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易跟姜迎的對話很自然。

就像是在談論今晚張姐做的魚湯是什麼味。

躺在地上的馮宏軒聽到兩人的對話，滿是懼意的艱難吞咽兩口唾沫，眼睛發直，被綁著的手腳哆哆嗦嗦。

周易扯著領帶上前，睨了馮宏軒一眼，把目轉向送馮宏軒來的兩個保鏢上，“待會兒給我把客廳收拾干凈再走。”

兩個保鏢八風不站著，其中一個回話，“周總，秦律說讓您把洗車錢結一下。”

周易挑眉，“是我讓他把人送過來的？”

保鏢，“秦律說，士可殺不可辱。”

周易輕嗤，“這世道，有人，有人出軌，有人從年頭寡到年尾。”

保鏢，“您的話我們會如實轉達給秦律。”

周易上下打量說話的保鏢，“你什麼？”

保鏢遲疑了幾秒，答話，“您喊我小九就行。”

周易薄勾起，“回頭跟老秦說一聲，就說我說的，以后你跟著我。”

保鏢怔了怔，承應，“好。”

周易和秦儲是什麼樣的關系，秦儲的所有手下都心知肚明。

朋友多年，周易替秦儲撐著明的面子，秦儲替周易兜著暗的里子。

不是親兄弟，勝似親兄弟。

子冷漠如秦儲，也就能跟周易和裴堯做出今天這種稚的事。

明明幫對方把毒瘤都清了，非得為了兩句斗的話，折騰出這麼一場鬧劇。

周易跟保鏢說完話后，邁步往沙發前走。

張姐端著魚湯從廚房出來，走到姜迎面前，雙手捧著遞給，“太太，有點燙，要不給你放茶幾上涼一會兒？”

姜迎手去接，“沒事。”

張姐聞言，把手里的碗往前送了送，眼看快要到姜迎的指尖，周易手一，推開姜迎的手接了過去。

姜迎抬眼看他。

周易攪拌了兩下魚湯，舀了一勺放在前吹了吹，送到姜迎邊，“嘗嘗。”

姜迎沒，也沒作聲。

周易忽地一笑，“沒口水。”

姜迎，“我自己喝。”

周易，“燙。”

姜迎和周易僵持不下，過了約莫一分鐘左右，躺在地上的馮宏軒蠕了下，滿眼期翼的看向姜迎，“姜經理，我是冤枉的，我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份上，你幫我跟周總求求。”

原本僵持的氣氛，被馮宏軒的突然出聲打破。

僵局是沒了，但那份曖昧流淌的意境也散了。

周易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，收回遞在姜迎面前的湯勺，喂進自己里喝了一口，慢悠悠的將湯碗放在了茶幾上。

馮宏軒見狀，一顆心猛地懸了起來。

周易調整坐姿，落眼在馮宏軒上，聲音猶如淬了冰，“小九，平時老秦對待多多舌的人，會怎麼理？”

小九面無表接話，“秦律比較隨緣。”

周易，“嗯？”

小九，“心不好的時候會直接把對方弄死，心好的時候會留對方一條命，只弄啞。”

周易冷冷地道，“你覺得他是弄死合適，還是弄啞合適？”

小九略加思索后回答，“都不太合適。弄死，臟了您的地方，弄啞，您后續還需要他站出來指認幕后的人，您要覺得實在生氣，他一條已經廢了，我幫您再廢他一條。”

小九今年二十五，年齡不大，說話做事卻十分沉穩老練。

小九話落，靜等周易的回答。

周易目一暗，正準備開口，就聽到姜迎說，“小九，把人給秦律送回去。”

姜迎說完，看向周易，抿了抿角道，“我累了，你要不要休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