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氏略有猶疑,但也沒說什麼,畢竟是自家的嫡親姑母,總不會害了自己。
金氏跟著蘇夫人出了府,來到了一巷子裏,然後叩響了一二進宅子的房門。
良久,顧宛月來到門前,先是將門開了一條小,待看到蘇夫人婆媳之後,面不太好。
蘇夫人沒有廢話,直接推門而。
因著良久未曾住人,門發出一陣「吱吱呀呀」的刺耳聲音。
顧宛月小心翼翼的跟在蘇夫人的後。
蘇夫人反客為主,坐在上首,打量顧宛月。
「從前你未曾出嫁時,兩家裏略有走,那時本夫人便看得出來,你對我家三兒有意思,不想這麼些年過去了,你已嫁人,三兒也已娶妻,竟是又勾搭上了。」
顧宛月拿不準蘇夫人的意思,略有些忐忑的開口,「說到底我夫已亡,又被夫家人趕了出來,如今獨一人,我與三爺互相鍾,又是三夫人的姐姐,姐妹共事一夫,也不失為一樁談,屆時我一定會念夫人的恩,好好孝順您的。」
「孝順我,你這樣一個浪的賤人也配?」蘇夫人漸漸走近顧宛月,顧宛月的下顎,「你該不會以為本夫人今日過來,是要迎你進門的罷?」
「本夫人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便是像你這樣的狐子。」
說罷將顧宛月的臉重重的甩開。
顧宛月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,愧的捂著臉。
「本夫人今日來,著實是善意,想讓你明白自己當下的境,你是顧氏,嫁到徐家作續弦,若是能安分守己,即便是看在顧家的面子上,徐家也不會將你給趕出來。」
「只你勾引我家三兒的事傳得人盡皆知,誰家不要臉面,自不能容你這個浪的人做徐家的老夫人。」
「而今你被夫家所棄,又為娘家所不容,竟只能靠著三兒蝸居在這裏,可倘若連三兒也不要你了呢。」
「天下之大,你將毫無容之,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」
想到那樣的場景,顧宛月亦有后怕。
當初決定將自己與蘇子陌的告知顧宛寧的時候不曾想過這樣的後果。
顧宛寧生弱,不可能會狠得下心來撕破臉,但孰料天降一把大火,未能如願嫁到蘇家不說,還為眾矢之的,所有人都厭惡。
顧宛月不甘心。
大著膽子看向蘇夫人,「夫人大抵不知,當初顧宛寧生孫小姐的時候傷了子,只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孕,為三爺生下一男半,不能做的事,我能做。」
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即便是普通人家,也不會要不能生兒子的人,更不要說是如蘇家這樣的門第。
不想蘇夫人卻毫不在意的一笑,「我們蘇家,最不缺的便是兒子了。」
左右有親兒子,又何須一個庶子沿襲蘇家的香火?
這庶子還不若顧宛寧這個兒媳婦重要呢,起碼顧宛寧是棵搖錢樹,至於庶子,也不過是替穩住搖錢樹的棋子罷了。
偏偏顧宛月不明白其間的道理。
「顧宛寧就有這般好,值當蘇夫人不要孫兒也要保住?」
蘇夫人輕蔑的笑了幾聲,「眼下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,要麼一頭撞死在牆上,要麼絞了頭髮去做姑子,你選一個吧。」
蘇夫人後的老嬤嬤們虎視眈眈的看向顧宛月。
顧宛月此刻方才曉得害怕,本為顧家庶,顧家人口簡單,顧老爺一妻一妾,滿府里也只這麼一個庶罷了。
嫡母顧夫人並不將這個不得寵的庶放在眼中,平素里也未曾磋磨過。
真正會到后宅森的,是在出嫁之後。
已故的徐老爺年約四十,后宅里人無數,稍有不慎便會失去命,也被姨娘們算計過幾次。
區區商戶府中的姨娘手段都不會弱,更不要說似蘇夫人這般家嫡,正兒八經的知府夫人了。
蘇夫人若想殺死,就跟死只螞蟻一般簡單。
只是顧宛月從前未曾想過蘇夫人會出手。
畢竟以為,自己危害到的僅僅是顧宛寧一個人的利益。
該怎麼辦呢?
當然是不想死的,但去做姑子?那也不可能!
才好不容易熬死了徐老頭,眼瞧著就能和年時的人雙宿雙飛,怎能功虧一簣,什麼都落不下呢?
想到自己為蘇子陌所犧牲的一切,顧宛月堅決的搖了搖頭。
蘇夫人微笑,一面是死,一面是做姑子,正常人都會覺得很難選,便只有替顧宛寧來做這個選擇了。
蘇夫人遞給邊嬤嬤一把匕首,「你既不想撞牆而死,又不想做姑子,那便讓本夫人邊的嬤嬤代勞了。」
汝嬤嬤持著亮得發的匕首逐漸走近顧宛寧,一雙眼睛猙獰可怖,仿若閻王一般。
顧宛月著聲說道:「我願意去做姑子,只求蘇夫人能放我一命。」
生死面前,什麼都不重要,只要活著,就還有機會。
「但我有一個條件。」顧宛月咽了咽口水,目躲閃道:「能讓我最後再見三爺一面嗎?」
蘇夫人爽快道:「可以。」
顧宛月驚詫的抬起頭來。
蘇夫人勾了勾角:「讓你去見他最後一面,也好死心。」
顧宛月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裏,只要能見陌郎一面,那就還有機會。
「汝嬤嬤,手吧。」蘇夫人又說。
「......什麼手?」顧宛月話音剛落,就見著汝嬤嬤拿著兩把剪子上前來,左右皆是「咔嚓」一聲,養了二十餘年的頭髮,竟了個七零八落。
顧宛月不能接自己沒了頭髮的模樣。
「夫人不是說可以讓我先去見一見三爺的嗎?」
蘇夫人輕蔑一笑說:「可本夫人有說讓你完好無損的去見三兒嗎?」
「難不你還想好生裝扮一番,再去勾引我家三兒,都是人,誰不了解誰呀?」
蘇夫人就看著汝嬤嬤剃顧宛月的頭髮,隨後施施然的離去,臨走之時道:「明日巳時末,我家三兒會在蘇府裏頭等著你,去亦或是不去隨你心意,後天我會讓人帶著你去山上的靜水庵中修行的。」
前世里,她是聖旨冊封的桓王妃,卻陰差陽錯,生下鎮北王蕭少鉉的孩子,一世紅顏薄命。 今生,她要重新挑選良人,桓王、鎮北王通通pass! 卻不想,冤家路窄又是一番癡纏。
她愛了他十多年,本以為可以白頭偕老,可換來的卻是滿門抄斬和極致的羞辱。原來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陰謀和複仇。 她卑微懇求:“陛下,用我的血,用我的心去救您心愛之人的母親。” 他生硬地將她推開,鳳目涼薄:“朕會留你全族人一個全屍。” 蘇婉尋萬念俱灰:後位還給你,命也拿去。若有來世,絕不愛你。 可他卻瘋了,抱著她的屍體流幹血淚,一夜白發。 重來一世,蘇婉尋的眼眸死寂,他即便用血用骨也砸不開她的心門……
江書出身卑微,比一般的丫鬟還不如。試婚,本輪不上她。她也比旁人清醒,不對主子動心,不讓主子沉迷,一心一意給自家小姐試婚,鋪路。主子把她當成是替身,她忍;主要把她的自尊踩在泥里,她忍;主子要她的命去換白月光的命,她也能忍。因為,不動心。好不容易熬到了頭。通身矜貴的高大男子卻錮住她的細腰,紅著眼把她抵在墻上:“試過我的身子,你還跑什麼跑?”
定安十八年,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,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,帝憐謝王遺孤,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。 偌大的王府倒下,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,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。 一時人人悲憫,人人笑話。 悲謝瑤孤女無依,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,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,再成可憐寡婦,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。 * 初入東宮,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,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,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,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。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,又是高熱又是咳血,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,兩人夜夜同床共枕,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,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,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。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,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,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。 流言甚囂塵上,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“懼內”名聲,便善意提醒。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。 “孤久病不想拖累你,若他日病逝,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。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,你且等等,孤找人擺平這些。” 可謝瑤左等右等,沒等到顧長澤病逝,也沒和他相敬如賓,反而等來了他病好,奪位登基,又在衆目睽睽之下,給她套上了鳳袍。 謝瑤:嗯?不是病秧子嗎?! * 宮變那天,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,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,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。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,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,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,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。 “別怕。” 彼時她才知,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,溫和無害的皮囊,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,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?甚囂塵上,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。 什麼自由之身,都是空話。 他對她,早有所圖,蓄謀已久,從來就沒打算放手。 “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,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,從東宮太子,到君臨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