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接一下，帶著不正常的悸，似乎下一秒就能蹦出來。

　青梔亦沉默著，不知如何作答。

　其實們心里都很清楚，已經過了一夜，而椒蘭殿附近的守衛還沒有撤走，事功的概率并不大。

　只是事關生死，們還是抱著一希。

　有腳步聲由遠及近，從輕到重，引得二人齊齊扭頭朝殿門口看去。

　是一個小太監，不疾不徐，端著托盤朝殿而來，跟守衛簡單說了幾句話，守衛就放行了。

　淑妃攥著拳頭，盯著他步步走近，面用力到有些扭曲。

　認得這個小太監，是昭帝邊的人。

　所以、所以……期盼了一夜，等來的竟是這個？！

　“淑妃娘娘。”

　正當愣神之際，小太監著嗓音開了口。明明是敬語，卻聽得淑妃汗聳立，接連后退了兩步，拽過青梔擋在自己前。

　小太監神不變，將托盤擺在淑妃面前，“太子殿下讓奴才給您送點東西，讓您自己挑一挑。”

　話落，蒙在托盤上的布被掀開，里面盛著三樣東西——

　匕首、毒酒還有白綾。

　為了皇家面，七皇子的世以及淑妃和吳勇達之間的齟齬不會公諸于世。但昭帝駕崩，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。

　“我不相信！”

　淑妃連連往后退，躲得遠遠的。

　吳勇達明明和說過，這件事萬無一失的。

　他們籌備了這麼久，幾十年的努力，突然在一夜之間化作泡影，不接！

　淑妃雙目圓瞪，沖著小太監吼道，“我要見太子，我要見七皇子！你在撒謊，撒謊！”

　“娘娘，若您不自己選，那便只有奴才替您選了。”

　小太監再度靠近，淑妃也一再躲閃。

　“你不要過來，滾開！”

　“青梔，你把他給我轟出去！”

　“唔——”

　此刻的逃避顯得格外徒勞，小太監只揚了揚下，淑妃便被侍衛給擎住了，任由用盡全力氣也撼不了分毫。

　小太監的目在三樣東西上停留了片刻，最終還是選擇拿起那杯毒酒。

　眼看著人快到跟前，淑妃抬朝他踹去，發瘋似的哭喊，本就綁得不甚結實的頭發散作一團，跟瘋婆子沒什麼兩樣。qqxsnew

　對于的反抗，小太監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。

　他在宮里有些年頭了，見過不寵妃一朝沒落，命殞皇宮。

　誰不高喊謾罵？誰不嚷嚷著要見皇上？

　但再尖利的聲音也傳不出面前的殿門，沒了皇上的寵，沒了母族的支撐，什麼都不是。

　他著淑妃的下，在的抵和掙扎中，將整杯毒酒都灌了下去。

　“皇上駕崩，淑妃娘娘自請殉葬。”

　……

　后幾日，整個皇宮都十分安靜。

　宮墻外的地板已經洗得干干凈凈，再不見跡。

　在昭帝駕崩時，喜子就拿出了早已擬好的圣旨，宣讀太子繼位，百臣服，無人異議。

　凌晏在昭帝的靈柩前跪了整整三日，蘇音便在旁邊陪了三日。

　直到傍晚，夜幕降臨，凌晏才起，簡單回東宮梳洗一番后，去書房理堆積的政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