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雨季，港市的天似了個底，雨下個沒完。

不能到后院晨練。

鐘嘉盛接完消息電話又躺回床上和懶蟲一起睡回籠覺。

只是他瞌睡，躺在邊也是想后續中藥館的運作還有久隆倉地皮的事。

不過想著想著就有點不由己。

一直擎著也拘得。

它跳的著的睡邊，本就低沉的嗓音帶著些息，“亦依，睡醒了嗎？”

林亦依在鬧騰的電話鈴聲中就醒了，撲灑在頸側的呼吸讓本不敢睜眼？

一不，故意裝睡。

只是輕的睫，暴了心思。

男人抱著，蹭了幾下，考慮的，最后憋悶著狠親兩口心頭好才起床去了浴室。

水嘩啦啦流著，不一會兒就起了一層水霧，縈紆在玻璃上，模糊了左手握著什麼的男人。

林亦依不想早中晚都累，拿筷子吃飯都差點手筋，所以自然能躲就躲，能避就避。

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背著找老中醫扎過針灸。

還是吃了什麼補藥，每天都是龍虎猛，力旺盛。

鐘嘉盛疏解后收拾好就沒再睡覺，他走到床邊和裝睡的鋪蓋卷兒說了聲今天有事要出門，又神不滿道：“下次不許裝睡。”

自從開始修建寺廟，他就快俗家弟子了。

之前是他，后面又是心肝生病，再后來又是吃藥要勞累，不好，他哪里敢折騰一下，

等回了北邊看病，那肯定更加不能做什麼，再到現在進雨季要吃養參丸還要喝四神湯，他的和尚生活就一直沒停過。

差不多小一年時間，他跟一雙手都數得過來。

再算上和林亦依分居兩地的十個月。

加起來就是兩年。

好不容易讓他一次，又嫌一晚上次數多。

鐘嘉盛心里憋悶，臉也不大好看，偏偏男人的苦楚沒說。

他沒強迫起床，只幫心肝掖好被角才沉著臉下樓吃早飯。

林亦依本來是裝睡，慢慢了真睡，下雨天又總是讓人輕易睡過頭。

等再次起床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。

想著昨天答應帶小家伙過家家的事，沒敢再睡，匆匆忙忙起床洗漱。

...

風雨吵鬧，道路堵塞。

鐘嘉盛拿夠風餐宿的時間才去了半島郊區某舊棄樓。

早就腸轆轆的幾人看到趙盛，眼睛猶如狼。

但他現在是他們一群人里面唯一了解外面況的人，所以跟趙盛說話都十分客氣。

“趙哥，事有眉目嗎？”

鐘嘉盛點了下冷下顎，語氣沒什麼緒，“你們先跟我去個地方換干凈服，然后再去辦證件。”

六人也知道上都是汗臭味，大熱天半個月沒洗澡，比酸咸菜都夠味。

互相看了一眼，然后就跟著趙盛下樓，上了一輛后備箱雙開門的小長條車。

小長條車也不知道是拉過什麼貨，一子怪味。

到也油膩膩的。

幾人也顧不得嫌棄，著湊合，還沒真正的市區都被港市的繁華驚嘆。

川流不息的道路，各種不認識的字，還有五六的牌子和隨可見的高樓。

坐車十來分鐘到了一小旅店側面巷子。

鐘嘉盛從包里拿出鑰匙，讓他們走外面側邊樓梯到樓上的302和301。

走正門，幾個跟流浪漢一樣的男人，工作小妹肯定不讓進。

房間里有備好的服，除了開始用熱水洗澡的時候困難了點，幾人都作迅速的返回樓下。

前后不到半小時。

等真的到了辦證件的地方，幾人才是真的土老帽進城出盡洋相。

辦事的工作人員是洋人。

語言通不了。

全靠手加擬聲詞比畫。

工作人員一看幾人就知道是從北邊渡過來的。

但人已經踏市區，那就不是他們該負責的事，只按規矩辦領合法份證件。

為了避免麻煩，摘清自己坑人的事，鐘嘉盛故意裝聽不懂英文，磕磕絆絆地幫著翻譯填寫資料。

等最后拍完照片，直到下午拿到港市居民證件。

事才算圓滿結束。

幾人沒想到份證件這麼容易就拿到，但也清楚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況下，沒人帶路幫忙，他們本就找不到辦證門路。

對于趙盛的辦事效率，他們也是認可的。

想著上的服還有午飯那滿滿一桌的鴨魚，人家還倒錢。

“事已經辦好，互不拖欠，我就先回了。”

鐘嘉盛冷著臉把全英文地圖冊拿給他們，轉過馬路往對面走。

只是還沒走兩步，就被后瘦方臉漢子住，“趙哥，能再指條路嗎？好歹有個落腳的地也。”

“是啊，趙哥，求你再幫幫忙，我們肯定不會讓你白費功夫。

今后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，欠你的人肯定還。”

幾人你一言我一語，說話都敞亮。

……

鐘嘉盛回頭看著一直沒說話的刀疤男，眼神多了凌厲，“不需要人，我也不想再多麻煩。”

他說完又抬往前走，只是很快又被幾人圍上。

“趙哥，咱都是北邊人，出門靠朋友，以后大家都在港市。

肯定會有你來我往的時候，你幫忙指路，我們大家都記你的。”

“我們也不是想賴著你，實在是不著門路，北邊跟南邊完全就是兩個地界。

以前大家也是走南闖北見識過，到哪就要守哪的規矩，你行行好，多說兩句也啊。”

話音一落，方臉漢子就識趣地拿出一小塊東西放進趙盛兜里。

...

鐘嘉盛板著張五冷的臉，眼神無溫，把包里多出來的東西掂了掂。

似在掂量份量，且不掩藏貪婪本。

一起一落間，輕了不行，重了也不行。

他才不想聽烏合之眾的屁話，他只需要駕馭一匹領頭馬就足夠。

就在鐘嘉盛以為還要再給他們多吃些苦頭才能認清現實，領頭馬卻說話了。

刀疤男說，“我也記你一份。”

鐘嘉盛把小件放回包里，并沒有因為許勇的話放緩臉，“中午給幾位安排的接風宴，其實就是看在同為北邊人的份上。

我在港市地皮都沒踩熱，能力有限，也怕耽誤了大家。”

“丑話說在前頭，讓我指路就一條規矩；介紹你們去一個包吃包住的地方，無論做不做得了。

不能惹事鬧事，扯了我的面皮往地上踩，那可就不是一兩句話的事。”

幾人本來還有些猶豫，拿不定主意，怕是什麼坑人的事，但聽到接下來的話，心又放回了肚子。

“我知道一個小島在修建寺廟，他們招工人，每天工資110港元，包吃包住。

你們去了可以跟他們本地人了解港市況，再學點本地話或者洋文。”

“兩三個月時間，混了，又拿了工資，再說闖也不遲。”

一聽一天工資110，還包吃包住，幾人都是心，雖說在北邊都不是什麼好人，但大環境下也壞不到哪去。

頂多是倒騰點米面糧油，這種事在港市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。

他們早就聽說港市遍地是黃金。

這可真他娘的掙錢，一天110，一個月就是3300！

早知道這麼掙錢，早跑來了。

也難怪過來的人就不想回去，掙三個月工資，快頂十年工資。

“港市地界不大，可別踩錯幫派地盤，招來橫禍。”

鐘嘉盛一番連敲帶打，搜刮一圈他們夾藏的好東西，換了些港元給他們。

又帶著買了些日用品和換洗服，另加幾袋子水果就把幾人送到碼頭。

他難得大方請客買了六杯茶，又包了一艘便宜老舊帆船，給了個到了找楊萬春的口信。

至于其他萬事不管。

地皮沒到手之前，不相干的人都只能趁早打發了。

傍晚時分回到家。

迎接他的是一碗奇形怪狀的面團子晚餐。

鐘家人都沒能逃過雙胞胎的心餃子。

一切歸功于林某人的過家家游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