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芽跟著封老太太回封家的時候，都還有點懵。

封老太太倒也沒有為難，只是說封遲琰今天晚上就要下葬，作為妻子，必須在場，阮芽沒有理由拒絕，同意了跟回封家老宅。

阮芽一直想著封老太太會搞事，但是一路走來，封老太太竟然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，就當沒有阮芽這個人似的。

封家仍舊是白鎬素，都是白幡，傭人們臉上都是悲戚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為封遲琰的死而傷心。

阮芽被人帶去換了一喪服，又回到了悉的靈堂。

封遲琰的像仍舊擺在供臺上，阮芽看了一眼，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團上。

傭人們開始封棺材釘。

哪怕明知道封遲琰還活著，棺材里裝的不過是幾件服，阮芽還是覺得不太舒服。

A城的人都說封老太太是疼封遲琰，才會在孫子去世后還給他娶親，阮芽卻沒有看出毫的祖孫之，封老太太堅持要給封遲琰娶親的緣由肯定不是因為對孫子的。

正想著呢，盧玲忽然呵斥道：“還不趕磕頭！”

阮芽回神，對著供臺磕了三個頭，然后起抱著像，走在了最前面。

封家送靈，聲勢浩大，隊伍很長，阮芽后面就是打幡的和抬棺材的，還有人撒著紙錢，是最老式的喪儀。

再后面跟著的都是封家的親戚，個個哭的撕心裂肺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跟封遲琰關系多好，其實可能面都沒有見過。

阮芽在這一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親戚里就顯得格外冷漠，不僅沒哭，甚至看不出哀傷的表。

盧玲道：“這也太不像話了！我這就去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封老太太冷聲道：“也猖狂不了多久了。”

盧玲想起什麼，道：“那倒也是。”

封家有自己的一片祖墳，離著老宅不算很遠，大概半小時就到了，這一片墓地，葬的全都是封家的祖先。

阮芽站在挖好的土坑邊上，手里捧著封遲琰的像，黑白像上的男人神冷淡，似乎譏誚的看著這一切。

有人在土坑里撒了五谷，又有幾個道士圍在邊上唱喏了不知所云的東西，棺材才被放了進去。

封家的親戚挨個兒上前往土坑里撒了一把土，阮芽是最后一個。

將像放到旁邊，彎下腰掬了一把土，放在棺材的頭部。

這個棺材井打的很深，阮芽聽老一輩的人說過，棺材井打深點兒對后輩好，尋思著封遲琰也沒有后代，打這麼深，不知道便宜誰去了。

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，就忽然聽見封老太太冷喝了一聲：“把推下去！”

阮芽一愣，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封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，忽然被人重重一推，阮芽本就站在土坑邊上，這一推，直接讓跌進了土坑里。

封老太太居高臨下的看著阮芽，那張皺紋布的臉上全是冷漠：“你既然嫁給了阿琰，當然要給他陪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