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韶吃了幾口面,比他想象中要更爽口,尤其是面的調味恰到好,微酸適口,在這樣的天氣里讓他一下子就有了胃口。
旁邊有人過來嘖嘖稱贊,“瞧著就不錯,沈家的廚子果然了得,明兒我讓家里也這麼做。”
唐笑見沈文韶肯吃就很開心,也覺得沈文韶有些太過清瘦,若是再長點,那必然更加絕,能親手養胖男神,這種好事可不多得。
沈文韶吃完了一碗面唐笑又給他調了一碗也吃完了,菜都吃了大半,尤其是炸蘑菇,似乎很得沈文韶喜歡。
銀河看得幾乎要落淚,大人要之前有這樣的胃口,自己頭發都能掉好幾把!
唐笑見他吃完,才將冰碗里的核桃酪拿出來。
見沈文韶皺眉,趕說:“這個不甜的,核桃溫補健腦,吃了有好,我剝核桃剝得手都疼了,你就試試嘛。”
沈文韶盯著看,唐笑忽閃著眼睛一直舉著勺子,像是完全看不出沈文韶抗拒的意思。
銀河在旁邊了一把汗,這丫頭也太沒眼力見了,別惹了大人生氣連做菜這點兒功勞都給抹了去。
唐笑見他就是不,角耷拉下來,“我真的做得很辛苦的,你就嘗一口,要是不好吃下回我就不做了。”
圓圓的眼睛里滿是誠懇,有那麼一瞬間,讓沈文韶像是看見了時的阿鸞,胡攪蠻纏的時候就是這副綿綿的模樣。
抿著接過勺子,沈文韶面無表地舀了一勺放口中,居然真的不甜。
核桃的香醇夾著棗香和米香,細膩,冰冰涼十分爽口,口即化,順著嚨就了進去。
唐笑張地看著他一勺一勺吃完,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來。
哎呀崽崽果然吃不吃,這麼可的嘛,媽媽你!
在心里炸了會兒煙花,面容正經地將東西都收好,又拎出一個小瓷壺,外壁掛著冰涼的水氣。
“里面是烏梅,也是冰過的,下午熱的時候喝。”
沈文韶沒拒絕,他喜歡這東西,酸甜爽口,尤其用冰水鎮過,一小碗就能通舒暢。
很久沒會過中午胃里滿足的滋味,沈文韶目送唐笑離開,還有閑心在外面稍稍走一會兒消食。
“大青跟我說,路上問咱府里何時發月錢,一路上見什麼都覺得新奇,要不是給您送飯,怕這會兒還在路上玩得都沒到。”
“那就給一些錢,看想做什麼。”
“給……多?”
“你看做得事給。”
沈文韶消食完畢,繼續進屋做事,銀河站在院子里發呆,看做的事給?能讓大人多吃東西,就沖這個那也是立了大功的,所以到底給多!
……
數日后,唐笑領到了第一份月錢,看著圓嘟嘟的銅錢,心里甚是高興。
柳伯板著個臉,“這是沈家厚道,你才剛來幾日,按理說是不該給的。”
唐笑心特好,笑瞇瞇地也不在意,“多謝柳伯,我會認真做事的,你看我都把食方寫給大師傅了,大人如今吃的也不,也算我有功一件吧。”
柳伯看嬉皮笑臉的樣子就莫名有一種無力,這丫頭像是天生不怕人一樣,自己若是眼睛一瞪,府里哪個下人不膽戰心驚,偏偏好似看不見,該如何還如何。
“哼,你若是做得好,沈家也是看得見,只你這規矩實在要好好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一定會好好用這些錢,柳伯放心。”
唐笑揮舞著手如同鳥雀似的開開心心跑掉,柳伯深深吸氣,緩緩吐納,心里默默安自己,不生氣,他還要多活些日子,不能被這小丫頭給氣死,劃不來!
說到那些食方,柳伯記得爺說過讓自己盯著這丫頭,他瞇了瞇眼睛,將那方子要來,拿去給爺看一眼。
沈文韶著那幾張紙,一張一張地翻開仔細看了,“這是寫的?”
“是,說是都是常做的菜,這兩日灶房按著做了,也沒問題……可是有什麼不對?”
沈文韶又看了一遍才輕輕放下,“沒想到字倒是不錯。”
唐笑的字他不曾見過,也不知是如何練的,觀之清新飄逸,秀麗頎長,令人賞心悅目。
他每日要看許多字,看到七八糟的字心里就會生出煩躁來,不曾想唐笑居然有這樣一手好字。
“這幾日送來的膳食,都是灶房的人按著食方做的?”
“正是,爺吃著可還妥當?”
他……也沒吃出來,“灶房做的菜,那做什麼?”
說到這個柳伯就很生氣,“清閑著呢,就站一邊看著,偶爾指點兩句,還說用可大了,腌制什麼東西都不用自己手,張張有的是人去做,幾日功夫把灶房的人唬得牢牢的,可厲害了。”
原先還有人看不順眼,這才過去多久,一個個再提起來基本都是夸的,說沒有壞心思,人也招人喜歡,就來這幾日,連灶房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,說都是多虧了。
“這麼說,清閑?”
柳伯立刻明白了意思,“沈家一向不養閑人,要不要把調到別去?”
沈文韶猜就算把人換個地方,用不了多久怕也是如灶房一樣,有些人天生就能讓人放下戒心,唐笑便是。
“讓來我這兒伺候。”
“爺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柳伯覺得爺是不是也被那丫頭給唬住了,怎麼會開口將人留在邊?只是爺的意思他是素來不會忤逆的,因此只得去找了唐笑。
唐笑聞言果不其然喜笑開,臉上笑得如同一朵花兒,“真噠?太好了,柳伯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大人,絕不辜負您對我的期。”
“我對你沒有期!你不要瞎說!”
“哎呀就那麼個意思,讓我什麼時候去?現在嗎?我都可以。”
柳伯見了就腦仁疼,“去吧,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,到了爺院子里你這副模樣遲早會被趕出來。”
“嘿嘿嘿,我會小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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