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被了。”傭人垂眉斂目進了佛堂，輕聲說：“二夫人也被一起關在了院子里。”

現世佛一雙慈悲眸微微垂下，佛堂里點著檀香，油燈徹夜不熄，封貽跪在團上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，聲音淡淡：“封遲琰回來了？”

傭人道：“是的，大爺毫發無傷的回來了。”

封貽挑了挑油燈里的燈芯。

傭人忍不住，還是問道：“您是早就知道大爺還活著麼？”

所以連兒子的葬禮都不愿意出席。

“不知道。”封貽往油燈里添了油，火映出他深邃的眉眼，和封遲琰有五六分的相似，只是他的五要更加剛毅幾分，“他是死是活，我并不在意。”

傭人一愣，趕低下頭，閉了。

“阮家那個小丫頭。”封貽頓了頓，才繼續說：“怎麼樣？”

傭人想了想，道：“阮小姐不常在老宅，我只見過一兩次，跟阮蕓小姐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格，倒是有幾分當年夏夫人的影子。”

“夏語冰……”封貽喃喃的念了一遍這個名字，隨即搖頭失笑：“夏語冰也死了十九年了。”

傭人下意識的看了眼佛像旁邊供奉的牌位。

那上面端端正正的雕刻著“妻明朧音之靈位”幾個字，是封貽親手刻上去的，歷經多年時蹉跎，字里行間都帶了歲月的痕跡。

“好了。”封貽說：“你出去吧。”

傭人點頭，將佛堂的門關上，隔絕了一室幽幽檀香。

……

到汀蘭溪的時候，已經很晚了。

阮芽睡的香，封遲琰也就沒有，手將抱出車的時候，人倒是自己醒了。

眼睛，打了個哈欠：“我們到家了嗎？”

“嗯。”封遲琰說：“到家了。”

他抱著阮芽往別墅里走，問：“醒了也不自己走？”

阮芽抱他的脖子：“你之前說我是蘿卜，蘿卜是不會自己走路的。”

封遲琰挑了挑眉：“那我讓唐姨把你切了燉牛腩。”

阮芽：“……”

阮芽震驚：“你怎麼這麼殘忍，蘿卜那麼可，你怎麼可以吃蘿卜啊。”

別墅里燈火通明，終于在午夜時分迎回了主人，封遲琰直接抱著人往二樓走，道：“我看別的蘿卜也沒有你這麼可。”

阮芽有點得意：“那當然啦。”

封遲琰單手抱住，另只手打開了浴室的燈，道：“你比較可，會更好吃麼？”

阮芽：“……”

阮芽說：“不會。“

推了推封遲琰，“你出去，我要洗澡。”

封遲琰道：“我也要洗澡，我上全是你蹭上來的泥。”

阮芽看了眼，就見封遲琰外面的黑風還好，里面淺灰襯上的泥印子簡直太明顯了。

“你去客房洗吧。”阮芽說：“你的服我幫你洗。”

“你能幫我洗服，不能幫我洗澡？”

阮芽：“……”

“你要是再說，服我也不幫你洗了。”

封遲琰見臉通紅，馬上就要炸了，笑了笑：“行，我去客房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