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深意的看著赫連驍，這表……看來兩人該發生的是都發生了。

“娘親是過來人，沒必要遮掩，你和朝歌……”沈朝小心翼翼的問著，頗有些八卦的芒在閃爍。

還以為兒子心中冷漠，五年前赫連狄晟的死和絕散的毒又給他造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影，對人不興趣呢……

看來，是多慮了。

赫連驍蹙了蹙眉，顯然對娘親這個稱呼……很不滿意。

在赫連驍看來，沈朝就是個騙子，只會哄騙他的騙子。

并且……把他一丟就是二十年。

這期間，除了五年前他差點死了，在歸山見過一次……

坊間有人傳言，赫連驍世特殊，并非赫連老將軍的親生兒子，而是皇帝的私生子，是皇后所生。

雖然這件事沒有得到證實，但從皇帝對赫連驍的寵溺來看，很難不讓人誤解。

“……從西蠻回來，不知用了什麼好手段，讓陛下親自賜婚，既是我的妻子……那我，合合理。”赫連驍耳都紅了，別開視線十分傲的看著別。

實際上，心跳的飛快。

“你可知西蠻是什麼地方？”皇后深意的看著赫連驍。

兒子長大了。

“野蠻之地……”赫連驍帶著怨氣，不愿看皇后。

“西蠻苦寒，當年你木叔叔被西蠻人囚了五年，回來時瘋瘋癲癲。連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漢子都能被折磨那樣，那朝歌和元寶，一個人一個五歲的孩子，一路從西蠻逃回奉天，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多苦。”沈朝嘆了口氣。

“那人……心狠手辣武功高強，怎會苦。”赫連驍。

實際上，心底的弦已經松了。

“慕。”沈朝走到赫連驍前，嘆了口氣，抬手捧著他的臉。

二十年不見，當初那個在懷里乖喊娘親的小家伙，已經這麼高了。

“未經他人苦，不要妄加評判，你的武功也很高強，去走過走過的路，才有資格做出評判。”沈朝牽住赫連驍的手。“娘親教過你，凡事不要武斷，你認為對的未必是對的，你看到的邪惡也未必是真的邪惡，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，所經歷的人生不同罷了。”

這世界上，永遠沒有絕對的惡人。

“就拿風來說，軒轅風心狠手辣，是西蠻的惡犬，這種傳聞比比皆是。可慕你可還記得，他當初也曾為了救你，命都不要。”

赫連驍的僵了一下，愧疚的低頭。

他是忘記了很多，但約……還是對軒轅風有些印象的。

只是時間過了太久了，他也記不得了。

“我們彼此為敵，立場不同，注定……”赫連驍搖頭。

他和軒轅風注定是敵人。

“若不是朝歌元寶從西蠻來，我倒要以為元寶是你的孩子了，他與你小時候真的太像了。”皇后轉移了下話題。

赫連驍手指握。“怎麼可能……那個小東西，一看就是西蠻人的后代。”

“蠱……真的只有相……才能過渡嗎？”赫連驍沉默了很久，像是鼓足勇氣深吸了口氣。

皇后挑了挑眉，兒子這是對朝歌心了？

看樣子是，不然不會這麼在意。

這一晚上悶悶不樂抑抑郁郁，還以為是擔心明月的傷勢呢，原來是在想這件事。

“這個蠱蟲可不是一次就能過到你上的，當年你爹爹……”沈朝抬手捂，言又止，再次開口。“你年輕力壯的，多試幾次，總沒問題的。”

“……”赫連驍臉都要炸了，這是皇后應該說的話嗎？

“您怎麼……怎麼，說這種話，別說了……”赫連驍臉皮薄，扭頭就要走。“我……我回府了。”

“你的舊疾……”皇后笑赫連驍臉皮薄，那麼大的人了，害什麼。

“我……回去上藥。”赫連驍快步離開，幾乎是用逃的。

直到離開后院，赫連驍才扶著墻躲在角落里，忍地閉上雙眼。

他……不想讓皇后擔心，才一直撐著。

太疼……

皮外傷不算什麼，腰骶的疼痛一直麻木到雙。

若不是朝歌發現軍有問題，他今日怕是……真的要廢在刑場了。

想起朝歌，赫連驍的眼眸和了些，仿佛……有止痛的功效。

果然，只要氣的心口疼了，其他痛都不算什麼了。

這個妖……

想起朝歌在百花盛宴刺激明月，赫連驍就氣的頭疼。

不是氣朝歌刺激明月，是氣不知忍，趙家和靈妃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……現在京都就已經到都是流言蜚語。

這對朝歌的傷害很大。

耳還在灼燒，赫連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。

蠱……

真如皇后所說，多幾次……

一想到那晚的場景，赫連驍的臉又紅了。

妖！

這個人絕對是故意接近他的妖。

……

趙家。

“月兒的況怎麼樣？”趙夫人張的問了一句。

明月的母親是趙家的救命恩人，他們趙家欠了明月的，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半點委屈。

“有薛神醫在，母親放心。”趙裴趕扶著趙夫人，讓坐下。“母親，您不適，不要擔憂，明月不會有事的。”

趙夫人點了點頭。“哎，這個孩子也是個可憐的，皇帝賜婚，這赫連驍還不識抬舉，咱們月兒哪里配不上他。”

“赫連驍……定然是讓那個妖蠱了。”趙云卿替赫連驍解釋。

“哼。”趙裴冷哼，沒有多說。

“扶母親回去休息。”趙云卿讓婢把趙夫人帶走。

只剩下趙裴一人，趙云卿生氣開口。“今日那軍是不是你讓人做的手腳？”

四下無外人，趙裴也不再掩飾。“怎麼？心疼了？他背信棄義想要悔婚，你還指他將來能娶你？赫連驍顯然不是什麼好歸宿。”

“哥，你野心太重了。”趙云卿蹙眉。“就算陛下不將天下給太子，也絕對不會落在我們趙家手里，論功績，我們這造反！”

趙云卿提醒趙裴，他們趙家就安安心心做忠臣，做臣子，做手握兵權的將軍即可。

“你可聽說過奉天的長孫家？”趙裴警告趙云卿。“曾經的奉天，長孫家族權傾朝野，拜丞相、手握兵權，在朝堂中說一不二，可以說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！可最終的結果呢？樹大招風，功高震主！還不是被滿門抄殺，下場悲慘！”

趙云卿蹙眉，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