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？”

秦回過神，芬燕已經進屋了，眼睛盯著看，秦眨了眨眼睛，開始發抖，“求求你放了我嚶嚶嚶。”

芬燕：大概是嚇傻了，不然也太侮辱自己。

芬燕臉上恢復郁，似乎被秦的恐懼取悅，信步走到面前蹲下，眼睛里越發閃出興味。

“你的臉可真好看，這樣好看，想要買你的人一定很多，一定愿意出個好價錢。”

“你、你想把我賣去哪里？”

“噓……那是個好地方，只要你去了乖乖的，就一定會有飯吃，賣了你，我們也有東西吃，大家都不會死，多好？”

秦發現眼睛里的緒變得瘋狂，好像在看自己，又好像看得不是自己。

芬燕抬起手，無比憐地上秦的臉，“誰讓你是的呢，也怪不得別人，是你命不好……”

“的為什麼命就不好？”

秦純粹是不明白，覺得子很好呀，還喜歡自己是個孩子的。

芬燕嚨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，眼睛里恢復了清明。

“你都被抓來了這里，命好？”

“你要這麼說，那也是，可是你為什麼要抓的，你自己也是子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？咱們子的命都賤，可以為了一口吃的被當做貨一樣地賣掉，可不可笑？長得好看的，能賣個好價錢，不好看的，連牲畜的價值都比不上，沒有價值，就連生我的人都會埋怨，怎麼就這麼丑，怎麼都賣不出幾個錢，怎麼連讓他們吃一頓飽飯都做不到……”

芬燕臉上沒有戴黑面罩，長得確實太過普通，特別是眼睛一大一小，顯得古怪至極。

“可是生我的是啊，就因為我長得不好看，為了能換口吃的，把我的命給賣了。”

芬燕又笑出了聲音，“你不知道吧，賣去了窯子可能還有一條生路，舍棄了貞潔或許還能茍活，可找的人，是明說了要我的命，還高高興興地簽下書契，因為我能換到一點錢而開心。”

可能因為秦是個好聽眾，沒有驚懼哭喊，又可能是芬燕想要擊潰秦的心，有耐心地說著自己的遭遇，說的詳盡細致，可怕驚悚。

買的人是個瘋子，他學過醫，因此對人的有著瘋狂的興趣。

他想知道人里能有多，想知道他配的藥會讓人多久死去，他想知道人失去多部分才會活不下去……

他有錢，趁著災出手闊綽地買人，多人家明知道是死路一條，還是搶著將家里的孩子賣給他，其中，幾乎都是孩子。

芬燕當時因為他需要個幫手，被他留了一命，他還想看看芬燕什麼時候會崩潰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來，所以一直都沒有拿做那些嘗試。

芬燕早就該崩潰了，每日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支離破碎，聽著們絕驚恐的聲音，恨不得永遠消失。

但也是怕死的，沒有人不怕，為了活下去，著自己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往心里去，把自己當做一行尸走。

“他為了讓那些人配合，弄出了一種藥，吃了能讓人渾失去力氣，跟在他邊，我也學到些東西，那藥，我把它變了香，只要聞一下，也會力，效果真的很好。”

芬燕從郁里離了出來，咧開笑了，“他著了道，我把他拖到了他特制的臺子上，用他做的東西，按著他最喜歡的方式割開他的皮，他一直都試圖將人的皮剝下來但不讓人死去，我一邊用他的藥吊著他的命，一邊幫他完心愿……可惜，最后也沒功。”

“所以你既然知道子不容易，為何還要對們下手，你難道不該救們嗎？”

芬燕沒有焦距的眼睛對上秦的，眼睛睜得越來越大，“我就是在救們啊，們活得那麼痛苦，那麼沒有尊嚴，只要死了，就什麼都不到了，就會得到永遠的平靜，我怎麼不是在救們？”

秦渾發涼，芬燕一直說買的那個人是瘋子，但其實，也已經瘋了。

“我先把們賣掉，讓們嘗到絕，然后再徹底拯救們，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，人在絕境的時候，有多希能有個人幫助自己解，我會幫們的，那時候沒人來幫我不要，我會幫世上所有的子離苦海，讓們不再被世間迫害。”

芬燕徹底陷了自己的瘋狂里，秦再跟說什麼也都已經聽不見。

這樣的人，已經無法用正常人的想法跟通，那段地獄般的日子徹底摧毀了芬燕的理智，讓永遠在極端的殘忍里沉淪。

秦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況，本以為只是個單純的流民作祟，劫財劫。

這樣下去跟這個芬燕怕是也打聽不出什麼來，秦收起害怕的表，從地上站起來。

芬燕一下子回過神來，不敢置信地看著，“你怎麼能？那香能讓人失去至三日的力氣……你沒有中招？”

“哦，那個啊，我事先吃了解藥，你這香聽起來是厲害，但我覺得還是施姑姑的更厲害一些。”

芬燕當即對著秦一甩袖子，一濃郁的香氣迎面撲來，秦側閃開，一記利落的手刀將人劈暈。

“都說了沒用怎麼就是不聽呢。”

在屋子里轉了一圈，沒找到芬燕說的香，約莫是防著外面那些人所以沒有放在外面。

秦過去將芬燕的外下，從袖子里倒是找到了不用途不明的東西，在檢查袖子的時候，秦看到藏在黑袍下的皮，忍不住將袖子往上拉了拉。

芬燕的手臂上錯縱橫著無數的傷疤，看著連一塊好的皮都找不出來，那傷痕看著驚心，什麼樣的傷才會留下這種痕跡？

順勢拉開芬燕的襟，不止是手臂，渾都是如此，想來這條命留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