沒放在心上，但我不行，所以我希，從今往后，蕭大人盡量出現在阿鸞面前的好。”

蕭然抿著，心里一陣陣發沉，之前跟沈鸞相時的愜意，漸漸煙消云散。

沈文韶沒有在跟他說笑，蕭然能清楚地到他對自己的敵意。

“我……做不到，我不會傷害沈三姑娘，我母親那里，我也會想辦法解決，這件事確實是蕭家做得不合適，對此我很抱歉。”

沈文韶靜靜地看著他，眼睛小幅度地瞇了起來。

蕭然并未退，兩人對峙了一會兒，沈文韶從他邊而過，角帶出的風著冰冷。

“那你盡管試試。”

沈文韶落下一句話走遠，蕭然用力握了握拳頭。

他會的！

……

沈鸞回到自己的院子，坐在椅子上回憶。

怎麼會那麼湊巧遇到曹瑾？曹瑾明顯是沖著來的，仍舊賊心不死？

那就對了！

沈鸞回憶了一下，上輩子曹瑾這個時候，已經連升三個品級，在晏城開始有知名度起來。

而現在？查無此人。

他那樣的人，怎麼會甘心？尤其經歷過順風順水的日子，如今每一日對于曹瑾來說，都很難熬吧？

一想到曹瑾會怎麼憋屈痛苦，沈鸞都能笑出聲音來。

所以他肯定還會想回到上輩子的軌跡，自己又還沒出嫁，將主意打到自己上再正常不過。

就是不知道他這次會怎麼算計自己，但不管如何，這一次，都不會讓他得逞。

“秦戈還要一年才能回來，等他回來起了勢，曹瑾必然束手無策。”

所以他一定會在秦戈回來之前，幫三皇子站穩腳跟。

那他能做的事，可就不多了。

沈鸞依稀記得，九皇子在這次圍獵之后逐漸嶄頭角，一些朝中大臣默默地改為支持他，等后來秦戈歸來，與九皇子走得很近之時，許多人才驀然發現，九皇子已經可以跟三皇子分庭抗衡了。

也是那時候開始，沈鸞會經常從曹瑾那兒聽聞，皇上有意立九皇子為太子。

如果曹瑾想要阻止這些事發生，最直接的，就是將那些可能倒向九皇子的臣子們率先拉攏。

沈鸞想的不錯，此刻，三皇子面前，就放了一份名錄。

曹瑾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，“殿下，這里只是一部分，這些人若是能為殿下所用，往后必能對殿下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