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曄展輕笑:“一個世家發展起來,哪個腳下不是堆砌著無數尸骨,我林家外表看風霽月,可背后也同樣有暗腥,就連祖父,他歷來平善,但殺過的人同樣不。總要有人去做這些,這樣我林家才能平穩的立足于世間。”
慕云嵐嚨哽住,聲音低沉下去:“二哥,謝謝你。”
二哥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林家,可他剛剛也說了,林家有祖父,有大舅和二舅,再不濟還有大哥,他不想做什麼的話,足以平安、富貴,逍遙一生。
他之所以這樣做,為的不是林家,而是自己這個妹妹。試問何德何能,得以幸運至此!
林曄一愣,隨即輕輕地笑開:“你開開心心的就好,林家的兒都貴,自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,對了,既然你來了,那正好一起見見那個齊念。林祥,將人帶進來。”
“是,二爺。”
齊念換了一服,上帶著淡淡的藥香,想來應該是上過藥了,見到慕云嵐和林曄,連忙跪地行禮:“見過王妃,見過二爺,多謝王妃和二爺救命之恩。”
和宴會上相比,上沒有了怯懦,整個人氣質變化了許多。
慕云嵐看向林曄,眼中帶著淡淡的疑問。
林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從袖中拿出一條帕遞過去。
慕云嵐接過,手略顯奇怪,著凹凸不平,仿佛有凸起的花紋在,仔細去看,才發現淡紫的手帕上竟然用同線繡著字跡,寫著:齊佑存詭計,救。
林曄翹了翹角:“倒在我上的時候丟過來的。”
“倒是大膽。”慕云嵐覺意外。
“是啊,就是因為這份大膽,我才決定饒一命。”
齊念連忙叩首:“民再次謝過二爺。”
“你怎麼想起來向我求救,又怎麼確定我會救你呢?”
齊念抬起頭,蒼白的臉顯得一雙大眼睛格外的無辜:“回稟二爺,民沒有辦法確定,只不過是賭一把而已。王妃剛剛來到云南,試探的人肯定不,而我哥哥齊佑,應該是里面份最低的一個,拿來立威正合適。”
林曄角笑意加深:“你倒是聰明。”
“如果再不想辦法,民肯定會死在齊家,與其死的無聲無息,不如賭一把,萬一賭贏了,就可以活命,若是賭輸了,死的時候,還能拉著齊佑墊背,怎麼都不虧。”
慕云嵐將心中的不解問出來:“你是齊佑的親妹妹,是齊家的小姐,為什麼會被齊佑如此打?”
在宴會上,之所讓碧珠去檢查齊念手臂上的傷,就是因為在行的時候,出了一截帶著傷的手腕,現在想來,當時應該也是故意的。
“雖然我和齊佑是親兄妹,但我是庶出,又是父親最不喜歡的兒,在府中還不如一個大丫鬟有面子,前兩年,我姨娘還活著,齊佑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,姨娘死后,我無人問津,他也就沒有了忌憚。齊佑喜歡待子,齊家很多庶出的姐妹和份不高的侍,都被他打過。”
慕云嵐和林曄對視一眼:“齊佑就算是膽大包天,應該也沒有膽子直接和本王妃作對,你可知道他是了什麼人的指使?”
“民多番打探過,但是齊佑一直守口如瓶,但是我仔細留意過,自從王妃您來到云南開始,到過我齊家的人總共有六家,其中,有四家是之前和齊家有生意上的往來,前來的日期也是定好的,看上去并沒有什麼異常,唯獨兩家,之前和我們齊家并沒有往來。”
“哪兩家?”
“巫醫出的朱家和大富商吳家。”
慕云嵐想了想:“吳家?昭通第一首富,能夠和云做生氣的吳家?”
“是,前來的是吳家的一個管家,我是也是從侍的口中得知的,說了什麼不清楚。”
朱家,就是搖父親的家族,如今還有朱世通和朱穎活著,雖然看似沒什麼力量,但是巫醫的手段防不勝防。
吳家,第一首富,后的關系更是盤知錯節,看來,這件事不容易查了,即便是查出什麼,恐怕也遠遠到不了上。
慕云嵐仔細打量著齊念,長得芊芊弱弱的,但是語氣鎮定、淡然,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,卻仿佛雁過無痕,沒有留下毫驚恐的緒:“你的心很細,膽子也很大,今后可有打算?”
齊念猛地抬起頭:“民想要跟在王妃邊伺候。”
“伺候我?”慕云嵐挑了挑眉。
“民斗膽提出此要求,請王妃恩準。”齊佑死了,而還好好地活著,齊家人絕對不會放過。雖然齊家在昭通城只是勉強排的上號,但想要弄死一個沒權沒勢的子,還是容易的很的,而,不想死。
慕云嵐搖頭:“我邊并不缺侍。”齊念雖然暫時沒有看出問題,但是現在時機敏,不能掉以輕心。
“王妃……”
“本爺缺個跑的,你可能勝任?”林曄忽然開口。
慕云嵐心中驚訝:“二哥?”
林曄給了一個安的眼神,而后看向齊念:“要簽賣契,要奴籍,可愿意?”
“奴婢愿意。”齊念痛快的改了口,對著林曄行了大禮,而后跟著林祥下去了。
“二哥,你怎麼收下?”
“這個齊念不錯,膽大、心細,如今,我們有掌握著的命門,不敢放肆。今后我要做的事,有個子在邊,方便許多,放心吧,我有分寸,若是生出二心,我第一個容不下。”
“好吧,我再讓人調查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離開了林曄的院子,慕云嵐心頗為沉重,向前走了沒多遠,就看到等在路邊的越景玄:“皇叔。”
“嗯。”越景玄沒有問去做什麼,而是牽著的手在院子里慢慢散步。
“皇叔,爺爺找你可是有事?”
“問了下齊家的事,另外,我解毒需要的藏烏草有蹤跡了,讓我派人去找。”
“太好了,如果找到藏烏草,解毒需要的藥材就準備齊全了。”慕云嵐心中高興。
“嗯,多虧了爺爺的人脈。”他又欠下一筆,如今仔細想來,他欠云嵐、欠林家的,已經數都數不清了。
兩人走到湖邊,看著微微泛著波瀾的湖面,只覺得心中無限寧靜。
“皇叔……”
“主子!”天樞疾步跑過來,臉極為難看,顧不得失禮,直接稟報道,“主子,大事不好了,凰谷遭圍攻,凰谷主驚羽被追殺,下落不明,而且,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聲,說……說您即將命不久矣……”
越景玄眼神了,隨即快速恢復正常:“原本以為還要一段時間,沒想到,越景云速度這樣快。”
“皇叔……”慕云嵐擔憂的握住他的手,“圍攻凰谷的是什麼人,查到了嗎?”
“有很多,都是江湖勢力,據說都曾經有人被凰谷拒絕過救治,如今終于忍不了凰谷的作風,聯起手來,攻破了凰谷。”天樞沉聲稟報。
越景玄拍了拍慕云嵐的手,吩咐天樞:“派人尋找驚羽的下落,他能夠執掌凰谷多年,后還有芳華閣,用毒之天下無雙,他定然還活著,調集本王的人手,監控云南,不要搖民心,格外的注意幾大家族,有什麼靜,立刻報過來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“皇叔……”心不斷的向下沉,慕云嵐只覺得陣陣難,剛剛還在欣喜于找到了藏烏草,誰知道眨眼間就聽到這個噩耗,雖然也覺得驚羽不會有事,可若是萬一呢,之前的一番努力就都付諸流水……
越景玄將擁懷中,沉靜的眼眸中翻滾著陣陣痛意,他可以不在意生死,可是云嵐呢,難道要拉住一起死嗎?
“云嵐,會沒事的。”他聲音低沉,安著,也安著自己。
慕云嵐抱住他的腰,側臉在他的口上,心中的焦躁一點點平息下來:“皇叔,大不了我們就一起死,沒什麼好怕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驚羽的事讓慕云嵐心低落,昝黎再次前來說出的話更是讓煩躁。
“王妃,再過五日就是王爺的生辰,您有什麼吩咐,我讓府中的下人好提前準備著。”
“王爺的生辰……”
“是啊,以前王爺生辰,我們都是要去云酈城祝賀的,今年好了,正好在昭通,其他幾個城主都說了要過來,很多東西都要提前準備。”
“嗯,等王爺回來,我會和他商量的。”
“是,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打擾王妃了。”
等到越景玄從書房回來,就看到慕云嵐懨懨的靠在桌邊,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桌上的蘭草,桌面上散落下幾片葉子:“云嵐,還在煩心驚羽的事?”
慕云嵐起,直接賴到越景玄懷中,聲音顯得有些沉悶:“皇叔,我這個妻子是不是當得極為不稱職?”
“怎麼會?”他看向青袖,眼神帶著凌厲,青袖無聲的做了個昝黎的口型,而后快步退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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