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蘇卻一直陪著，他也不多說多問，秦琢磨機關的時候他就安靜地在旁邊看著，倒是讓秦想起當初剛見他的時候，自己忙著琢磨小木人，一扭頭，也是沅蘇安靜地陪著，見抬頭就會朝出一個可的笑容來。

秦那會兒就覺得，這個弟弟真是乖巧可，長得還好看，得好好護著才行。

“秦姑娘，你看看這個。”

時年將自己做了一小半的機關拿給看，“千機谷里也有同樣的，但是這個地方不一樣，我一直想要改進卻想不到一個更好的結構，你可有什麼提議？”

秦注意力瞬間被拉過去，表認真地與時年一邊商量一邊嘗試，連時間的流逝都察覺不出來。

沅蘇默默地看著，并不打擾，一切秦喜歡的事，他都希能夠開開心心地擁有。

只是……若是自己在機關上也能有些天賦，是不是也可以跟如此親近地探討了？

沅蘇有些黯然，機關什麼的，他真的是盡力了，奈何就是沒天賦啊嚶嚶嚶。

……

千樹島上高朋滿座，秦生辰那日，沈鸞給打扮得漂漂亮亮。

“是大姑娘了，往后行事要更加穩妥一些，爹娘相信你是個有自己主意的，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記著，爹娘永遠都是你的靠山。”

秦窩進沈鸞懷里撒，“娘放心，我明白的。”

平日里穿著打扮一向很素凈，省了麻煩也方便行事，如今盛裝打扮，華溢彩，一面竟然讓場面都安靜了一瞬。

“這便是永寧王的千金，說是仙兒下凡也是信得。”

“怪不得永寧王夫婦如此寶貝，換了誰，那不也得當眼珠子一樣地捧著。”

“聽聞這位永寧王千金可不得了，還是個武學奇才，又會機關又通石脂水，別人會一樣一輩子就夠了，會的都數不過來。”

幾個小伙伴這會兒湊在一塊兒，秦如霽尤為嘆，“我都多久沒見我姐這般盛裝，平日里讓多戴一只發簪都說沉，這會兒該難壞了。”

“我與素年法師云游數年，見過的子無數，是最好看的。”

“……瑾大哥，你云游還看姑娘呢？”

“我又不是出家，怎麼不能看了，欣賞麗是人之本能。”

沅蘇沒說話，不過眼睛卻一直盯著秦，里面的黑眼珠子好像都不轉了似的。

沅瑾撞了他一下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
“覺得什麼？”

“覺不覺得今日的與從前跟我們一塊兒漫山遍野跑的時候不一樣了？”

沅蘇只瞥了他一眼，“從來，與我們都是不一樣的。”

沅瑾含蓄地翻了個白眼，這個區別對待的家伙。

沅蘇說的是心里話，從他第一次見到秦的時候，就已經是最最厲害的仙小姐姐了，那怎麼能跟他們這些凡人一樣？

慶生是一件很熱鬧喜慶，但人一多就會很累的事。

好在沈鸞只讓秦面謝了來慶賀的賓客，就知道耐不住，放去找小朋友們玩了。

秦保持著端莊溫婉，一到小伙伴面前便原形畢，一下子攤在桌上。

沅蘇將早準備好的溫水遞過去，秦一口氣喝完，才緩過來。

“可累死我了，幫我把頭上的東西都拆了，這些玩意怎麼會這麼重，天天頂著我脖子怕都要進去，怪不得娘頭上從來清清爽爽。”

秦如霽立刻要手，秦避開，“你別，沅蘇幫我拆，他比你要心細，上回就讓你幫我拆個步搖你扯斷我幾頭發你回想一下。”

秦如霽樂得輕松地坐回去，上還不甘心地辯駁，“是那步搖太繁瑣了，下面墜了那麼多流蘇，一不小心就會纏住頭發，我有什麼辦法。”

這次秦頭上的釵環配飾比起那只步搖要更加繁瑣致，沅蘇一樣一樣地拿下來，沒有弄疼秦一次。

頭上重量減輕，秦又活過來了，得意地問，“我今兒表現得不錯吧？”

“還。”

“還不錯。”

“特別好。”

秦對著“特別好”的沅蘇開心地笑了笑，又轉頭去問時年，“我今天好看嗎？”

時年一愣，隨后輕輕地點了點頭，“嗯，好看。”

秦更開心了，笑容如同花一般燦爛，沒發覺側沅蘇慢慢黯淡的神。

沅瑾察覺了，眼里閃過一抹憂慮。

……

外面的天全黑了，一個小丫頭來請秦出去。

不明所以跟著去了一片空地，忽然“砰”的一聲，不遠的空中綻開一朵明麗的火花。

秦眼睛倏地睜大，火花接二連三在空中綻放，不勝收，引了許多人前來觀賞。

等火花都停了，有兩人從暗走出來。

秦驚呼一聲沖過去，抱住其中一人，“師父，我還以為你不來了。”

素尺渾僵，蒙著布條的眼睛一直看著九星，似是在求助。

九星只當看不見，他能有什麼法子，襁褓里就喜歡素尺，后來長大了一些見了素尺更不得了，走哪兒都跟著，秦戈因此都吃醋郁悶也沒轍。

沈鸞見了九星特別開心，“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。”

九星靠著沈鸞低了聲音，“原本我也以為，以素尺那個怕麻煩的子，不一定會敢來，誰知素尺連賀禮都提前備下，還裝模作樣地糾結，你別看他這樣他其實很疼，就是總是太熱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”

沈鸞看著圍著素尺不停叭叭叭的秦，心有戚戚焉，“主要吧，這孩子又喜歡厲害的人又喜歡長的好看的，素尺兩樣都出挑，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
當初秦要拜素尺為師，秦戈可郁悶了，圍著兒不停地灌輸他也很厲害的，他能贏得過素尺，爹爹才是最強的，他長得也不差呀。

可秦覺得爹爹厲害又帥氣，那是的爹爹嘛，左右都是不會離開的，要是不拜師，那不就沒多機會能接近這麼好看又這麼厲害的人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