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，姜迎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。

直到天放亮，才做了一個短暫的夢。

夢里曲惜掉了馬甲，裴堯赤紅著一雙眼盯著看。

曲惜戰戰兢兢試圖跟裴堯講道理，被裴堯一把扯過領塞進車里。

曲惜在夢里的反應跟現實中差不多，慫的一批，哭天抹淚拍打車窗向姜迎求救。

姜迎擔心曲惜出意外，開車追了上去。

最后兩輛車停在一所大學門口，裴堯拽著曲惜的領往里拖。

曲惜哭著說錯了。

裴堯咬牙切齒，“你不是品學兼優的大學生嗎？來，老子出錢，你給老子好好念書……”

夢到這里戛然而止，姜迎睜開眼，眼底蘊起笑。

怎麼會做這種夢？

大概是昨晚跟裴堯聊的太多？

姜迎還沒從那個夢里徹底回過神來，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
姜迎緩了緩神，手拿過手機，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提醒后，臉上笑意加深，“喂，曲惜。”

曲惜聲音聽起來憔悴且沉重，“我決定了。”

姜迎，“嗯？”

曲惜鄭重其事的說，“我要玩死裴堯！”

姜迎先是愣了下，隨即笑道，“玩這麼大？”

曲惜，“不弄死他，我咽不下這口氣！”

曲惜就昨晚的況在電話里跟姜迎碎碎念抱怨了一通，最后問姜迎，“你有沒有多余的手機號？”

姜迎瀲笑，“沒有，你要干嗎？”

曲惜意味深長道，“注冊新微信。”

姜迎不解，“然后呢？”

曲惜，“然后我的分.二號就是大學生的舍友兼同學。”

姜迎，“……”

不用曲惜說后續，姜迎已經自行腦補出一部恨糾纏的大戲。

曲惜話落，不等姜迎回話，繼續說，“你沒有的話，我待會兒給常博打電話問問，他應該有，我跟你說……”

曲惜話說至半截，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的話，“我有。”

曲惜，“……”

姜迎聞聲回頭。

不等姜迎反應過來，周易已經手從手里奪過手機。

曲惜在電話那頭大氣不敢，周易笑問，“要手機號碼？”

曲惜尷尬回應，“呵呵，周總，我其實就是開個玩笑，你不知道，在我心里裴總一直都是男神般的存在，我猶記得第一次見裴總的時候……”

曲惜彩虹屁張就來。

如果裴堯此刻能聽到這番‘肺腑之‘言’，十有八九得坐實暗他的事實。

曲惜自言自語說了一堆，周易一句話把打回原形，“我給你提供手機號，你拿到手的錢五五分。”

曲惜頓住，“啊？”

周易，“合作嗎？”

曲惜下意識反問，“真的？”

周易輕嗤，“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？”

曲惜心底蠢蠢，但又不敢信，擔心周易在誆，尬笑，“周總，你跟裴總兄弟多年，你舍得？”

周易視線落在姜迎上，薄勾笑，一本正經道，“我這個人向來是幫理不幫親，在這件事上，我覺得你有理。”

曲惜聞言，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，“有格局！”

周易沉聲道，“待會兒我讓陳哲聯系你，手機號他有。”

曲惜識時務，一秒低聲音道，“周易，你放心，你這麼夠意思，我一定在迎迎面前多說你好話。”

周易角微微上揚，“謝了。”

周易跟曲惜達協議，將手機遞還給姜迎。

姜迎橫了周易一眼，拿過手機起往浴室走，“你繼續說。”

曲惜笑的道，“該說的我跟周易都說完了。”

話畢，曲惜又說，“我覺得周易這人不錯，能！”

姜迎平淡開口，“哪里能？”

曲惜戲笑，“為了你，有兄弟他是真賣啊！”

姜迎邁步進浴室，角微彎，“我勸你收斂著點，裴堯在這方面是沒什麼經驗，但也不是傻子，時間久了總會發現不對勁，你別到最后不蝕把米，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
曲惜聞言，隔著電話‘呸’了幾聲，“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，呸呸呸，晦氣！”

跟曲惜聊了幾句，姜迎掛斷電話洗漱。

等到洗漱完走出浴室，發現周易正站在窗前斜咬著一煙打電話。

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周易說了什麼。

周易神鷙，輕嘲道，“證據都收集全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