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嵐放下酒杯,微微偏著腦袋打量他:“你的芳華閣不是號稱無事不知、無事不曉嗎,你這個做閣主的來猜一猜如何?”
“我是芳華閣的閣主,可不是你天上的神仙,連你想什麼都猜得到,不過,不用猜我也清楚,你是為了你那個心上人來的吧?”
“不錯,我來找你問問,解我皇叔上的毒,都需要什麼東西?”
驚羽低聲輕笑,眼波瀲滟流轉:“我驚羽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,你什麼籌碼都沒有,就想讓我告訴你,哪里有這樣的好事,再者說,便是告訴你也沒用,沒有我凰谷獨特的九轉金針配合,他的毒治不好。”
“既然你提到了籌碼,那看來這件事還是能商量的,你覺得什麼樣的籌碼足夠?”
“這我可要好好地想想,說起來,我凰谷雖然不能說富可敵國,但是一手醫天下無雙,還真是不知道缺什麼。這樣吧,你覺得什麼東西合適,盡可以找來,如果我覺得合適,興許會告訴你也說不準。”
“好,擊掌為誓,一言為定。”慕云嵐雙眸明亮,出素白的雙手到他跟前。
“呵,看來,你這是有備而來啊,等的就是我這句話對吧?”驚羽勾一笑。
“怎麼,擊掌為誓,你不敢?”慕云嵐挑眉看他。
“我有何可怕的?”驚羽出手,啪啪啪,三下清脆的擊掌聲落下,“好了,你可以盡去找了。”
慕云嵐直直的看著他:“我們可都說好了,只要我拿出足夠打你的東西,你就必須履行承諾,不可因為任何事推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還有一點,你要保證。不管我送上的籌碼是怎麼來的,你都不許過多的追究,只要合適,就必須履行承諾!”慕云嵐接著補充。
“難道你還想去打劫國庫當籌碼不?”
“你別管我打劫什麼,你只要說行不行就可以了。”
“行,我答應你。”驚羽看著眼前的,無所謂的答應下來,反正不管什麼樣的籌碼,都無法打他,答不答應的有什麼區別呢?
慕云嵐驀地站起,眼神明亮如星辰,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:“好,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。”
驚羽依靠在桌上,神慵懶肆意:“你這般斗志昂揚,仿佛吃定了我會看中你的籌碼。”
“你放心,我給你的籌碼,你一定會喜歡的。好了,不和你廢話了,我要走了。”
“等等,你已經幫越景玄續過三次命了吧?”
“對,怎麼了?”難道是有什麼不妥?
驚羽起,紅的袍彩奪目:“九次機會,已經用掉了三次,你要送籌碼,可要抓時間了……”
“不用你心。”知道不是皇叔有事,慕云嵐提起來的心慢慢的放下,而后轉從窗戶口一躍而下。
驚羽緩緩地斂下眼眸,邊的笑意漫不經心,帶著一與生俱來的孤傲之:“能打我的籌碼,這天下可不多了……”
一白素的人端著酒壺走進來,對著驚羽輕輕地行禮:“閣主,可需要加派人手,守護芳華閣?”
“不用,守得太嚴了,那位樂平郡主不是進不來了嗎?……有趣的,而且,我還等著收籌碼呢。”
“天下奇珍至寶,閣主只要想要,皆是唾手可得,還有什麼樣的籌碼,能打閣主呢?”
“是啊,所以,我好奇呀……”驚羽舉起酒壺自斟自飲,“樂平郡主慕云嵐,寧安王爺越景玄,這兩個人走在一起,還真是出乎意料。白素,你說他們能撐到什麼時候?”
“續命最多只可為九次,而且從第四次開始,就需要樂平郡主服用藥催生,雖然說是以為藥引,但實際上和以命換命差不多,這一點,恐怕那位搖姑娘并沒有和說過。”
“是啊,以命換命,如果樂平郡主知道了,還會這般無怨無悔嗎?”真厚誼、至死不渝,在生命面前,全部都是笑話,有誰愿意犧牲自己的命,去保全另外一個人呢?
“閣主,那是否需要給樂平郡主呢?”
“不用我們了,那位寧安王,也不是吃素的,他查得到。”
此時,別莊之,搖跪在地上臉蒼白、搖搖墜,上鞭痕縱橫、跡斑斑,越景玄坐在上方,周怒氣磅礴洶涌:“搖,想不到你竟然將這般重要的信息也敢瞞。”
搖伏跪在地上,眼中滿含淚水:“主子,搖瞞了以續命的患,只是不想讓主子分心,不想讓您心生不忍,并不是存心要害您啊,請主子明鑒。”
天璣也下跪求:“主子,搖以為會用到以續命的方法的人是自己,所以便沒有說出來,但并無惡意,請主子饒恕這一次。”
越景玄抬起眼眸,冰冷的眸猶如利刃直刺人心:“天璣,你跟著本王的時間最長,應該最為了解本王的脾氣,若是再有下次,你便不用跟著本王了,本王邊,也容不下一個不知道分寸的下屬。”
天璣臉一白,連忙請罪:“天璣知錯,請主子責罰。”
“下去,”越景玄此時的沒有心思和他計較,“搖,如今,樂平郡主已經為我續命三次,可否能夠中途換人?”
“主子,已經遲了。本來,在第四次換之前,還有機會更換人選,但是當初春獵,在山崖下,您和樂平郡主一起跌落山崖。郡主被毒蛇咬傷,里有蛇毒殘留,之后又用為您續命,蛇毒和赤炎寒雪混合,意外的將您的毒制的更加徹底了,只是,這人選也就不能更換了。”
越景玄心中緒翻涌,他不是個好人,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,他也不會忌諱讓人給他續命,但云嵐不同。
以命換命,一旦服用催生的藥,便會對產生極大的支傷害,即便是到最后,他找到了解毒的方式,他能活,可云嵐卻要死……
想到那種后果,他的心臟就仿佛破了個大,冷冽的罡風呼嘯而過,將他的凍結。
“如果不服用催生的藥,云嵐……”
“主子,撐不住的,第四次續命,之所以需要服用藥,就是因為需要的量增加的太多,如果不服用那些藥,樂平郡主只怕撐不得到第九次,便會……”搖低下頭,抖的越發厲害。
越景玄猛地起,周力翻涌,手邊的桌案砰地一聲炸開,木片四濺:“搖,你該死!”
搖猛地抬頭,眼淚不停地落下:“主子,能死在您的手中,搖死而無憾,但是樂平郡主服用藥時,需要有我從旁幫忙調理,請您饒恕搖一條賤命,至讓我再多活六個月。”
越景玄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口氣:“好,那麼我就將云嵐的命到你手上,如果這六個月之,有什麼閃失,那麼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!”
“是,搖記住了。”搖連忙叩首謝恩。
越景玄緩緩地走出大廳,抬頭看向空中,燦爛,可照在上,卻帶不來毫暖意,眼睛仿佛被太刺傷,染上了水:“云嵐,我該怎麼做……”
一迷茫襲上心頭,他罕見的生出一無力,空的仿佛隨風飄飛的浮絮,找不到毫的落腳點。
前幾天,他才剛剛得到林帝師的許可,本以為只要解了毒就能夠和相守一生,可如今,現實卻殘忍的告訴他,他和云嵐兩人注定兩隔。
而且,這讓他該如何告訴云嵐?
慕云嵐心頗好的離開了芳華閣,回到家中的睡了一覺,第二天一大早,便換上一淺的素雅羅,來青袖幫梳頭。
“青袖,看我戴這只簪子好不好看?”
“小姐人長得漂亮,戴什麼都好看。”
“哼,就會說好聽的話哄我,嘿嘿,那我戴上皇叔送給我的簪子有沒有更好看一點?”
“有,小姐現在越長越漂亮,等再過幾年,定然能為帝都第一人。”
青袖這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,這大半年來,小姐上的之氣退卻,取而代之的一種拔俊秀的生機,原本弱的容貌的也增加了幾分凌厲艷,仿佛含苞待放的芍藥,真的是越來越了。
慕云嵐捧著臉,對著鏡子笑了笑,還特意涂上了一點胭脂,雙眸如點墨,水潤通,越發顯得靈氣人:“青袖,好看嗎?”
“小姐這是要去寧安王的別莊?”青袖明知故問。
“嗯。”慕云嵐彎了彎眼睛,這是為悅己者容,嘿嘿,皇叔見到一定會歡喜的,“對了青袖,我讓你準備的書你準備了嗎?”
“準備了,只是小姐您不是不喜歡詩詞歌賦了嗎,怎麼突然要看?”
“我不喜歡,但是皇叔喜歡啊,我多也要讀一些,也讓皇叔知道,我也是個腹有詩書的人。”
青袖忍不住笑一聲:“是,林帝師聽聞小姐要讀書,還說要準備教導您呢,你可要做好準備?”
“你說真的?”慕云嵐目帶驚恐,可是見識過爺爺收拾二哥那架勢,想想都覺得心寒,“我覺得不讀書也沒什麼,皇叔定然不會嫌棄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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