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?”江亦琛挑眉。
顧念下邊兒沒話了,還以為江亦琛能懂那四個字的意思,然后他懂卻裝作不懂的樣子,將問題拋給。
“所以……”咀嚼著這兩個字,呼了口氣,換了個說法:“我不喜歡慕昕薇,能不能別和來往。”
“怎麼了你?”
顧念對慕昕薇的厭惡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加劇的,從喜歡上江亦琛的那一刻起,就意識到,自己和慕昕薇永遠站到了對立面。
自己的親生父親,喜歡的男人,都是屬于慕昕薇。
說實話,討厭甚至于有些嫉妒慕昕薇,嫉妒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,嫉妒可以擁有那麼優越的條件,想出國就出國,更嫉妒可以自信站在江亦琛旁邊。
“反正我就是不喜歡。”顧念來氣了:“每天都纏著你,亦琛哥哥得那麼親熱,我看著很煩。”
江亦琛失笑還是耐心地解釋:“我和慕家有生意上的往來,是合作伙伴關系。”
“你是和慕天喬談生意,又不是和。”
江亦琛愣了會兒表變得有點嚴肅:“你懂點事。”
這話不輕不重,但是卻像是一記悶錘敲在了顧念心上,瞬間清醒過來,江亦琛是在說不懂事嗎?
怔怔地著他,顧念鼻子酸酸的,那一刻心里很委屈,很想說,要你和慕昕薇保持距離怎麼了,很過分嗎,然后那些話卻全部被在了心里面。
江亦琛看著那委屈的表,心里生出一抹,他手想要去的腦袋,顧念頭一偏,躲開了。
病房里面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,江亦琛臉上的溫度降到零點以下。
顧念也到了他全冒出的森涼的寒意,急忙站起來走到一邊道:“我先回去收拾東西。”
回賓館收拾的時候想通了,江亦琛不可能和慕昕薇保持距離的,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,他要和慕家合作,要借助慕家的勢力一步一步穩定自己的基,慕天喬也親口說了,江城和復星聯姻,對江亦琛的好是不可估量的。
他是老公,但是也是一個商人,商人最看重利益,而且他還想要的還要更多更復雜。
就沖著慕昕薇背后強大的利益鏈,他都不會對慕昕薇怎麼樣的,所以慕昕薇才會肆無忌憚對夏晚晚下黑手,更威脅自己說要讓自己在A市混不下去,囂張狂妄是有底氣的。
顧念咬著,好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麼囂張狂妄,指著慕昕薇的鼻子說:“離我老公遠點,不然我讓你在A市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。”
想通了這些,顧念的心里面更難了,回去的飛機上全程都是繃著臉,宴西也不好和說話,更不知道該怎麼安,忍了半天憋了句:“江總是怕您太累了,所以提前讓您回去。”
顧念不說話。
宴西又說:“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,夫人您要不要準備一下?”
顧念轉過臉來著他:“準備什麼,揣個保溫盒坐著飛機來京都給江總送年夜飯,陪他看春晚順便唱難忘今宵?”
宴西一時無言,想了想還有點想笑,但是他忍住了說:“我問過醫生了,醫生說一個星期江總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就是走路還有點不方便而已。
顧念看著舷窗外,悶聲道:“他以前是怎麼過年的?工作嗎?”
宴西“嗯”了一聲。
以往的時候,江亦琛會工作到大年三十的下班時間,開車一個多小時回江媽媽那里,吃個年夜飯,陪江媽媽看會兒幾十年不變略顯無聊冗長但是經典的春晚,然后睡覺,第二天繼續來空無一人的公司上班,理文件,把原本屬于總裁辦助理,財務部總監,行政部總監的工作都做了,哦,順帶把保潔阿姨的工作也做了。
這就是他的生活啊,無聊無趣乏味至極。
但是今年不一樣了。
顧念嘆了口氣:“江總躺病床上還批文件呢,真是個工作狂啊!”
“其實這一年來總裁他工作時長還減了,更早之前他平均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。”
顧念:“……”驚嘆完了又有些心虛地看著宴西。
總裁工作時長減不會是因為吧?
宴西看穿了的心思,笑笑:“現在這樣好的。”
今天宴西難得心平氣和和說話,顧念就順帶問了他關于江亦琛工作上的問題,話題一轉:“有個問題我一直好奇來著,你是他特別助理,就是他那年退學之后去了哪啊?”
宴西面上波瀾不驚,搖頭:“這我不清楚,我跟他工作的時候,江城集團已經立了。”
顧念瞧著問不出什麼就回到剛才那個話題:“那我等他回來過年吧。”
“嗯,夫人勸勸他今年多休點年假,我也好多休息會。”
顧念朝他比了個OK的姿勢,一副沒問題包在我上的意思。
顧念走了之后,江亦琛心里面還有些空落落,吃飯都不得勁兒了。
他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,心里面就想著,想聽點說話,想聽笑,更想抱抱親親,如果可以的話,還想和做親的事。
這樣一想,眼前的合同書就變得無趣乏味,他將文件扔到一旁,摁了摁眉心,心煩躁。
就在這時,手機鈴聲響了,他心想顧念到了嗎,拿起手機一看是景承的,臉立即寡淡下來。
景承最近很忙,對于江亦琛傷一事也就只能通過電話表示一下關心。
“亦琛啊,我說前陣子你車子在路上被人攔截,現在又出了車禍,你今年開年就這麼不順,是不是水逆啊,我媽去寺廟里求了個平安符,給你?”
“你自己留著吧!”江亦琛淡淡道。
景承了鼻子覺得這人怎麼就這麼不領呢,他也沒計較,問了幾句,知道江亦琛是分心才把車子開側翻的忍不住吐槽:“你旁邊是坐了個絕世妞嗎,你大雪夜開車分心?”
江亦琛不想說話。
景承吐槽完,沉默了會兒,呼了口氣,猝不及防說:“那個,兄弟,我要訂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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