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凌對秦舒的縱容,朝臣都不敢去細想,是皇后每年都有近乎小半年不在宮里這一點,就夠驚世駭俗。
“這次真的不去?”
秦舒慵懶地靠在塌上,致的香爐中燃的是沈鸞送來的香,出自施云楚之手,安神靜心。
“我的賀禮讓沅蘇帶去就,今年留在宮里,陪皇上過中秋。”
秦舒連著在千樹島過了許多次節日,沅凌都不曾說過什麼,握住沅凌的手,“你不高興嗎?”
“我很高興。”
秦舒笑起來,靠在沅凌肩上,“等再過些年,你肩上沒了這麼重的擔子,咱們也可以如太上皇和甄皇太妃一般去行宮住,那時想去哪里都行。”
那日見到沅凌鬢間生出了一白發,忽然就有些恍然,等到之后再見到他,又找不見了,想來是讓李公公給拔掉了。
“太上皇近來子不大好了,咱們沒事兒就去看看。”
……
沅蘇對千樹島可太悉了,他此次來并未帶太多人手,門路地登島,沒提前讓人去傳話。
他直接去了后山那片紫妍花田,果不其然,看到了秦的影,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花藤架下的秋千上,有一下沒一下地晃。
沅蘇角揚起,正要上前,忽然看到旁邊的秋千架上也坐了一個人,卻不是秦如霽,是一個,自己沒見過的年。
秦扭頭跟他說話,那年沒有什麼表,卻接過手里遞過去的小花環,猶豫了一下才放在了自己頭上。
“我就說很好看吧,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紫妍花跟你很相配,果不其然。”
秦眼睛亮晶晶地欣賞,是真好看,年簪花,時年是見過的同齡人里最好看的了,好像畫一樣。
“。”
秦聽見有人喊,立刻回頭去看,看見了沅蘇驚訝地“呀”了一聲,隨即跳下秋千快步跑到他跟前,然后皺了皺眉,“跟你說多次了,要我姐,真是的,還是小時候可。”
沅蘇笑容無辜,也不說話只笑。
秦圍著他繞了兩圈,“你怎麼比我高這麼多?宮里伙食這麼好的嗎,明明比我還小兩歲,是不是過分了。”
“我往后可能還會再長點,這才哪兒到哪兒。”
“也是,男孩子還是高一些好。”
秦說著又得意起來,“不過再高也是我弟弟。”
習慣地踮起腳,在沅蘇頭上了,如同秦如霽一樣。
沅蘇眸微微閃,“我還沒去跟王爺王妃請安,猜到你會在這里所以先過來看看,那位是……”
“對了,給你介紹一下。”
秦跑回去將站在秋千邊的時年拉過來,“這是時年,千機谷谷主,擅長機關,我也就比他厲害一點點,這是沅蘇,當今二皇子……不對,當今太子殿下。”
秦朝沅蘇眨眨眼睛,沅蘇無奈地笑笑,“連你也打趣我。”
“哪有,我是在替我自己抬高份,當今太子殿下來給我慶生,我多有面子呀。”
沅蘇已被立為太子,只是在秦這里,他與從前并無分別。
“走吧,趕去跟爹娘說一聲,他們早就等著了。”
……
沅瑾是三日后到的,他一到,千樹島青梅竹馬的四個孩子就聚齊了。
秦戈和沈鸞從來不拘著他們,孩子們有孩子們相的方法,且這四個孩子都很有分寸,只要保證他們的安全,隨他們玩兒去。
后山從紫妍花田再往后走,繞開石脂水井的那座山頭,有一開闊的小山谷,山壁上有一個敞亮的石,當年四個孩子發現之后,便將此地當做了他們的基地。
到如今,石里桌椅設施齊全,還有秦設置的機關,又安全又干凈。
再次聚集到這里,卻多了一個人。
時年對石外的機關很興趣,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問秦,“這些都是你做的?”
“是呀。”
“看著有些簡陋了,以你的本事,該能做得更加妙一些。”
秦如霽和沅蘇沒說話,沅瑾卻忍不住道,“這些是年時做的,那會兒才七八歲,卻很有毅力和想法。”
時年愕然了一下,抿了抿,“那便是了,你果然很厲害。”
被一個這麼好看的人夸獎,秦自然是高興的,一張艷的臉上綻放出笑容,讓時年有些不自在別開了眼。
沅蘇將話題岔開,問起沅瑾的事來。
“父皇讓你這次隨我回宮,你一聲不響地請旨隨素年法師云游,誰想得到一走就是三年,珍妃娘娘起先都氣暈過去好幾回。”
沅瑾臉上有著超出他這個年紀的淡然,只是在幾個伙伴面前變得生了許多。
“我隨法師云游父皇是同意的,國朝江山錦繡壯闊,游歷途中我還請探查到了兩石脂水,也是父皇允許我不必回宮。”
他朝著秦拱拱手,“多謝相助,要不是跟著你一塊兒隨吉特先生學了些皮,我怕是也看不出端倪,也就不好在外逍遙這麼久。”
秦咯咯咯地笑,“合著你飛鴿傳書讓我去探查石脂水就為了不回宮?”
“是為了能游遍天下。”
沅瑾眼睛放,“不止是國朝,我還想去周邊列國游歷,見一見他們的風土人,山川景,天下風無數,怕是我有生之年都走不到一半。”
秦如霽托著腦袋,“那皇上讓你這次回宮,會不會不讓你走了?”
沅瑾有自信的,“不會,是這兩石脂水井對父皇對朝廷就有重要的意義,再說了太子已定,我在不在宮里都是一樣,他沒理由拘著我。”
“那你母妃那里……”
沅瑾的眸沉靜下來,淡淡道,“終會接的,我無法按著希的樣子長,能做的,就是不要再給無謂的希,遠離的視線,讓盡早想明白。”
沅瑾的事他們幾個都知道,珍妃對沅瑾已經不是寄予厚這樣簡單,他每年只有來千樹島的時候才能口氣,逃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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