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歌愣了一下，臉一沉。

程虎將軍若是清醒，不可能說出這種話。

趙家用了什麼手段，竟讓程虎將軍親自指認是殺人？

下意識看了赫連驍一眼，朝歌已經不在乎皇帝會不會信任，……還是想看看赫連驍的反應。

赫連驍僵在原地，同樣回頭看。

眼神……很復雜。

朝歌看得出來，赫連驍的眼睛里有震驚，有惱怒，有恨意，還有一切很復雜的緒……

唯獨，沒有信任。

手指慢慢松開，朝歌跟著羽林衛離開。

懷疑的種子在心中生發芽，本不是他人一句話就可以解釋的。

解釋不清楚了，也沒有任何用。

“你要知道……我父親赫連狄晟，是開國功勛，是陛下親封的招遠大將軍，與親王同爵，頭銜世襲……”赫連驍聲音沙啞，抬手攔住朝歌的去路。

朝歌明白赫連驍是什麼意思。

赫連狄晟的份重要且敏，殺了奉天的元勛，即使是皇室員，也是死罪，在所難免，無人能救。

朝歌沒有說話，只覺得諷刺。

小傻子從西蠻逃回來的路上，就知道這一路路途兇險。

可小傻子很樂觀，靠一個信念支撐著……即使在未曾出現的況下，也能一步步帶著元寶爬回奉天……

信任赫連驍，憑借著對赫連驍的那一腔意，一步步走到現在。

以為，赫連驍也是的，在癡癡的等待著。

以為，見到赫連驍的那一瞬間，赫連驍一定會激的抱。

以為，的所有苦留下的所有傷疤，都會被赫連驍輕的平。

他會，會保護，會給和元寶一個完整的家。

可后來才發現，想要死的人是赫連驍，傷無完的人是赫連驍。

上最痛最致命的傷疤，都是赫連驍留下的。

“若真是你殺的，沒有人能救得了你……誰都不行。”赫連驍聲音沙啞，低沉。

“你會親自手嗎？”朝歌回頭看著赫連驍。

如若所謂的證據確鑿，他會親自手嗎？

朝歌猜測，趙家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，不然不可能……這般自信。

他們一定會赫連驍親自手。

“會……”

赫連驍說他會。

如若真的是朝歌所謂，他會親自手。

殺了。

……

百花盛宴。

比武還未開始，擂臺卻了審判場。

朝歌只覺得諷刺，回頭沖軒轅風搖了搖頭。

無論待會兒發生什麼，有什麼人說什麼話，都不要沖。

軒轅風抱著元寶，冷眸看著奉天皇帝。

為了除掉他們西蠻，奉天皇帝無所不用極其。

除了不想引起戰爭，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。

“叔叔，娘親為什麼要跪在那里。”元寶張的問了一句。

“不怕。”風拍了拍元寶的腦袋。

抱著元寶起，軒轅風走到皇后朝前。“皇后娘娘，可不可以將元寶帶走，他還小……”

沈朝知道軒轅風的顧慮，總不能讓這麼小的孩子次次看著娘親刑。

“元寶，你愿意跟我出宮走走嗎？”皇后抱起元寶，莫名……有一種親近。

元寶也喜歡這個漂亮的外婆，主張開呼呼的小手求抱抱。

皇后笑著抱起元寶，帶人離開。

皇上要做什麼決定，早就已經不是能決定的。

也不能過多干涉。

這是當初離開奉天時，對皇帝做過的承諾。

他們歸山的人，非召不得出，更不能干涉朝政。

“主人，這小娃與慕小時候好像。”后，跟著皇后的隨從青鸞小聲說了一句。

若不是知道這是西蠻王的兒子，倒真是要想多了。

皇后走著的腳步停了一下，仔細看著元寶。“確實……”

“五年前，慕在西蠻九死一生，醒來便不記得一切，絕散讓他忘了誰？”青鸞有些擔心。

皇后沒有說話，只是帶元寶離開。

……

擂臺上。

“是，是……”

程虎有些瘋瘋癲癲，指著朝歌，不停地說著是。

“程叔，你清醒一點，看著我。”赫連驍張的抓住程虎的手臂，想要讓他冷靜的看著自己。“當年，是誰殺了父親……”

“，是。”程虎指著朝歌。

隨即笑的憨厚。“慕……是。”

“慕，……”

一旁趙裴和趙云卿互相看一眼，冷笑。

看朝歌要如何狡辯。

“朝歌，赫連狄晟將軍，可是你所殺？”皇帝沉聲問了一句。

顯然，皇帝也懷疑朝歌。

朝歌側目看著程虎，淡淡開口。“程虎將軍，你可親眼看見，人是我殺的？”

“是，慕，是……”程虎的緒開始激，仿佛到了什麼刺激。

“朝歌！你不要再妄圖刺激程虎將軍。”趙云卿沉聲呵斥。“你殺了赫連狄晟將軍，罪證確鑿，你還要怎麼狡辯！赫連將軍乃是奉天的第一將軍，就算你是公主，也難逃死罪！”

“就是，公主殺了人，也要死刑！”

“死朝歌！”

“求皇帝下旨，死朝歌！”

“赫連將軍為了奉天矜矜業業，竟死在自己要守護的公主手里，何其可悲。”

那些文臣武將已經開始口誅筆伐。

朝歌算是惹了眾怒。

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，現在都會主站出來彈劾。

進退兩難。

“朝歌，你可認罪。”皇帝再次質問。

朝歌沒有解釋，只是看了赫連驍一眼。“赫連將軍的死因，還有一個人之，只是他忘記了……”

在趙裴和趙云卿的算計之下，的解釋顯得異常蒼白無力。

“奉天陛下，讓一個瘋了的人來指認所謂的兇手，這不公平。”軒轅風蹙眉跪地。

“你若認罪，看在你已是西蠻王后的面子上，朕會從輕發落。”皇帝淡淡的說著，只想讓朝歌認罪。

有罪，便與西蠻捆綁。

“不認。”朝歌抬頭看著皇帝，眼神倔強且堅定。

“朝歌！你死不悔改！”趙云卿生氣的說著。“阿驍，你看看這個人的真面目，程虎將軍已經親口說出兇手，竟然要狡辯。”

赫連驍手指關節泛白，無力的看了朝歌一眼。“五年前，我父親前去驛站帶你回京都，他一個人進了你的房間，后來程虎將軍跟了進去，那個房間只有你們三人，是誰殺了我父親，你說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