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了府中,吳氏拉著慕云嵐的手,掉了半天的淚,等碧珠為診完脈之后,便拉著碧珠下去研究藥膳,要幫調養。
林曄見一臉蒼白,也沒有多說話,只叮囑好生休息,便和祖父談話去了。
慕云嵐的睡了一覺,再次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。
起活了一下,小心的不讓左用力,慢慢的走到外間。
剛來到外面,就愣住了。
可能是因為怕燈太亮,影響休息,房間中只點了一盞燈。
而燈下,一玄衫的越景玄正靜靜地坐著,他一手撐著額頭,正閉著眼睛,仿佛是睡著了。俊的容在燭下閃耀著迷蒙的芒,如墨的長發鋪灑下來,泛著幽幽的芒。
慕云嵐心口撲通、撲通跳,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,總覺得有些口干舌燥。
慢慢的靠近,輕輕地出手指,了他的睫,然后電般的收回來,開心的捻了捻指尖:皇叔的睫都比別人生的好看,真好,這可是自己的未來相公!
視線從他的額頭越過高高的鼻梁,一直停留在他略顯淺淡的邊,再次不控制的吞了口唾沫,在心中暗暗罵自己沒出息,心中一正一邪兩個小人正瘋狂的互懟。
又不是沒見過人,這樣不矜持,把皇叔嚇跑了怎麼辦?
你是見過人,可見過這般的嗎,再說了,又不是沒親過,皇叔上次不也沒嚇跑嗎?
慕云嵐手在越景玄上了,瞇著眼睛笑了半晌:就是,上次也親過了,皇叔也沒嚇跑,再說了,自己親的是未來相公,以后可是要一起睡覺覺的,心虛個鬼!
從慕云嵐向外走,越景玄就覺到了,一直等著做點什麼,可惜,這丫頭,有那個心竟然沒那個膽,那心跳聲撲通、撲通的,他都聽得清清楚楚,結果,等了半天,只等到上蜻蜓點水般的輕微,用的還是手……
實在沒有耐心,索睜開眼睛。
慕云嵐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,閉著眼睛就要去一親芳澤,結果還未靠近,就被越景玄用手指點住額頭:“你這是在做什麼?”
慕云嵐差點跳起來,心中滿是可惜,當斷不斷、反其,剛剛就不應該想那麼多,先占了便宜再說啊:“皇叔,我看你睫上有灰,我想幫你吹一吹。”
現在撒謊都不臉紅,哼!
“不必了。”
慕云嵐坐到茶幾一旁的椅子上,半靠在茶幾上靠近越景玄:“皇叔,你來看我嗎?”
越景玄輕輕地皺起眉頭,手將扶正:“你肩膀上還有傷,不要隨意,萬一再裂開了,就麻煩了。”
“好,我聽皇叔的。”慕云嵐心中甜,“皇叔,我都還沒有好好和你聊聊呢,我在天牢中等了你那麼久,你怎麼那麼晚才去救我?”
“我出了帝都,趕回來耽擱了一些時間。”他收到消息之后,將手頭的事全部丟開,快馬加鞭的趕回來,沒想到,還是晚了一些。
“原來是這樣,我就說嘛,若是你知道我有危險,一定會第一時間就來救我的。”慕云嵐開心了,將越景玄的手腕抓過來,像模像樣的給他診脈,“我決定和外祖父學習醫,你知道嗎,我外祖父的醫也很好的,若是我學了,說不準就能幫你解毒了呢。”
越景玄一頓:“云嵐,我說了你就相信嗎?”難道你就不懷疑,我是故意不去救你,然后借此將事鬧大,然后鏟除戚家和錦妃嗎?
“你說了我就信。”慕云嵐毫不遲疑的點頭,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我就是相信,皇叔不會騙我。”這是種直覺,而且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錯過。
越景玄驀地笑開,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真心實意的笑過了。
那笑容猶如雪山上蓮花盛開,帶著冰雪般的質,從角蔓延到眼尾眉梢,最終將那雙深邃的眼眸也染上點點暖意:“云嵐,等皇帝給你和越瀟寒解除婚約,我就向林帝師正式提親。”
“啊?”慕云嵐一愣,然后臉驀地通紅一片,“這樣好嗎?會不會太草率啊?”
越景玄手點了點的臉頰:“你如果不笑的這般開心,會比較有說服力。”
“我有笑的很開心嗎?”慕云嵐捧著臉,努力不讓角上揚的太明顯。
越景玄覆上的雙手,向前一俯親吻在的額頭上:“也沒有特別開心,就是角快揚到耳朵邊上了。”
“有你這樣說自己未來娘子的嗎?”慕云嵐瞪了他一眼,“你應該多夸獎、夸獎我,這樣我就比較開心,然后就可以胳膊肘向你拐,勸說外祖父要你一點彩禮。”
“呵呵,”越景玄低聲笑開,今日笑的次數比以前幾年加起來都要多,“瓠犀發皓齒,雙蛾顰翠眉。紅臉如開蓮,素若凝脂。綽約多逸態,輕盈不自持。嘗矜絕代,復恃傾城姿……”
慕云嵐眨一下大眼睛:“雖然有些聽不懂,但就當你夸獎過了。”
“我的云嵐是世間最溫暖的子……”越景玄著的臉,怎麼都舍不得放開。
有了這一次差點失去的記憶,越景玄終于不再克制自己,他要昭告天下人,慕云嵐是他的人,是他越景玄要迎娶的妻子。
“我的皇叔也,沒人比得上你。”慕云嵐注視著他的眼睛,看著自己的影將那雙眼眸徹底占據,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開心。
“云嵐,你會怪我嗎?”越景玄靠近,輕輕地蹭了一下的鼻尖,有些抑的問道。
“為什麼要怪你?”慕云嵐不解。
“如果我找不到解毒的辦法,至多只能再活過一年,而你一旦答應要嫁給我,便一輩子都是我的人,哪怕我死了,你也只能守著我。”會覺得自己自私嗎?
“皇叔你這個問題好奇怪,”慕云嵐微微偏轉了一下腦袋,“你活著是我的人,你死了是我的死人,不管你是生是死,反正都是我的,我不守著你守著誰?”
“你才剛剛十六歲,是人生中最的時候,為了你我一年的緣分,就為此搭上你的后半生,難道也不悔嗎?”
越景玄覺得自己很自私,他心中清楚,哪怕是慕云嵐說后悔,哪怕是因此而恨他,他也不會放手讓走,可他就想聽說不悔,聽說愿意陪著自己。
“哈哈,皇叔,你放心,我會永遠對你好的,不管你能活一年,還是能活一天,我都不后悔,我慕云嵐認定一個人,一生都不會變,當然了,前提是你要對我好,如果你對我不好,我……”我會揍你的……
“我會對你好,對你最好!”越景玄急急的打斷的話,他不想聽后面的如果,因為他會永遠對好的。
慕云嵐眼睛發亮,微微咬了咬,忽然手抱住他的腦袋,對著他的吧唧一口親下去:“皇叔,你趕回去準備彩禮吧,我外祖父可喜歡錢帛了,你多多準備一些,不然他肯定不會答應。”
說完,一瘸一拐的向里間走進去,生怕越景玄追上來。
“好,我這就去準備,保證準備的多一些。”越景玄眼中的芒前所未有的溫,手了角,轉走了出去。
慕云嵐白天睡了一天,晚上又高興地半宿沒睡著,第二天醒來之后神便不太好。
林曄看一邊喝粥一邊愣神的模樣,不由得皺了皺眉:“妹妹,你這是怎麼了?”難道是了驚嚇還沒好?
“二哥,你說怎麼樣才是一個合格的娘子?”兩輩子第一次嫁人,要嫁的還是自己水妖皇叔,心中難免忐忑,讓騎馬領兵在行,收拾個把人也不問題,可若是在后院相夫教子,或者再出來三兩個小妾……
慕云嵐猛地一拍桌子,肩膀上的傷口被震到,疼得吸了口氣:“嘶……”
“妹子,”林曄聽到的話,差點將口中的粥吐出來,然后又看到拍桌子震疼自己的模樣,又差點嗆到,好不容易才緩過來,“妹子,你這是發的什麼瘋?”
難道真的是到驚嚇還沒好?
“沒事,沒事,”慕云嵐想著什麼時候去和皇叔說說,小妾之類的,是絕對不能有的,前一世,爹爹只有娘親一個人,這一世,的爹爹也只有娘親一個人,這樣的優良傳統要注意保持。
林曄覺得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,正準備仔細拷問,就看到青袖走進來:“小姐、爺,宮中有消息傳過來。”
“怎麼樣了?”
“錦嬪原本被打冷宮,可不知道為什麼,昨夜上吊自盡了,三皇子殿下悲痛絕,此時也病倒了。還有,戚家,昨夜進了賊人,戚家家主被刺殺亡,府邸也被人放火燒了大半。”
慕云嵐聽完微微一頓,邊的笑意淺淡了一些:“我們這位皇上,還真是雷厲風行。”
“小姐,圣旨到了。”碧珠快步走進來,后跟著傳旨的侍。
“皇帝陛下有旨……三皇子殿下孝心可嘉,主請命為母守孝三年,不愿意耽誤慕鄉君終大事,皇帝陛下特下圣旨,解除三皇子和慕鄉君之間的婚約,并封慕鄉君為樂平郡主,賞賜……”
一連串的賞賜慕云嵐沒有心思聽,只思考那句守孝三年。
大雍國主張守心孝,至親之人過世,只需要守孝二十七日便可。三皇子卻請命守孝三年,可著實讓人意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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