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中,小溪邊。
顧雪霆心滿意足地擱下筷子,這位沈姑娘,不對,都已經有孩子了,應該沈娘子才是,廚藝是越發高超了。
若非還有要事在,他倒真想長留於此,每日用做的食。
不,他怎麼能這麼想?他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。
然而下一瞬,他就指了指系在一旁大樹上的狍子。
「明日就吃這個吧。」
沈意知對於他自供食材的行為已經習慣了,聞言也不多言,笑著應下來。
反正他一個人也吃不了多,剩下的全都是和卿寶的口糧!
而且皮什麼的還可以賣錢,這幾天已經攢下了不。
想著家裡的米都快見底了,得找個時間去一趟集市才是。
才這樣想著,就見幾片金葉子遞了過來。
顧雪霆道:「我不方便下山,你幫我去縣城買幾件換洗回來,剩下的錢,就作為你的跑費,如何?」
當然是好了!
沈意知接過金葉子,笑盈盈道:「沒問題,我明天一大早就去。不過我估計趕不及中午回來給你送飯了。」
「無礙,我吃點果子墊飢便可。」
以往他在野外趕路,幾天不吃飯也是正常,現在這樣每天變著花樣的吃,才是不正常。
沈意知牽著狍子離開,走出一段路后,就將狍子收進了空間。
卿寶正在跟兔兔過家家,見到這麼一隻大傢伙進來,沒有毫害怕,反而愉快地將狍子拉了陣營。
沈意知意識進,看他玩得這麼開心,心中也是充滿了幹勁。
回去后,就開始為明天的縣城之行做準備。
第二天天不亮,沈意知就起來了,背上背上竹簍,將卿寶放進去,再收進空間。
這樣到時候卿寶出來時還是在竹簍中,不會人發現端倪。
來到村外,走了十幾分鐘后,來到道邊,在一個草棚子里坐下,等著古代版公車經過。
這個世界通比意料中的要發達,在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設有一個搭車點,也就是此刻待的草棚子。
有專門載人的馬車、驢車會不定時經過。
沈意知以為要等不時間,誰知坐下沒多久,就看見車來了。
這些載人的車子都統一懸掛了一塊赤的木牌,一看就知。
沈意知上前問了下,得知這車恰好是往縣城去的,便上了車。
因要載人,車廂特意加長加寬了,裡面西南北三面都安置有一條長凳,約莫能坐下八九個人。
沈意知進來后,其他人看見臉上那駭人的傷疤,下意識就往邊上挪了挪。唯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年沖憨憨笑了笑。
回之一笑,在空位上坐下,靠著車壁閉目養神,其實是在跟空間里的卿寶說話。
的意識和本人一模一樣,只是沒有實罷了。
卿寶對於的到來很開心,圍著轉圈圈。
突然,車廂里傳來一腥臭味,人聞了懷疑人生。
那味道,是從剛才那清秀年那裡散發過來的,他鼻子里流出了一鐵的臭水。
他手一,不由嚇了一跳,這是怎麼回事?
其他人第一反應就是捂鼻遠離。
沈意知睜開眼睛,沉聲對那年道:「別慌,我是大夫,我來給你看看。」
裝作從竹簍中拿出一隻碗,接了點他口鼻中流出來的腥臭,發現那中竟有一隻只米粒大的魚蝦,還在活蹦跳,其他人見了都嚇壞了,紛紛要求下車。
沈意知道:「你們不用慌,這病不傳染。」
面不改地捉了幾隻魚蝦看了看,而魚蝦一與手指接便化作了水。
見這般淡定,其他人不由平靜下來。
「你這是腎臟積毒,膿得了腎臟之氣,化作了水,流出外,吃幾頓就好了,補虛溫中,又能攻毒,攻之則毒散。」
沈意知下了診斷,從竹簍中拿出一隻油紙包,打開,裡頭赫然是一整隻金黃油亮的。
遞過去,「吃吧。」
年本拒絕,但是那腥臭還在流,而且那隻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,就接了過來,扯下一條大口啃著。
其他人不由咽了咽口水。
而年吃下差不多半只后,鼻子里果然不再往外流臭水了。
車廂里,其他人看沈意知的目頓時變了許多。
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醜陋的人,居然醫這麼好,用一隻就治好了那年的病。
年十分激,「多謝姑娘,我秦斌,不知你怎麼稱呼?」
「我姓沈,你我沈大夫就行。」
秦斌笑得有些靦腆:「沈大夫,多虧了你,不然我還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呢。這個,不知診費是多?而且,我還吃了你一隻……」
「給我三十文就行。」
秦斌立馬拿出一串錢,數了三十文遞給。
後面一路上,兩人簡單聊了幾句,得知秦斌是鐵匠鋪的學徒,這次接了個活兒,剛做完回縣城。
沈意知心裡一,這次進城,還有一個目的,就是想訂做一套銀針以及手刀。
在前世,中西醫都達到了世界頂尖水準,給人治病時,向來不拘泥於中西醫手段,哪個好用就用哪個,有時候甚至會將兩者結合起來。
而工善其事,必先利其,所以手裡有一套銀針以及手刀是很有必要的。
既然秦斌就是鐵匠鋪的學徒,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請他幫忙。
而得知的目的后,秦斌很是驕傲道:「沈大夫,我師父可是方圓幾百里最好的鐵匠,你要做什麼東西,找他準沒錯。」
「好啊,那你帶我去吧。」
進城后,秦斌領著沈意知來到鐵匠鋪。
鋪子外間擺放著各樣,一個小夥計正在給客人介紹,見了沈意知忙跟打招呼,「姑娘您好,您要買什麼?儘管看,看中了啥就招呼小的一聲。」
秦斌拍了他肩膀一下,「沈姑娘這裡有我,師父呢?」
「師父在後頭忙著呢。」
秦斌帶著沈意知來到後面的打鐵房,裡頭熱烘烘的,一走進去,沈意知就覺一熱浪撲面而來。
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正在赤膊打鐵,古銅的在火下泛著油,胳膊壯有力,尤其是打鐵時,手臂會鼓起老大一塊,看著很有力量。
「師父,我回來了。」
秦斌給兩人做了下介紹,然後將回來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。
王潛堂,也就是秦斌的師父這才停下來,將脖子上掛著的巾扯下來了滿頭滿臉的汗,先是向沈意知道了謝,然後問:「你要我幫你打什麼東西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