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遲琰活著的時候在A城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人，喜怒無常晴不定，心狠手辣暴戾恣睢，提起封家的琰爺，誰不懼怕三分，這人死了后，就連像都出殺伐之氣。

但封遲琰的長相可以說是無可挑剔，即便是像，也能看出五深邃凌厲，一雙眸子冷淡的不帶毫緒，讓人不敢與之對視，于是很有人能注意到這人的左眼角下面有一顆很小的黑痣。

阮芽被他的眼神嚇到，趕低下頭，耳邊響起林伯的聲音：“夫人，我還有事，就先走了。”

阮芽點點頭。

林伯很快就離開了，阮芽一直跪在原地，每個來上香的人都會看一眼阮芽，或是冷漠或是好奇，一直到了夜里，靈堂才安靜下來，就連傭人都回房休息了。

只有阮芽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靈堂里，不到三米，就是丈夫的棺材。

阮芽一整天水米未進，膝蓋也跪的酸疼，確保四周真的沒有人了，才敢站起來，輕輕的捶了捶膝蓋。

六月的夜里穿著單還是有些冷，風里送來九里香淺淡的香氣，阮芽自己的肚子。

……真的好。

阮芽的眼睛一直黏在供臺上的水果和糕點上，猶豫好一會兒，還是走到供臺邊上，先是雙手合十拜了拜，聲音的說：“我太了，借你一個蘋果吃，等以后會還給你的。”

纖細雪白的手指出去，剛要到紅彤彤的蘋果，手腕忽然被另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。

阮芽嚇一跳，后背都起了皮疙瘩，趕道：“對不起，我只是太了，我……”

還以為自己是被封家的傭人抓住了，道了歉后卻聽見一道漫不經心卻十足悅耳的聲音：“你吃我的蘋果，得到我的同意了麼？”

阮芽一僵。

這些……不是給封遲琰的貢品嗎？這人怎麼會這麼說……

阮芽僵著，一點點抬起腦袋，就看見抓住手的，是一個極其高大的男人。

男人穿了件黑的襯，勾出寬肩窄腰，上帶著的腥氣，那張臉眉目俊朗，凌厲非常，左眼眼角下面，有一顆很小，卻莫名帶著幾分的痣。

“……”阮芽瞪大了眼睛，“你是……”

封遲琰挑了挑眉，打量了一眼這個小小的姑娘，土氣的打扮和過長的頭發讓人連的臉都看不清楚，丟在人堆里瞬間就會找不到。

“你就是我的那個……”封遲琰頓了頓，說：“未婚妻？”

阮芽眼睛里全是淚，啪嘰一下就哭了，哽咽道：“我只是了嗚嗚嗚……你怎麼這麼小氣，吃一個蘋果你就要變鬼來嚇我……”

哭聲實在是不小，封遲琰嘖了一聲，一只手捂住的，一只手摟住的腰，輕輕松松就把人拎了起來，放在了棺材上坐著，聲音很沉：“再哭就把你打斷信不信？”

阮芽大眼睛里都是淚水，趕點頭。

封遲琰松開的，道：“你今年幾歲了，連活人死人都分不出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