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互相依偎著靠在大樹下,十指纏在一起,靜靜地閉著眼睛,準備生命的最后一段時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陣車馬響聲驟然傳過來。
慕云嵐睜開眼睛,只覺得眼前一陣陣冒星星,等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,轉頭看向越景玄,他已經暈死了過去。
“皇叔……”慕云嵐的聲音猶如蚊吶,輕的連自己都聽不清。
“樂平郡主,你現在的模樣可真是有些慘啊。”一道滿是戲謔的聲音傳過來。
慕云嵐緩緩轉頭,看向來人:“驚羽……”
驚羽一紅炙烈如火,可他周的氣息卻極為冰冷,一冷一熱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在他的上匯,卻沒有毫的違和:“嗯,許久不見了,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?”
慕云嵐臉一變,握著已經玄的手猛地一:“你……難道你要讓我現在……手?”曾經答應過,在他要求的時候,捅皇叔一刀,然后作為換,驚羽要幫皇叔解毒。
驚羽走過來,他腳步很輕,紅拂地飄飄渺渺:“嗯……看寧安王現在的模樣,若是我再讓你捅他一刀,怕是就活不了。”
慕云嵐睫了,勉強支撐起神:“驚羽……救我皇叔一命……”
“你應該知道規矩,我凰谷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,你拿什麼換?”
“你想要什麼……只要我能給的,都可以……”
“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驚羽角含笑,笑意卻毫不達眼底。
“什麼要求?”
“現在還沒有想好,先留著,以后再說如何?”
慕云嵐手指一再收,最終點點頭: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沒有資格講條件,皇叔的傷再不醫治真的會死,不想讓他死,所以不管驚羽要什麼,都不得不答應。
驚羽冷漠的眼神終于帶上了一和,但是卻依舊讓人覺不到毫的暖意:“那你呢,我看你的傷也很重,不用我救了?”
“你還等著我履行承諾呢,我死了……承諾寄就作廢了……”所以,他肯定會就。
驚羽輕笑一聲:“你倒是明白,白素,將他們帶到馬車上。”
“是,閣主。”
白素指揮著兩名護衛上前,將越景玄和慕云嵐送上馬車。
慕云嵐本就是強撐著神,心神略一松懈,就直接暈了過去。
驚羽給兩人把了脈,眼神幽幽的落在慕云嵐上:“白素,你說,這個慕云嵐是不是傻?”
白素半跪著服侍在一旁:“主子怎麼這樣問?”
驚羽拿出金針,刷刷的兩聲扎到慕云嵐上,一直皺的眉心緩緩地松開了。
“你覺得這兩個人,誰的況危險一些?”
“赤炎寒雪毒烈,毒發隨時可能要人命,自然是寧安王……”白素說了一半,忽然停住,正常況下,自然是越景玄的況更危急一些,但是閣主既然這樣問,那自然就不能以常理推斷,“難道是樂平郡主的況更加危險?”
“嗯,在晚一炷香的功夫,就死了。”
“那剛才還那般鎮定……”
驚羽低垂著眼眸,暗的瞳孔深不見底:“你出去準備藥材吧。”
“是,閣主。”
驚羽坐了一會兒,眼神落到慕云嵐和越景玄十指纏的手上,不知道為什麼,忽然覺得很刺眼。他直接手,想要將兩人的手分開,可他們握得很,即便是昏迷,竟然也拉不開。
以為這樣就沒有辦法了?
他拿出銀針,在越景玄的手腕上一扎,越景玄的手頓時無力的落下去,他將人向旁邊一推,看到兩人中間的距離,忽然覺得心中的郁悶消失了。
慕云嵐再次醒過來的時候,天快黑了,了手指,發現渾像是斷掉一般,本沒有力氣:“皇……皇叔……”
房門打開,驚羽走進來,對上的眼睛,勾起角笑意漫開:“你醒了?”
“皇叔……我皇叔呢……”
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
“他……”慕云嵐還想問什麼,被驚羽直接打斷。
“你還是把心思放在自己上吧,前天,若是我晚到了一炷香的功夫,你就死了。”
“多謝你。”慕云嵐覺腦袋嗡嗡作響,聽什麼都聽不真切。
驚羽坐到床邊,出手指覆上的額頭。
修長的手指溫度如冰,讓慕云嵐生生的打了個哆嗦,連神都好了許多。偏了偏腦袋,躲開他的作,如今是皇叔的妻子,驚羽雖然是為了給看病,但這樣的作還是顯得太過親了。
驚羽眼中霾閃過:“你還需要休養半個月,待會兒有人送藥,你喝完吃點東西就睡……”
“驚羽……”慕云嵐轉過頭,目靜靜地著他,“你想從我上得到什麼?”
驚羽驀地回:“你覺得呢?”
“我不明白……你是凰谷的谷主,天下間求你的人那麼多,他們會將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捧到你的面前,你也說過,世間你想要的東西已經極了……那麼,你想從我上得到什麼?”
“也許我就是閑著無聊,所以順手救你呢?”
“我不相信,你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麼偏遠的地方……”他不會發善心,所以,定然有所圖謀。
驚羽勾一笑,靡麗的容勾魂奪魄:“對你,我的善心似乎多了一些。”
慕云嵐皺起眉心:“你不愿意說就算了,我什麼時候能夠見見皇叔?”
驚羽眼神略過的手腕,那手腕上幾乎沒有一塊好,傷痕縱橫目驚心:“放心,已經取了你的幫他制住毒了,你的至要休養三天才能下床,所以,先靜養吧。”
說完,直接轉走了出去。
話分兩頭,林自安隨著永州城主石安的兵將一路狂奔,終于在第三天傍晚來到江州城外。
此時,整個江州仍舊一片混,到彌漫著一尸燒焦的惡臭,歃樓的人到瘋狂找人,引得城還存活的百姓人心惶惶,甚至有些人克制不住心中的憤怒,和他們發生了沖突。
只是,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,對上專門訓練的殺手,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“大人,您看……”城外,石安向林自安詢問。
“攻江州城,若遇阻攔者,殺無赦!”
“是。”石安態度恭謹,完全不像是一方諸侯,對林自安的話言聽計從。
天權等人已經顧不上詫異,隨著永州軍隊直直的攻城。
進城之后,林自安略一思量,便帶著人直奔東城門。
東城門周圍的狀況簡直目驚心,飛灰陣陣、滿目焦黑,到都是殘垣斷壁。
天權等人看的心中涼了:“帝師大人,王爺和王妃不會有事吧?”
林自安沒有回話,而是沿著街道一點點查看,很快,他看到了路邊被燒焦的房屋橫梁掩蓋的井口,仔細查看之后松了口氣:“云嵐和景玄都還活著,只是狀況定然十分危急,不然,我們不會收不到任何傳信。”
“大人,這人海茫茫,該如何找到主子他們啊?”
“云嵐和景玄沒有死,那些匪徒定然不死心,你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殺掉他們,然后將這件事昭告天下!”
“是,大人。”
等到天權等人領命離開,林曄上前扶住林自安的手臂:“祖父,您可還好?”
林自安擺擺手:“我沒事。”到底是上了年紀,連續的長途奔襲,有些不了。
“祖父,云嵐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林自安點點頭,到林曄言又止,不由得開口,“你是不是還在疑,為什麼我沒有立刻讓人去救云嵐,反而是先到永州城調集了人手?”
“請祖父見諒,孫兒始終沒有想明白。”
“等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林曄不理解,正想再問,忽然聽到一陣震天的喊殺聲:
“殺!”
“祖父!”林曄隨著林自安登上城墻,城外,已經被兵馬包圍。
林自安卻神鎮定,并沒有一一毫的意外:“我們一路行來,路上遇到不給我送東西的人,那些人,有的是真心想要幫助我們,有的,是皇上的探子。”
林曄臉一變,他并沒有想過。
“那些人暗中手,不知不覺間傳遞一些信息,將我們的路線完全暴城。而這里,正是皇上為我們設計好的埋骨之地。”
“祖父,您意識到了,怎麼不早些說,這樣我們可以選擇其他的道路。”
“你太過小瞧皇上了,他也是先皇一手調教出來的,謀略、手腕一點不差,當初,如果不是他的子太過偏激,先皇又偏越景玄,他就是皇位的最佳繼承人。大雍國雖然有象,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你以為其他城池中就沒有人埋伏嗎?”
林曄面蒼白:“是,是孫兒浮躁了。”
林自安目看向城下的廝殺,聲音沉重而冷肅:“祖父能夠調的人,最近的便在永州,去其他城池,面對的是千軍萬馬,而來江州,至能夠憑借著永州城放手一搏。”
林曄已經完全明白過來:“如果當時我們直接調轉回頭,便是一頭扎進了皇上的陷阱,歃樓的殺手拖延之間,便能夠快速集結兵馬將我們一并鏟除,但是我們沒有立即回去救援,反而是直奔永州城,反倒直接打了他們的計劃,讓他們不敢輕舉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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