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看了皇帝一眼。“堂堂公主，竟要做妾？”

明月的臉很不好看，手指握。“皇后娘娘常年不在宮中，驍哥哥與我投意合，答應要娶我為正妻。”

沈朝看了赫連驍一眼。“你說的？”

赫連驍的臉同樣難看。“皇后娘娘說父母之命妁之言，赫連驍無父無母，全憑陛下做主。”
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赫連驍這話帶著怨氣。

沈朝的手指僵了一下，心口有些酸。

“皇后娘娘，求您全明月和驍哥哥。”明月心中一喜，挑釁的看著朝歌。

朝歌冷笑，不以為然。

沈朝蹙眉，看了皇帝一眼。“赫連驍何德何能可娶兩位公主，二者擇其一。”

“讓阿驍自己選擇。”皇帝點頭，看著赫連驍。

赫連驍沉默，沒有開口。

明月有些心慌，擔心赫連驍會變卦。

“驍哥哥，你忘了你答應我的……你說過，你的命是我救的，你會報答我。”明月張地提醒。

赫連驍蹙眉，顯然有些厭煩了。

厭煩了被恩綁架。

“赫連驍，既然你自己無法做出選擇，那我便把朝歌許配給他人了。”沈朝沉聲威脅。

“姑姑，我我我我，許給我。”木云琛開心的喊著。

赫連驍的手指慢慢握，骨節泛白。“陛下……赫連驍自知配不上明月公主。”

“赫連驍！”明月聲音有些急迫的打斷了赫連驍的話。“現在全奉天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給你……父皇的旨意也已經下達，你若是現在反悔，你是……想要死我。”

赫連驍當著百花盛宴之人的面兒要悔婚？讓怎麼活。

赫連驍下意識看了朝歌一眼。

就那麼安靜的坐著，仿佛……無論將許配給誰都可以。

心底涌出不敢，赫連驍再次想要開口。“陛下……家國未平，各方戰，赫連驍無心兒私，還請……”

“赫連驍……你若征戰，我可以等你，可你若讓我在全天下人面前失了名節，我便……只能以殉你。”明月紅著眼眶，拔下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。“你若悔婚，我便死給你看。”

“月兒！”趙裴和趙云卿驚慌的上前。“月兒，聽話，放下簪子，別傷到自己。”

趙裴對這個妹妹，終歸是真心的。

“哥哥，我沒臉活著。”明月哭著搖頭。

“赫連驍！你是不是男人！”趙裴沉聲呵斥。

“阿驍……明月一心想要嫁給你，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，你不要負。”趙云卿也張的說著。

赫連驍想要阻止，但明月卻哭著后退。

“明月公主，赫連驍不值得你如此。”赫連驍聲音委婉。

“說要娶我的人是你，現在悔婚的也是你，赫連驍……你置我于不義，毀我聲譽……我還活著做什麼。”明月的簪子刺皮，鮮涌出。

“皇后娘娘，您常年不離歸山，為何一出來便要拆散有人。”趙云卿抬手。“皇后娘娘。”

見明月要求死，靈妃也跪在地上。“陛下……當初是您答應臣妾要將明月許配給赫連驍，您要為明月做主。”

靈妃故意讓宮將一塊玉佩拿過去給沈朝。

那是趙家老將軍給靈妃的玉佩，那塊玉佩代表了明月的真實份……

明月，并不是與皇帝所生的兒。

明月的父母為奉天而死，為趙家而死，趙家老將軍收養了明月，將明月送進宮給妹妹靈妃養。

奉天欠了明月的，皇帝欠了明月的。

沈朝，同樣要給明月父母這個人。

……

沈朝手接過玉佩，眼眸一沉，下意識看向皇帝。

皇帝沖沈朝點了點頭。

沈朝蹙眉。“明月貴為公主，皇帝給了最好的庇護，最尊貴的份。但的事不可強求，還是要看赫連驍怎麼選。”

當年，明月的父親為守西南城關戰死沙場，母親也為了救人難產而死。

皇帝將明月養長大已是仁至義盡，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。

明月紅著眼眶看著赫連驍。

覺得很委屈……明明是赫連驍同意要娶的。

可忘記了……從一開始就在騙赫連驍。

利用赫連驍失憶，欺騙他的。

騙來的東西，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。

“把簪子放下……”赫連驍想讓明月放下簪子。

終究是他先招惹了明月，分不清和恩。

在沒有遇見朝歌以前……

明月哭著搖頭。“我要你發誓，當著所有人的面發誓，永遠都不會娶過門，說你會娶我，否則……我就死在這里。”

好好的百花盛宴，了一場鬧劇。

……

朝歌靠在桌案上，看的有些疲憊了。

“軒轅風，你累嗎？”朝歌沉聲問了一句。

“累了就瞇一會兒。”軒轅風才不會在意什麼人的看法，往朝歌邊坐了一下，將肩膀遞了過去。

朝歌看了赫連驍一眼，明月又不會真的自殺，可他是真的慌了。

嘆了口氣，朝歌靠在軒轅風的肩膀上。“這里，哪有雪原干凈……”

朝歌的話著深意。

奉天人看不起西蠻人，總覺得西蠻雪原是野蠻腥又沒有禮節的地方。

可在朝歌看來，雪原純粹，干凈，不像奉天……這般爾虞我詐，人人各懷心思。

“娘親，壞人要娶別人了，娘親會難過嗎？”元寶趴在朝歌懷里，小聲問著。

“不會……”朝歌口是心非了。

心口已經在泛酸了。

只不過…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，這不是在難過，這是小傻子在難過。

……

“赫連驍，你若悔婚就是毀了明月公主的名聲，以后誰還敢娶？”

“就是……”

“赫連驍，明月當年為了救你留下寒疾，又為了你雙落下舊傷，多次救你，你便是如此恩將仇報？”

所有人都在赫連驍做選擇。

這是在用恩綁架他。

赫連驍回頭看了眼坐在皇帝邊的皇后，眼神復雜。

皇后手指握……

他們這代人不愿做的事，終究都到了這些晚輩上。

對于天下的重擔與責任，將所有人都的不過氣。

“又不會真的自殺，一個個張這樣。”朝歌沉聲諷刺。

“你不要落井下石！”趙云卿回頭警告朝歌。“若是明月有什麼三長兩短，也是被你得。”

朝歌切了一聲，真會扣帽子。

“朝歌姐姐，我自認為對你不薄，你為何……與我作對，與我爭搶……阿驍是我的命，我不能沒有他，求求你。”明月跪在地上求朝歌將赫連驍讓給。“求求你，把阿驍讓給我好不好……”

“不讓。”朝歌一拍桌子起，毫不給明月留臉。“先嫁將軍府的人是我，你明知赫連驍是你的姐夫還妄圖勾引，未出閣便強行住進將軍府，若說毀了名節那也是你自己毀的，與他人何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