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過來給他更，作一如從前小心溫，“皇上心懷天下，要當心自己的子，雖然有太子替您分憂，但朝中事繁雜，皇上也要注意休息才好。”

沅凌在的關切中晃神，忍不住抬手捉住秦舒的手腕。

秦舒停住作，抬眼去看他。

“朕一直，都很希能與你，有一個孩子。”

秦舒眼眸微閃，“臣妾明白，只是臣妾此生沒有這個福氣，皇上忘了？臣妾是秦家的兒。”

沅凌心口猛地銳痛，秦舒是為了讓他放秦戈離開，才會喝下那壺紅花湯，不是沒有福氣，是自己的狹隘和愚蠢害了。

秦舒捕捉到他眼里的緒，垂下眼瞼，想起來就好。

“不過臣妾也將皇上的子嗣當做臣妾自己的，如此也算是了卻了心愿。”

即便他們沒有孩子，皇上也有別的子跟他生的孩子，只要能夠開枝散葉，都是一回事。

沅凌的手緩緩松開，這個話題不能夠再繼續，舒舒還是怪他的，只是已經不想說了而已……

沅凌好像看見自己面前擺著兩條路，一條，他可以追究此事，可以認回他與秦舒的脈，可是這條路上，他就看不見秦舒了，也看不見后面的景象，另一條，則是維持著現狀。

他是秦如霽的小姑父，舒舒是疼他們的小姑姑，依然有著親戚緣，從此相安無事。

秦舒繼續給他更，又拿了一盞安神湯給他喝下，“休息吧，皇上日理萬機，不該為這些已經過去的小事耗費心神。”

都過去了，再提，又有什麼用呢？

……

秦和秦如霽在宮里住了兩日，出去之后直接被秦家接了回去。

廣侯夫婦見了他們險些落下淚來，徐氏一邊眼睛一邊歡歡喜喜地跟他們說話，兩個孩子極有禮貌又甜乖巧，讓廣侯夫婦喜歡進了骨子里。

秦賢和秦宇也嘖嘖稱奇，“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養的，兩個孩子教得這般好，看看咱爹，哪里還有當年面對二哥的氣勢，就恨不得捧在手里。”

秦賢看了都喜歡，別說他爹娘了，整個秦家都挖空了心思想要討兩個孩子的歡心，特別是白云心，特意早早地從珍熹堂回來，進門就問起他們來。

“快，我給你們診診脈。”

秦和秦如霽習以為常地手，在千樹島的時候蘇白就經常給他們診脈，都習慣了。

白云心診完了脈很滿意，“蘇大哥給你們調養得不錯，不過你們現在正是長的時候，千萬不能懈怠了。”

“云心伯母就放心吧，我們明白的。”

白云心又再次嫁給了秦賢，也是經過了認真的考慮，過了好幾年才做出了這個決定。

嫁秦家之后，仍然開辦珍熹堂，秦家上下都很支持，秦賢更是婉拒了朝廷補償他的差事，專門輔佐白云心，如今珍熹堂在國朝名聲赫赫，白云心更是聲名在外，也時常被請宮去問診。

秦宇自告勇，要帶兩個孩子在晏城好好玩玩，廣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護好兩個孩子，“真是的你也都是做父親的人了，還沒兩個孩子穩重。”

秦宇嘿嘿嘿地笑，“我打算把安哥兒和巧巧也送到千樹島去，這兩孩子鬧得我頭疼，要是也能養和如霽這樣，我這輩子就圓滿了。”

“你懶！那是你自己的孩子，你自己養，現在知道養孩子不容易，你們當初也沒讓我們頭疼。”

秦宇了鼻子，只能在心里羨慕，二哥二嫂究竟是怎麼養孩子的，能不能出一本書讓他參考參考？

……

晚上，廣侯夫人進屋，瞧見廣侯坐在窗邊，不知為鎖著眉頭。

“怎麼了？你不是心心念念惦記著兩個孩子，如今總算是見著了，孩子們如此懂事有禮，又有本事又明事理，我只覺得跟做夢似的。”

廣侯過去將門關上，“我見了自然也是高興的，可是你覺不覺得……如霽這孩子長得不像秦戈，倒跟舒舒有些相像？”

“那有什麼奇怪的，侄子像姑姑，不是天經地義的事。”

“是，這是沒什麼奇怪的，可是……”

可是還很像皇上，你說這奇怪不奇怪？

廣侯夫人進宮一般都是見眷，很見到皇上，可廣侯不一樣，他瞧見如霽的時候立刻就有些微妙的覺。

“如霽出生的時候，咱舒舒是在千樹島吧？”

“在啊，那會兒不是還有黨生事，把阿鸞給擄了去，哎喲一想起來我就心慌，好在最后平安無事。”

廣侯夫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究竟想說什麼？”

“沒什麼……”

廣侯將窗戶關上，“晚了，早些睡吧。”

這種事他怎好隨便說，興許，興許只是個巧合，人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，剛巧擺放的位置就相像了，是吧，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
他將心里荒謬的猜測拋之腦后，自己也是老了，怎麼開始胡思想了呢，不好不好，太嚇人了。

……

秦宇說要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玩玩，就沒有失言，晏城外哪里好玩哪里好吃，他心里一本賬。

從早到晚，就沒讓兩個孩子閑下來過，甚至一些比較正經的賭坊他都帶著兩人混進去長長見識，當然后來也被廣侯罵了個狗淋頭，險些重新拎起子追著敲。

秦宇抱頭鼠竄，“我錯了真錯了，我不就想著帶兩個孩子開開眼界嘛！”

“你這個當叔叔的就沒想著教他們些好的！我讓你去開眼界，我讓你去長見識！你看看你兩個侄子，你慚愧不慚愧！”

秦和秦如霽幫著攔住，秦脆生生道，“祖父，小叔叔也就是帶我們看一看，他還告訴我們賭坊里一些尋常的騙局，往后再遇到，我們就能避開。”

“就是就是，在江湖上走，這些事可有用了。”

秦如霽也點頭，“時年還看破了骰子上的機關，幫那些別騙的人討回公道，也算做了件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