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遲琰走出倉庫，一眼就看見在車窗邊上的阮芽。

雖然換了服，但是看著仍舊可憐兮兮的，像是在路邊流浪，剛剛被人撿回家的小貓。

陶湛見他出來，低聲道：“爺，他們……”

封遲琰道：“該怎麼理就怎麼理。”

陶湛點頭，進了倉庫，沒多久里面就傳出了封霖的破口大罵。

封遲琰上了車，了阮芽的臉：“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？”

阮芽了鼻尖，道：“你的傷……”

“真的沒什麼。”封遲琰道：“剛剛在里面用繃帶纏住，這會兒沒有流了，等回去就讓醫生看，好不好？”

這會兒雨大風大，即便是夏日里也讓人覺得骨的冷，阮芽點點頭，說：“那我們趕快回去。”

有人上了駕駛座開車，阮芽問：“陶助理呢？”

封遲琰靠在椅背上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的原因，神看著有些倦懶和疲憊，他看著阮芽通紅破皮的手腕，眸有些郁，回答阮芽的聲音卻平靜：“他留下來理一些事。”

阮芽抿了抿角，小聲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
“為什麼說對不起？”

“……我太笨了。”阮芽說：“要是我沒有被盧玲騙走，你就不會傷……”本來就哭腫了的眼睛里又有了眼淚：“真的很對不起……封遲琰……”

封遲琰以前見過很多人哭。

蒼老的，年輕的，稚的，男的，的。

眼淚不過是緒的宣泄，從來不值錢，他也不屑一顧，但是此時此刻他看著阮芽的眼淚，忽然明白，原來只有足夠在乎，眼淚才會有足夠的價值。

哭的聲音那麼小，卻如同重雷在封遲琰的心頭驟然炸開。

“不是你的錯。”封遲琰抬手去眼淚，道：“你不跟走，也會用別的辦法強迫你，，你別哭了。”

他嘆口氣，“真是要了我的命。”

阮芽一哭起來就剎不住，一邊泣一邊問：“我、我怎麼要你的命了……嗚嗚嗚嗚，對不起，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
封遲琰無奈的將人摟進懷里，拍了拍的背，道：“本來傷口不疼的，聽見你哭，就開始疼了。”

“嗚嗚嗚嗚……”阮芽哭著哭著打了個嗝，搭搭的說：“我……我很吵嗎……”

“不吵。”封遲琰笑了笑：“是我自己的問題。”

阮芽努力平復自己的緒，掙扎著要從封遲琰懷里起來：“到你傷口怎麼辦。”

“沒有。”封遲琰說：“抱一會兒。”

阮芽從他懷里抬起頭，纖長濃的睫都被淚水打了，無端讓人想起晨里還沾著珠的弱的玫瑰花來。

小心翼翼的看著封遲琰傷的肩膀，小聲說：“那、那就只抱一會兒哦。”

“嗯。”封遲琰隨口哄，“只抱一會兒。”

說是只抱一會兒，阮芽靠在封遲琰上沒多久就睡著了，大概是被嚇到了，之前又一直繃著，這會而放松下來，就沉了夢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