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上午突然病惡化,沒能搶救回來,你來醫院看最后一眼吧。”
說完,江鴻洲掛斷電話。
江搖窈握著手機,半天都有些回不過神……
“窈窈,你怎麼了?”
江搖窈愣愣的看著好友,“霏霏,我去世了。”
“啊?”段霏也很震驚,“那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?”
江老太太住院的消息,也是知道的,只是沒想到會走的這麼突然。
江搖窈皺著眉,“可是我們剛到……”
“還是去看看吧。”段霏說,“逛街可以下次再約,或者,我陪你一起去?”
江搖窈點頭,“好吧。”
兩人直接轉下樓。
到了車上,段霏有點不放心,“窈窈,你能開車嗎?”
江搖窈忍不住笑了,“放心,我沒那麼脆弱,再說了,我對又沒什麼。”
段霏點頭,“那你要不要給薄總打個電話?”
“哦,對,差點忘了。”江搖窈拿出手機。
段霏看著,心底嘆息。
這種失去親人的覺,不久前剛剛經歷過。
雖然江搖窈說和江老太太沒什麼,但畢竟是親人,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突然走了,多還是有點緒吧。
電話好像沒打通,江搖窈說,“薄錦闌中午有個應酬,估計這會兒在忙。”
“那你給他發個微信吧。”
“嗯。”
江搖窈發了微信,很快將車開了出去。
車速有點快。
段霏默默抓穩頂部的扶手。
到醫院三十分鐘的路程,心跳加快了不知多次。
好不容易到了醫院,江搖窈停好車,拿起手機,“薄錦闌說現在過來。”
“那我們要不要等他一起進去?”
“不用,等他來起碼要半小時,先進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段霏沒有異議,就這麼走進醫院。
江老太太的已經送到太平間。
段霏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,上次去醫院時,馮老太太躺在急救室里。
而且當時哭暈過去了,所以后面的事沒有參與……
此時一進去,就覺到一陣森森的氣息,最近帝都本來就冷,這里好像沒有開暖氣……
江家人都已經來了。
江鴻洲面灰敗,眼眶通紅,寧菀萼也紅著眼睛,兩人后站著江明洋。
“來了。”江鴻洲說,“去見你最后一面吧。”
江搖窈走進停尸房。
白布拉開,出江老太太一張蒼白的臉。
面無表,就這麼看著……
直到寧菀萼的聲音突然響起,“媽終于走了,你現在滿意了吧?”
江搖窈轉過看著,“你說什麼?”
江鴻洲也問道,“菀萼,你沒事吧?”
“鴻洲,是窈窈把媽氣死的!”寧菀萼開始指責,“自從上次來醫院探過,媽的緒就不太好,不然不至于會不過去……”
“這跟窈窈有什麼關系?”江鴻洲打斷,“醫生說了,媽是因為病突然惡化……”
“那還不是被你兒給氣的!”寧菀萼咬牙切齒,異常憤慨,“護工都跟我說了,那天們在病房里吵架,聲音特別大,還提到了韻茹姐,我當時怕你多想,所以一直沒有說,沒想到……”
“呵。”江搖窈冷笑出聲,“那可真是難為你了,我上次來探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,這麼久了,你是不是快憋死了?怎麼死的不是你呢?”
“窈窈!”江鴻洲厲聲打斷,“你胡說什麼?”
寧菀萼更是崩潰大,“鴻洲你看看,看看你的好兒,氣死了咱媽還不省心,現在還想要咒我死啊!”
后面的江明洋更是直接沖了過來,兇神惡煞,“江搖窈你敢詛咒我媽?”
江搖窈毫不虛,看著男人,笑容玩味,“喲,走了,你這腰桿也直了?只可惜,江瑞集團已經沒了了,就算江鴻洲再喜歡你,你也沒什麼好可以撈……”
“江搖窈你再說一句試試!”
“就說了怎麼著?”江搖窈往前一步,“有本事再去扎我的車胎啊,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,也就會這點見不得的小伎倆!”
江明洋臉一變,“你胡說什麼?”
“是我胡說嗎?”江搖窈拿出手機,“你是不是傻?不知道地下停車場有監控鏡頭?錄相我還保留著呢,你要看嗎?”
江明洋也不傻,“拿出來看!”
他那天正好路過江搖窈的公司樓下,做那件事的時候還特意戴著帽子,低著頭……
就算被拍到了,他只要矢口否認,誰敢確定那一定是他?
江搖窈微笑,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你敢對天發誓那不是你?不然就讓你們母子出門就被車給撞死……”
“夠了!”江鴻洲實在忍無可忍,“我讓你過來,不是讓你來這里吵架的!你還躺在里面尸骨未寒,你就在這里大放厥詞!太過分了!”
寧菀萼拿著紙巾著眼角,嚶嚶嚶的哭。
段霏上前拉住江搖窈,“窈窈,你先別激……”
江搖窈直接轉。
段霏愣了愣,忙追上去。
到了外面,江搖窈拿出手機,給男朋友打電話,“你到哪了?”
薄錦闌說,“還在路上,有點堵車……”
“那你不用來了。”江搖窈說,“我已經看完人了,現在回去。”
“窈窈,你還好嗎?”電話里,男人的聲音低沉溫和,充滿關心,“讓你剛才等我,就是不聽,是不是又委屈了?”
江搖窈心里確實不痛快,“沒事,就是在太平間吵了一架。”
薄錦闌:“……”
不愧是他朋友,在太平間都能跟人吵起來。
“那好,你開車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江搖窈拉拉圍巾,“我車上還有霏霏在呢,開的已經很慢了。”
薄錦闌再次:“……”
段霏也:“……”
原來是已經減速了啊……
街已經沒心逛了,而且也到了午餐時間。
干脆就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店吃飯。
要了一個靠窗的位置,江搖窈報復的點了十幾個菜……
“夠了,我們就兩人,吃不完這麼多。”段霏阻止。
“吃不完就打包。”江搖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。
“你讓薄總吃剩菜?”段霏說,“不太好吧?”
“誰說給他吃了,回去喂狗闌!”
段霏:“……”
薄總真慘,剩菜都吃不到。
江搖窈合上菜單,“再來個紅燒。”
服務員開心的離開了。
段霏端起桌上的水壺,給兩人杯子里倒上檸檬水,“別氣了,喝點水。”
江搖窈接過杯子,咕嚕嚕喝了好幾口。
段霏看著,心地更加過意不去,“都怪我,如果不是因為我,你們江家不會破產,江老太太也不至于走的這麼突然……”
“行了,跟你有什麼關系?那是容默慵心里變態!再說了。”江搖窈嘆氣,“江瑞集團是一手創立的,現在走了,江鴻洲那能力,遲早公司會被他弄破產,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。”
段霏說,“那也不至于吧?”
“那是你不懂。”江搖窈說,“老太太雖然重男輕,思想古板,但確實是一個強人,工作能力很強,但江鴻洲呢,心思全用在男之事上了……”
“江搖窈,這麼巧啊。”突然一個男聲響起。
兩個小姑娘抬頭。
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從前方走了過來,邊還跟著一個中年婦人,眼神好奇的看著們。
江搖窈忙起,“鄭堃,這麼巧?”
鄭堃笑著說道,“今天陪我媽來醫院做檢查,剛好完事,準備來這里吃個午飯,結果就遇到你們了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江搖窈忙禮貌的打招呼,隨后幫忙介紹,“對了,這是我好朋友段霏。霏霏,這是我在公司的第一個客戶,他鄭堃,在小橙科技做技總監。”
段霏微笑著打招呼,“鄭總監好,阿姨好。”
兩個小姑娘都長得很漂亮,一個明艷大氣,一個文靜乖巧,穿打扮也很講究,知書達理,談吐大方,一看就是那種好人家的姑娘。
鄭媽媽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,“你們好,幾歲了?有男朋友了嗎?”
段霏:“……”
鄭堃忙拉著母親,“媽,別這麼沒有禮貌。”
鄭媽媽:“……我只是好奇嘛。”
兒子今年已經二十八歲,事業做得還算功,但一直都沒有朋友,當母親的自然心過急,見著漂亮小姑娘就忍不住心。
鄭堃抱歉的說道,“不好意思,我媽這人說話比較直……”
“沒關系。”江搖窈笑,“阿姨今天檢查都還好吧?”
“還可以,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聊天期間,服務員過來上菜,一道接著一道,很快將桌子擺的滿滿當當。
鄭堃說,“那就不打擾你們吃飯,我們去隔壁桌。”
江搖窈說,“好。”
母子倆在隔壁桌坐下。
鄭堃負責點菜,鄭媽媽就一直觀察隔壁,然后忍不住小聲說道,“鄭堃,媽媽喜歡那個段霏的。”
鄭堃:“……”
他側臉看了一眼,很快收回視線,“媽,你別這樣一直盯著人家,太不禮貌了……”
“媽只是想讓你抓找個朋友,有這麼難嗎?工作再忙,自己的婚姻大事要抓,這年頭好姑娘不容易找,我看這個段霏就不錯,長得白白凈凈的,一看就是那種踏實單純的姑娘,不會有那麼多七八糟的事。許阿姨你記得嗎?前不久兒子談了一個朋友,長得特別漂亮,結果剛準備結婚就分手了,說是婚檢查出以前墮過胎,現在生孩子困難……”
“媽。”鄭堃聲音加重,“不要八卦別人的私事,這樣不好。”
“反正媽說的話你記著,找老婆不要多漂亮的,看著順眼舒服就行,家清白比什麼都好……”說著,鄭媽媽指了指隔壁,“就好像這個段霏。”
“媽,你再這樣,我們就換個地方吃飯。”
鄭媽媽:“……”
段霏還不知道有人已經看上了。
吃完飯,江搖窈讓服務員打完包,起笑著道別,“鄭堃,阿姨,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鄭堃點頭,“下次再約。”
江搖窈揮揮手,和段霏提著袋子離開。
“不錯。”鄭媽媽又開始說話,“吃不完還知道打包,這年頭這麼實在的姑娘不多了。”
鄭堃:“……”
結果晚上。
回到家,江搖窈接到了鄭堃的微信:【冒昧問一下,段小姐有男朋友嗎?】
???
江搖窈打字:【你要干嘛?】
鄭堃笑著打電話過來,“我媽看上段小姐了,一直說不錯,非要讓我認識一下。”
“你媽讓你認識,你就認識?”江搖窈反問,“你該不會是媽寶男吧?”
兩人認識大半年了,鄭堃也不生氣,“那自然不是,我今天第一次見段小姐,雖然沒怎麼接,但印象好,所以作為朋友,要不你幫我個忙,問問段小姐介不介意加我的微信?”
江搖窈:“呃……”
鄭堃說,“難道段小姐有男朋友了?”
有沒有男朋友……
江搖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。
因為容變態應該不算是段霏的男朋友,但他的存在,可比男朋友可怕多了!
想了想,說道,“我問一下霏霏吧。”
鄭堃:“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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