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一想到那麼多個日子裡，自己錯失了卿寶的長，他就有種巨大的失落和憾。

上次來時，卿寶說話還不像現在這麼溜，才一個多月而已，他就能流利的蹦出一句句話了。

父子倆膩在一起流著，彷彿有說不完的話。

沈意知上來時，就見卿寶靠在顧雪霆肩頭，兩人頭挨著頭，親無間。

看著那兩張愈發相似的臉，步子頓了頓，走過去，「來，把葯喝了。」

顧雪霆接過葯碗，將苦濃黑的葯一飲而盡，眉頭都不帶皺的。

卿寶立刻捧上甜甜的餞，「爹爹吃。」

湯藥這點苦對於顧雪霆來說完全算不得什麼，然而面對卿寶心又懂事的關心，他如何拒絕得了？

張將他喂到邊的餞吃了。

「很甜，一點也不苦了。」

卿寶道：「娘親做的，好吃，爹爹再吃一塊。」

顧雪霆來者不拒。

沈意知在旁邊看著，怨念頗深，這兒子白養了，有了爹就忘了娘。

「好了，時間不早了，咱們不要在這裡打擾你爹爹休息。」

沈意知作勢要將卿寶抱走。

小傢伙卻抱住顧雪霆的脖子不撒手，「娘親，為什麼我們不跟爹爹一起睡？三娃哥哥說他爹娘都是在一起睡的。」

沈意知角，三娃子都跟這小子傳達了些什麼不健康的思想。

但是看著他明亮期待的眼神，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和顧雪霆的關係。

索沖顧雪霆使了個眼，讓他將卿寶搞定。

誰知他非但沒有解釋，反倒還跟卿寶裝起委屈來了，「你娘親不要爹爹了，都不願意跟爹爹一起睡……」

卿寶頓時譴責地看著沈意知。

這小子一滿三歲，頓時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，長速度驚人。

不止說話溜了，好像還突然懂得了很多事一樣。

沈意知在父子二人的眼神攻勢下，最終投降了。

一起睡就一起睡吧，反正有個卿寶在中間，怕什麼！

沈意知帶著卿寶洗香香，換上睡。

這次，穿的是長袖長的睡，全上下就了臉和一截脖子，看這回顧雪霆還敢說暴！

沈意知將卿寶放在中間，躺在了外面，這樣方便起。

卿寶還是第一次和爹娘一起睡，興得不行，在兩人中間滾來滾去。

沈意知在他屁上拍了下，「睡覺！否則明天的布丁沒有了。」

卿寶一聽立刻老實了，抱著顧雪霆的胳膊乖乖閉上眼睛。

黑暗中，顧雪霆偏頭看著睡在邊的母子倆，有種在做夢一般的不真實。

然而沈意知上的幽香，以及卿寶上的香，都在告訴他，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
他滿足地閉上眼睛，角依舊帶著一抹笑意。

翌日醒來時，顧雪霆覺自己的胳膊被著，起初他以為是卿寶，然而睜開眼，映眼簾的卻是沈意知的側臉。

他心頭一跳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，怕將吵醒。

然而半晌過去，依舊伏在他懷裡睡得香甜，呼吸間，儘是發間清幽的香氣。

他小心又貪地看著。

忽然了，嘟了嘟，可得心。

他不自湊過去，在頰邊親了親，膩溫至極，將他的都吸住了。

他忍不住輾轉往下，吻住了讓他念已久的。

卿寶從床尾醒來，他爬起來，左右看了看，咦？爹娘呢？

他不是睡在爹娘中間的嗎？

轉了個，發現爹娘還在，只不過跟自己不在一頭，原本委屈的小緒立馬飛走了。

但是，爹爹他在做什麼？

「爹爹，你為什麼要吃娘親的？」

這話一出，震得顧雪霆整個人都僵住了，正迅速離開，不妨沈意知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，一雙瀲灧迷濛的眼睛正正看著他。

四目相對，顧雪霆的心跳如擂鼓，彷彿要從腔里蹦出來。

沈意知眨了眨眼，終於意識過來此刻的境，將顧雪霆一推。

卿寶爬過來，盯著沈意知的看，臉上一燙，強行解釋道：「你爹爹他……他在搶我的糖吃，對，他搶我糖吃。」

沈意知為自己的機智點贊。

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，還拿出了一盒糖果來，剝開糖紙塞了顆進卿寶裡，免得他這小裡再蹦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。

「我也要。」

顧雪霆不嫌事兒大，竟湊過來向討糖吃。

沈意知斜睨他一眼，「你都多大的人了，還和卿寶搶糖吃？」

顧雪霆垂下眸子，一臉黯然：「小時候，我很有機會吃到糖……」

就這麼一句，沈意知頓時心疼了，剝了顆糖餵給他，然後將手裡的糖罐子直接塞給他，「這些都給你，慢慢吃。」

這一瞬，舌尖的甜味彷彿蔓延到了心上。

被他仿若實質的溫熱目注視著，沈意知覺全都有些燒得慌，匆促下了床，「我去準備早飯了，你幫卿寶穿服。」

顧雪霆目追隨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影，角弧度加深。

「一人一杯杏仁羊，喝吧，對有好。」

飯廳里，沈意知在顧雪霆和卿寶面前各擱了一杯。

顧雪霆看著面前的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已經不喝好多年，現在讓他和卿寶一起喝，總有種被當做小孩子的覺，耳尖不由得發燙。

卿寶已經養了喝的習慣，端起來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，小邊留下了一圈漬，似長了一圈白鬍子。

看起來可極了。

沈意知見顧雪霆還沒，不由拿卿寶給他做榜樣，「你看，卿寶都已經喝了。」

在娘兒倆的注視下，顧雪霆緩緩端起杯子，喝了一口。

味道竟然意外的很不錯。

心裡的排斥瞬間去了不，索一飲而盡。

放下杯子時，邊也沾了一圈漬，偏偏他自己還沒發覺。

沈意知見了，撲哧一聲笑了。

這男人怎麼這麼可。

卿寶拍著掌：「爹爹也長白鬍子啦！」

沈意知輕敲了他一下，「你自己還不是？不許嘲笑你爹。」

上這麼說，眼中的笑意卻怎麼都止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