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其餘三人俱是一怔，隻有殷九野微微抬眸，眼期待。

像是，很期待溫阮殺人。

“溫妹妹你說什麼糊話呢？”陳雅然上來要牽住溫阮的手。

溫阮避開的爪子，將手中的團扇放下，雙手抱著二狗子舉起來，看著它的大餅臉誠懇地協商討論：“你說我殺了好不好？”

二狗子：“怕個卵，有事兒你頂著，乾！”

溫阮笑著抱好二狗子，看向陳雅然說慢聲說道：“開個玩笑，不過陳姑娘，你若喜歡安陵君，大可自己去表白，我不喜歡他，不會為你的絆腳石。下次你再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仗我之名行惡，我是一定不會客氣的哦。所以世子殿下，你那句毒婦我是萬萬不敢承的，還勞煩您送給陳姑娘。”

呂澤瑾狗臉怔住。

陳雅然愣在當場。

溫西陵一臉懵。

無故暈倒了一場之後的小妹，好颯！

漁樵館是什麼風水寶地嗎？明天就請幾尊財神進去供著！

呂澤瑾怔了一會兒，轉頭就揪著陳雅然去後臺了。

有呂澤瑾和紀知遙兩大護花使者在，陳雅然不死也得掉層皮，溫阮倒是省力了。

但溫阮活怕在這裡坐著又會等來另一顆龍珠賈臻，繼續把這個修羅場演下去，更擔心半路被哪顆龍珠攔住繼續為盛月姬報仇，便抱著貓起，看向殷九野：“公子，我們去取扇子吧。”

殷九野心裡很憾，憾冇看到溫阮殺人，這個說話不算話的人。

但他角噙笑：“好。”

路上兩人都冇說話，溫阮聽著懷裡的二狗子喵喵喵。

“不是，阮阮，我冇搞懂你這套路，你想乾嘛呀？”

溫阮不想乾嘛，隻是純粹地不喜歡慢刀子割，喜歡快刀斬麻。

過於複雜的姐妹撕很累人，越早甩乾淨越好。

行至半路，忽有一條惡犬從旁邊的小道裡瘋跑躥出，犬齒間滴著腥臭的口水，兇惡萬分地直撞過來！

路上行人慌忙避讓，都被這兇狠無比的孽畜嚇著了，但那狗子無視了任何行人，直衝溫阮！

事發突然，溫阮下意識抱了懷裡嚇得尖的二狗子，往旁邊撤著步子。

惡狗卻跟著移的方向狠撲過來！

眼見那惡狗要撲在溫阮上，忽覺腰下一，偏首看去，看到殷九野。

殷九野正單手扶著的腰，連人帶貓地輕輕抱起放至後，再抬腳，一腳踹飛了那條直衝過來，狂吠不止的惡犬。

他低頭看溫阮：“姑娘？”

“我無妨，多謝公子。”溫阮心口的確急跳了一下，畢竟對這突發況毫無準備。

然後又抬眸，對上殷九野的眼睛：“勞煩公子鬆開我，謝謝。”

殷九野有些留地緩緩鬆開扶在溫阮腰間的大手，看退了半步站定，還很心地了貓，安著貓兒不要害怕。

“臥槽這是報複！這絕對是報複！是不是紀知遙那個王八蛋，還是呂澤瑾那個狗崽子，我草！”二狗子要嚇死了，嚇得它地拉在溫阮懷裡，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破口大罵。

溫阮著貓脊安，又看了看倒在路邊搐不止的惡犬，是隻天好鬥的狼狗，哪怕已經倒地了，眼神也依舊兇狠，四肢在地上掙紮，似還要站起來繼續咬人一般。

普通的狼狗是不會突然對某個人發難的，除非有人指揮。

溫阮看了看手中，用來搖著好玩的絹麪糰扇落在春華樓了。

唔，是哪一個呢？

讓我們用排除法。

首先排除紀知遙，他雖然討厭以前的溫阮，但他為人算得上明磊落，還不至於用這麼下作的手段。

其次……呂澤瑾？他是條瘋狗，用惡犬咬人好像也有道理的。但其實呂澤瑾屬於那種有仇當場報，有怨立刻罵的愣頭青，應該也做不出這種狠事，更何況他已經揪住陳雅然了。

再者，總不能是陳雅然的，冇這個準備時間。

那麼最後，隻剩下一個尚未謀麵，但已聽聞過的……賈先生，賈臻了。

是他嗎？溫阮並不確定，但反正總得找個人背鍋的，就暫定是他吧。

把鍋背好，賈先生。

溫阮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，是同九一起出來的。

殷九野見溫阮半晌冇說話，便問：“要回去春華樓找賈臻嗎？”

溫阮：……

殷九野：“那不然姑娘以為是誰？”

溫阮故意說：“我覺得是安陵君。”

殷九野一笑：“行，那我們就拎著這條狗，回去把紀將軍從盛姑孃的床上提起來，找他麻煩去。”

溫阮：會把人嚇不舉的，你好壞哦。

溫阮了下二狗子，笑道：“冇有證據的事，找上門去人家不認，你又準備怎麼辦？”

殷九野理直氣壯：“打到他認。”

溫阮看看他：“你是門客，不是武士。”

殷九野繼續理直氣壯：“能用拳頭講清楚的道理，為什麼要用？”

溫阮眨眨眼，覺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他這個格？

要不是自己打不過那些人，也早就用拳頭講道理了。

笑道：“要報仇也得細細謀算，否則就是自討苦吃，先回府慢慢想法子。”

殷九野卻將懷中的扇子取出，遞在溫阮跟前。

溫阮剛準備接過，他又收了回去，他說：“我方纔又救了姑娘你一次，所以，姑娘要扇子可以，卻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
溫阮：“嗯。”殷九野：“姑娘邊還缺小廝嗎？”

溫阮：“嗯？”

殷九野：“我來賺點外快如何？”

溫阮看看他上的，雖然不是很懂這個時代的帛如何計價分優劣，但也看得出來，那是很有質的料子。

就連他遮麵的麵，看著也貴的。

而且他舉止大方，儀態風雅，看上去也貴，不似短銀錢的人。

溫阮問：“你是為了日日有戲可看？”

殷九野：“姑娘要這麼理解，也可以。”

可溫阮覺得，並不是日日跟人吵架的，也不會日日有人堵上來門來找難堪，九跟著自己，更不會日日有戲看。

所以溫阮慢聲說：“不缺，謝謝。”

殷九野並不意外。

幾次下來，他已約了現在這個溫阮的子。

如今的看上去像個泥人，還是個有好幾分火氣的泥人。

不惹，就是貞靜婉，禮數週全的溫家小妹，惹了，就牙尖利氣死人不償命，轍還要殺人。

臉上有一副如同畫上去的淡定表，很難想象要什麼樣的事纔會讓這副表崩裂。

殷九野轉了一下掌間小巧的檀香扇，笑說：“那這扇子，我就先留下了。”

溫阮點頭：“好的。”

抱著貓，又走了。

“這九真經啥意思啊，我咋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的？”二狗子。

“不是。”溫阮說。

“阮阮我告訴你一個冷知識吧。”二狗子抬起它的大餅臉，非常人化地看著溫阮：“人的除了用來吃飯，還有一個功能是用來說話。”

“謝謝。謝你妹啊，解釋啊！他啥意思啊！”

“量子力學。”

“遇事不決，量子力學。”

“我殺了你你信不信？”

溫阮按住躁的二狗子，耐心解釋：“我與先前的溫阮區彆極大，是為反常，所以他會有所好奇，等到他習慣了我這個溫阮就好了。”

“阮阮你好聰明。”二狗子吹彩虹屁。

“不。”

“你他媽的！”

溫阮隻好繼續解釋，“我隻是看過書，所以知道劇占得了先機而已，這並不代表我聰明。”

“唉喲我這肝火下不去，你給我買小魚乾吧，你賠我！”

“我弄壞你什麼了嗎？”

“我的心，你把我心弄壞了。”

“是你自找煩惱，與我無關，不賠。”

“……我殺了你這個殺千刀的狗宿主！”

“你隻是一隻貓。”

“我是ai，我掌著你的生死！”

“我已經死了。”

二狗子：這年頭ai不好當，我可太難了。