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公子是在濯王府里長大的,誰會懷疑公子是細作?”蔚羽恨鐵不鋼道,“可是那人拿出的證據太過真,如若我不是日日跟隨在公子邊,恐怕都要信了去。”
“所以他終究被趕出府了?”葉昭言問道,不相信濯逸白是那種輕易被人拿的人。
“碧王妃怕公子真的被趕出府,聯合長老們騙得公子服下府醫開出的藥劑,以求驗證份洗刷嫌疑,可是卻沒有想到,濯家族老們依然懷疑公子......”
“府醫開的藥劑?”
“長老言,那藥劑的解藥只有濯王府有。公子肯將命放在濯王府,才能證明他沒有歹心......”
“既然服下了......”葉昭言不解,不僅僅是對濯王府的做法,更不解的是濯逸白竟然肯以犯險。
這不像是他這樣小心的人能做出的事。
“他們不信任公子,一定要將公子驅逐出府,甚至連解藥都必須留在濯王府。”說到最后,蔚羽聲音帶了惱怒,“公子格溫雅,從不惹事,份也十分特殊,王爺也不想牽連他,故此并未追究,最終順從眾意將公子遷出了府。濯王府的府醫只道讓公子心修養,我便以為公子只是中了尋常的毒,卻沒想到,竟是蠱毒......”
葉昭言垂下眼簾,遮住了眼底的寒芒。
可不相信濯王會是無辜的,堂堂一族掌權者,怎麼會輕易被人驅使做出不合心意的事?
哪怕是尊崇如長老,也不過仰他鼻息過活。
看來,濯王不僅懷疑濯逸白的份,更是要順勢用蠱毒將他握在手心里。
一個尚未坐實的王位威脅與多年的父子之相較,果然是不值一提,頃刻間湮滅灰。
抬頭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年,目落在那張蒼白的容上。
不管他如今的份如何,至,相識以來,他一直幫助自己,這一次,做不到袖手旁觀。
“葉小姐,公子的毒是否解得了?”蔚羽忍不住問道。
葉昭言沒有解答他的問題,只說道:“蠱毒的解法有兩個辦法,一種是尋找下蠱之人解開,另一種則需要一些奇異珍稀的藥材。”
頓了一下:“我猜這蠱毒應是源自赫連碧吧?”
蔚羽愣住了,呆呆地著,怎麼直呼碧王妃的名諱?
難道葉小姐還能讓碧王妃轉變心意嗎?那可是只有濯王能使喚的人。
“赫連家族祖上曾經行醫,擅于煉制奇丹妙藥,赫連碧的父輩曾經是皇宮里醫院的太醫,恐怕正是這樣的緣故,赫連碧才能拿到蠱毒。”
葉昭言的話音一落,蔚羽便立即跪了下來,恭敬道:“求葉小姐救救我家公子。”
“蔚羽,勞煩你照顧他一段時間。”低聲音道,“等我回來后再做打算。”
說罷,葉昭言從袖口取出幾顆藥丸遞給他,“每隔五天喂一粒,切記要在一碗溫水里泡著吃下,別讓旁人知曉。”
蔚羽點頭應是,將藥瓶鄭重地收了起來。
葉昭言往外走去,走到門檻時,卻忽然停下,問道:“濯明軒現在還在府中?”
“在。”蔚羽點頭,“如今王府戒備森嚴,葉小姐未必有機會進去。”
即便有武功傍,可是想要悄無聲息地進王府,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尤其是,如今濯王府守備森嚴,再潛王府,肯定不能像從前那樣輕松。
葉昭言應了一聲,轉離開。
與濯明軒有合作,自然有途徑換消息。只是,這些事暫且不能告訴別人。
傍晚時分,在濯王府后山的一樹影下,葉昭言見到了人。
四下皆靜,昏黑天下,一紫長衫的男子站在長廊下,一雙眼睛漆黑深邃,宛若幽潭一般,令人一眼去頓生寒意。
葉昭言的腦海浮現了四個字,冷漠無,狠狠絕。
“葉小姐,雖然你我先前有些合作,但如今勢大變,有些約定也做不得數了。”
葉昭言早料到他的反應,“濯小公子之事已經傳遍錦都了,你應該也知道了吧?現如今他中毒昏迷,況不妙。”
“中毒?”濯明軒皺眉,“葉小姐想讓我幫他?他既不是我濯氏子嗣,自然與我無關了。”
“你不用裝傻充愣了,”葉昭言笑了笑,“濯逸白被下了蠱毒,這麼大的事,怎麼可能瞞得住?若說赫連碧的手筆沒有你的默許,我是不信的,畢竟自從南越公主府,比任何人都關心濯小公子前途的人,你若稱第一,無人敢應第二。”
葉昭言上說著輕松的話,心中卻是沉重。這個人向來小心,除非萬不得已,否則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。
濯明軒微微瞇起眼睛,語氣平靜,似乎毫沒有被破的惱怒:“哦,葉小姐既然這麼清楚,又何苦來找我呢?難道認為我會幫他?解藥被族老親手放在濯王府祠堂里,以我的份,斷不能......”
葉昭言搖頭:“我自是知道濯公子不能那東西。”
聞言,濯明軒輕笑了一聲,笑聲里盡是譏諷,“葉小姐想將解藥出來?恐怕低估了濯王府如今的防備。”
“這件事自有旁人來做,只求濯公子到時行個方便。”
“就這樣簡單?”
葉昭言勾,“當然不止......”
“那葉小姐還要我如何幫忙?”
“很簡單,”笑得神,“若有人將此濯逸白世之事鬧大,你不可阻攔。”
“可行是可行,只是不知道此事是否會牽扯到......”
“絕不牽扯濯公子。”
濯明軒沉片刻,道:“好,我答應。”
“多謝濯公子全。”
待走遠后,悄然融月,從另一條路趕往濯王府的后院。
四周的防備果然加重了許多,但姿矯健又悉地形,很快到一偏僻角落,避開侍衛巡邏的隊伍后,躍上高墻,迅速閃而進。
濯王府占地面積極廣,亭臺樓閣林立,假山流水錯落其中,奐,花香鳥鳴,一派寧謐祥和之態,只是如今空氣里都是濃郁的凝重。
葉昭言藏在一棵茂盛的梧桐樹下,看清了祠堂的形勢。
曾經冷落的大門已經被拭一新,門外十幾名侍衛嚴防死守,給這凄涼之地添了些人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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