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蘇知道痕跡有點太明顯,騙是騙不過去的,他輕嘆了一聲,“也沒什麼要的,就是求了父皇點事兒,父皇一開始沒答應,我就多跪了會兒,也算是苦計。”
“騙人,你本就不是這樣的子。”
“就因為不是,這麼做了才有用,若我不就跟父皇求什麼,那還算什麼苦計。”
沅蘇討好地跟秦笑笑,“真沒事,要是真嚴重了,便是我想瞞著你也瞞不住不是,真就是看著嚇人了點,我的子骨好著呢。”
秦抿著不說話,在想沅蘇求的會是什麼事。
他行事素來有分寸,皇上對他也給與了足夠的信任,什麼樣的事能讓他跪這樣?
然而沅蘇沒有告訴,秦也不喜歡強迫人,這事兒就這麼擱下了,不過沒急著上路,而是給沅蘇找了大夫來。
沅蘇笑容有些勉強,“沒必要如此,我真的沒事了。”
“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。”
秦完全不聽他的,大夫請了來,沅蘇在秦的目下,默默松開了拽著的腳。
老大夫不知他兩人的份,細心地給沅蘇瞧過,眉頭鎖,“年輕人真是胡鬧!逞強好勝的不顧及自己的子,莫非真要等不可挽回了再去后悔不!”
沅蘇額角青筋直跳,剛想說什麼,就聽秦溫言語地說,“大夫,他非說他沒事兒,我也看不出來,您幫我說說他。”
老大夫很捧場,這小丫頭這麼懂事,那怎麼能讓失呢?
于是老大夫痛心疾首地將沅蘇罵一頓,說這傷怎麼會沒事?寒氣已抵筋骨,若是不好好調養興許年紀輕輕就會落下病,等以后苦不堪言云云。
沅蘇看見站在老大夫后的秦角出了冷笑,心口一,老老實實地一邊聽一邊點頭,說以后一定不會了,他年無知,如今已經知道錯了。
也不知道這錯是跟老大夫認的,還是跟秦認。
秦拿了方子,送老大夫出門,又去抓了藥找了驛站的后廚幫忙煎好了,端著碗回到了屋子里。
沅蘇都不地坐在床上,見進來笑得一臉討好,傻兮兮的。
秦也不說話,碗遞過去,沅蘇眉頭都不皺一下喝得干干凈凈。
空碗放到旁邊,秦的眼睛瞇起來,“你怎麼說的?小事,無礙,磕的,苦計?”
“不是,你聽我狡辯。”
秦眼睛里兇氣凝結,沅蘇結結:“我就是,就是……錯了。”
他滿眼真摯地看著秦,“真錯了,往后我一定改,我保證。”
沅蘇很認真地跟秦認錯,態度好得不得了,“我以后一定惜子,這次是因為知道你要回千樹島,我想跟你一塊兒走,所以著急了才會如此,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?”
他目切切地看著秦,看得秦肚子里的氣好像燒盡的蠟燭一樣,噗的一下熄滅了。
“下次真改?”
“真的。”
見他態度真誠,又還傷著,秦也不好繼續跟他生氣,只用手了他膝蓋,“大夫說,你這況床都不該下,你還跟著我騎馬趕路,沅蘇,你可真是能耐啊。”
沅蘇知道沒那麼生氣了,又彎起角笑起來,眼睛里單純的喜悅讓秦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,平時看著明的,怎麼總在自己面前犯傻呢。
沅蘇膝蓋有傷,秦于是暫停了趕路,雖說芬燕的事都移府置,心里到底也掛念著,空閑之時會去轉轉。
芬燕選的地方絕好,特別蔽,囤在庫房里的糧食已經都搬空了,那幾間屋子也被府的人拆掉,妥善的清理干凈。
秦站在那片平坦的荒地中,放眼去周圍群山林環繞,有種離了塵世的安全,也難怪芬燕會選擇在這里。
忽然,看到不遠的山壁上似乎有什麼特別之,秦忍不住走過去……
……
“沅蘇!我發現了一樣好東西!”
秦如一陣風似的沖進沅蘇的屋子,下一瞬僵在原地,眼睛看著沅蘇在外的膛,眨了兩下,才趕轉過去。
“你怎麼,不穿服呢。”
沅蘇好笑又無奈地穿好服,“方才讓伙計拿了水盆上來一,沒想到你回來得這麼快。”
秦臉都皺了花,懊惱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對啊,這里是沅蘇的房間,他就是了也礙不著別人的事,自己怎麼就這麼闖進來了!
“你說發現了好東西,是什麼?”
秦這才不自然地轉,眼睛四瞄,就是不看他,沒臉。
拿出一塊石頭遞過去,“這是我在附近山上發現的,我四都轉了轉,有一峭壁落了一個角,里面可能有礦藏。”
沅蘇將石頭拿在手里,秦說,“這是慈石,‘上有慈石者,其下有銅金’,我看了山脈的走向,這下面興許藏著銅金礦床,只是我也不敢斷言,但極有可能。”
沅蘇對秦的判斷十分信任,若真如所說,此事重大,需立刻告知朝廷。
秦說起正事兒,就把方才的尷尬拋之腦后,“開采礦藏乃是大事,需要人手無數,你不是說如今流民為患,無法安置,若是征集流民來開采,給他們提供一條謀生之路,可能略微緩解一番?”
“這是個法子,只是朝廷如今國庫告急,可能一時半會兒也撥不出銀兩來開采。”
“朝廷沒有錢,有些人有呀。”
秦眉頭輕輕上挑,“我可是見過不富商,富可敵國不是說說的,有沒有辦法能讓這些人出資開采,朝廷只需要監工,他們能獲得一部分收益,也可以暫時解朝廷窘境的燃眉之急。”
礦藏自然是要握在皇權手中才安心,但如今時機特殊,倒也可以另辟蹊徑。
比方限定年限,到期之后再歸還所有權之類,一旦這里的礦藏儲備足,那必然是賺的,但這需要賭,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下面是什麼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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